一道長長的黑色金屬走廊,通向一間純白色的牢房。
貝拉特里克斯被魔法定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坐著。
馬爾福走進房間,兩名傲羅將這一男一女留在里面,然后關上大門,守在了門口。
只要馬爾福不殺了貝拉,不讓她逃跑,其他的事,他們是不管的!
半個小時,足夠馬爾福解決任何問題了。
看見貝拉的瞬間,馬爾福微微失神,他仔細分辨著椅子上的女人……究竟是誰!
從前的貝拉,絕對是個美人兒:她有著光滑烏黑的頭發和炯炯有神的眼睛,自帶桀驁不馴的狂野氣質!
這種女人無疑特別容易激起男人的荷爾蒙,讓人產生一種征服欲。
可惜,貝拉愛上了一個她永遠無法征服的男人。
再看現在的貝拉?
骨頭架上包裹著一層皮,憔悴的面龐上,瞪著兩顆瘋狂的黑眼睛。
“怎么是你,西……茜呢?”貝拉嘶啞著聲音。
“她生病了,很重。”馬爾福輕輕地說。
“呵呵,病了?!不敢來吧?上次被我嚇壞了呢。”
貝拉尖著嗓子,模仿道:“哦,姐姐你怎么變成這樣……呵,她還是適合躲馬爾福莊園當小寶貝!”
“別那樣說,她回去后為你哭了很多次。”馬爾福嘆息道。
“那還真是讓我感動呢。”貝拉扯出一個假笑,迫不及待道:“我要的東西呢!”
馬爾福掏出無痕伸展咒的袋子,從里面拿出一塊肉腸,丟了過去。
肉腸掉落在地上。
“我動不了……你喂我吃!”貝拉盯著地面掉落的食物,喉嚨不斷聳動。
馬爾福又掏出一份火雞三明治,拿到了貝拉的嘴邊。
貝拉好像瘋狗一樣,張開皸裂的嘴巴,狠狠咬了一口,嘴中滲出火雞的汁液,幾下功夫整個三明治就囫圇下腹。
馬爾福又掏出一些其他的食物。
吃了足足五分鐘,馬爾福帶來的東西,全都被她吃完了。
貝拉將渴望地目光,看向掉落在地面的烤腸。
馬爾福強忍著惡心,撿起那塊烤腸,放到了貝拉的嘴巴邊。
貝拉伸出舌頭,卷起烤腸進入嘴里,同時張開嘴巴,用黑黃的牙齒,狠狠咬在馬爾福的手腕上,硬生生撕下一塊帶血的肉。
馬爾福一拳砸在貝拉腦袋上,疼痛難忍的他,連忙沖了出去,讓傲羅幫他止血。
過了足足五分鐘,馬爾福才一臉陰沉地回到房間。
貝拉已經將烤腸,帶著馬爾福那塊血肉,完全吞了下去。
她張大嘴巴,虛空咀嚼,似乎在回味。
貝拉一副沒有吃飽的樣子,眼神炙熱地瞥了一眼馬爾福,完全把他當成……食物。
馬爾福看得肝膽俱裂,怒氣沖沖道:“你瘋了?!”
她舔了舔嘴唇的鮮血,望著馬爾福,沒有感情起伏說道:“你的肉就是好吃,之前吃的那些,味道都差了不少。”
“你還吃……人?”馬爾福吸了一口冷氣。
“是啊,不吃,怎么能夠活下去?”貝拉狂笑了起來。“靠攝魂怪提供的那點食物?”
“有些罪名輕的巫師,關不了多久。攝魂怪不好直接殺掉,就會送到我的牢房。
我先品嘗他們,等快死了,攝魂怪再吞掉他們的靈魂,罪名都是我的……”
“我們已經達成了默契!”貝拉露出一排黃牙齒。
馬爾福只感覺頭皮發麻,他向后退了兩步。“我上次讓西茜和你說的,思考的怎么樣了?”
“什么?”
“把你古靈閣的金子轉給我,我幫你運作,讓福吉放你出去。”
”出去?!”貝拉放肆大笑,聲音在房間里回蕩,“我為什么要出去?!”
