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已經被無痕伸展咒,擴大了數倍有余,宛如霍格沃茨禮堂。
一塊白色的寶石,掛在房頂,散發出微光。
乳白色的光芒照在地面,形成了一座極為光亮的“島嶼”。
在光環的中央,一具尸體躺在布滿塵土地板上,像顯微鏡下的一只昆蟲。
——洛哈特!
威廉站門旁邊,瞇著眼,遠遠觀察這位已經失蹤快一年半的上任黑魔法防御教授。
洛哈特的尸體沒有腐爛,他全身仿佛被燒焦一樣,黑糊糊的。
他四肢蜷曲著,似乎臨死前,受了很痛苦的折磨。
尸體不遠處,還放著一枚丑陋的黑寶石戒指,佩弗利爾的標志,是那么得顯眼!
一瞬間,鄧布利多呼吸急促起來,他的臉上,露出威廉從未見過的……狂喜!!
那種狂喜,就好像波波茶看見霍格沃茨城堡大小的貓薄荷;
就好像穿越前,威廉的刮刮樂中了大獎;
就好像,一群金發大長腿小姐姐,給川普唱應援歌、拉選票。
那洋溢的青春活力,別說建國同志了,就連佛法高深的威廉,看了之后,都隱隱有些把持不住!
忍不住想來一句:蛇妖,我要你們助我修行,只要你們能亂我的定力,我就……投票!
雖然他的票沒用。
鄧布利多顯然處于把持不住的狀態,他一步踏出,以不符合他年齡的矯健,朝著戒指奔去。
威廉嚴重懷疑,鄧布利多那一襲長袍下,其實是打熬多年的肌肉。
但洛哈特就死在戒指旁,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那戒指……有毒啊!
“教授!”威廉喊了一聲。
鄧布利多不聞不問,依舊健步如飛。
威廉變成海雕,騰空而起,又落在地面,擋在校長和戒指之間。
“威廉,讓開。”鄧布利多的聲音急促,似乎怕戒指飛了。
“教授,我們是來摧毀魂器的!”威廉提醒道。
“現在還不能毀,我有用!”鄧布利多直勾勾盯著戒指,輕聲道:“我用過后,再毀掉也不遲!”
“校長,洛哈特已經死了!”威廉絲毫不退讓。
“威廉,你不懂!”鄧布利多艱難道。
“付出什么代價,對我來說,都是值得,我不會有事……如果真的出事……就由你代替我,毀掉魂器!”
鄧布利多掏出魔杖。
“現在,讓開,求你了!”
“如果我不讓呢?”威廉無比惱火。
鄧布利多突然就不可理喻起來。一向智慧的他,仿佛中了奪魂咒。
什么戒指,對鄧布利多這么有吸引力?
等等……佩弗利爾的紋飾!
威廉頓時想起三兄弟的故事。
九件死亡圣器,拉文克勞戒在威廉手里……那枚黑色寶石,似乎只有復活石符合條件。
這是復活石?!
鄧布利多想復活誰?
他父母?
還是那個不知道為何早逝的妹妹?!
說實話,復活石真要有復活能力,威廉也沒有阻攔的理由。
但戒指上,顯然有著強大的保護魔咒,碰著就死的那種。這和冠冕不一樣。
攝魂怪能否硬抗著魔咒,吸走那片靈魂還不清楚。
如果不行,可能要動用蛇怪毒、歷火咒強行毀掉。
鄧布利多心里明白,便想在毀掉前,直接用手觸碰。
這不是找死嗎?
鄧布利多已經魔杖抬起,似乎準備先制服威廉,再取下斯萊特林的戒指。
不見他有什么動作,腳下便頃刻間水波洶涌,翻滾如沸,好似千軍萬馬而過,朝著威廉席卷而來。
威廉露出凝重神情,魔杖輕點,青色魔法屏障,流光溢彩,擋在身前。
水流撞了上去,四周塵土泛起,波紋跌宕,震耳欲聾。
威廉射出數道紅光,鄧布利多全部輕巧挑開,大步前行,一副目中無人的囂張模樣。
此時此刻,
鄧布利多的風范,倒是比伏地魔,更像一個魔王!!
威廉心里暗自惋惜,校長不去當白魔王可惜了。他又沒有孩子,就一個關系不睦的臭弟弟。
和格林德沃打下諾大江山,可不就得威廉這個得意學生,幫忙繼承?
至于伏地魔,更簡單了。
直接就:
白魔王回家,發現七十歲老湯姆帶領食死徒英格蘭起義!一聲令下,歐洲十萬巫粹黨襲來。
眼看威廉走神,鄧布利多單手提著魔杖,淡然提醒道:“威廉,小心了。”
兩人似乎不是在岡特老宅,而是回到了時間循環中的格斗訓練。
鄧布利多魔杖一抖,銀色光芒一閃而過,威廉的魔法護盾,就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裂紋。
緊接著,
幾乎是一瞬間潰散。
實力這東西,畢竟還是需要日積月累。
威廉雖然在時間