“我在阿茲卡班呆了十二年,我是黑魔王最忠誠的仆人,受了那么多苦,他會記得……會來救我,會獎賞我。”
貝拉特里克斯突然抽泣起來。
“我是為了主人才受的折磨,我全是為了他!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興奮,全身都在發抖。
盧修斯,你不懂。
那是一種心里的愉悅……我被折磨的越慘,心里越舒服……我難受的時候,都會幻想是黑魔王在折磨我,蹂躪我……我就很舒服了。”
“瘋子!”馬爾福害怕地后退兩步。
“我當然是瘋子,我和黑魔王一樣瘋子……可惜,他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
貝拉擠出一個笑容,烏黑血液與口水唾液夾雜一起
,吐了馬爾福一臉。
她輕蔑道:“滾啊,別耽誤我享受……”
貝拉被帶了下去,換成了小天狼星。
說實話,看見貝拉那樣,馬爾福對小天狼星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果然,原本帥氣的小天狼星,也瘦成了皮包骨頭。一團骯臟、糾結的頭發一直垂到肘部,蠟狀的皮膚緊貼在臉上的骨架上。
他那雙凹陷的眼睛,無神地望著遠方,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貝拉還存著生的希望,小天狼星差不多變成了活死人。
無論馬爾福說什么,小天狼星都只是喃喃道:“我害死他們倆……”
福吉走進了房間,他輕輕道:“好了嗎,盧修斯?我們該走了,我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梅林啊,阿茲卡班還真是糟糕。”
馬爾福微微頷首,這估計是他最后一次來阿茲卡班了。
布萊克的家產不用想了。
小天狼星突然掙扎起來,他盯著福吉旁邊一個傲羅手里的預言家日報。
“想看?”福吉眉毛一挑。
“給他吧,部長先生,讓他看一眼自由。”馬爾福連忙說。“要知道,外面的空氣都是甜的。”
也許看了報紙的布萊克,會改變心思愿意離開呢?
福吉點點頭,沒有拒絕自己的大金豬。
“把布萊克帶回去。”福吉拿起報紙,丟在小天狼星身上。
兩名傲羅押著小天狼星,穿過長廊,使勁一推,將他摔倒在一間牢房里,然后鎖上了牢門。
小天狼沒有起身,而是迫不及待地趴在預言家日報上,找著他剛剛無意間瞥見的照片:
韋斯萊一家站在金字塔前,在使勁招手,其中一個男孩站在人群中間,他的肩膀上有著一只老鼠。
小天狼星臉色陰沉恐怖。他半跪在報紙上,仰頭發出一陣刺破耳膜的野獸嘶吼,房間顫動,抖落了許多灰塵。
“他在霍格沃茨……”
小天狼星雙眼淌出淚水。
詹姆曾說過,喂,小天狼星,死了就死了唄,抵抗伏地魔而死,又不丟人,不過你不能死,你是我兒子的教父呢。
他沒答應,說要死在詹姆前面,讓詹姆自己照顧傻兒子。
這些年被關在阿茲卡班,越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小天狼星只感覺自己在贖罪。
為了詹姆和莉莉。
贖了十二年……他現在想要出去了。
還是為了詹姆和莉莉。
夜晚,渾渾噩噩狀態的小天狼星,夢見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每一次來霍格沃茨和回家,掠奪者都會坐在火車的同一個包廂里,從一年級到七年級。
前面的六年,十二次旅程,莉莉·伊萬斯都會趾高氣揚的從車門旁邊走過去,第十三次,她給了詹姆一個微笑,第十四次,她加入了這四個人,坐進了這節車廂。
于是不止一個瞬間,小天狼星、盧平……都覺得自己還不如出去再找一間。
如果還能回霍格沃茨,他大概還要再去一次那個車廂。
夜晚,監獄的門被打開,一只攝魂怪滑行進入了監獄。
它將發霉的食物丟在地上,迷醉地吸著空氣里快要溢出來的快樂。
但它突然住嘴了,因為快樂消失了。攝魂怪沒有眼睛,它只能迷茫地感知著四周,尋找著小天狼星。
一只瘦的如同排骨的黑狗,繞過攝魂怪,鉆過了監獄鐵欄桿那狹窄的縫隙。
沒有一個攝魂怪注意他!
黑狗順利跑到岸邊,他毫不猶豫地扎入了茫茫大海。
小天狼星只需要從阿茲卡班,游泳回到英格蘭就行了。
兩邊的直線距離,不過三百多公里罷了!
聽說櫻花飄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那以他狗刨式的游泳技巧,該以怎樣的速度,才能游完這段距離……
小天狼星不管這個!
他的當務之急,是需要先搞清楚……英國到底在哪個方向?!
好像在西南方向。
小天狼星觀察了一會,一頭朝著他認定的“西南”方向游去。
英格蘭……我回來了!
巨浪打來,黑狗扎了個猛子,繼續努力狗刨。
從方向來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小天狼星會安然抵達……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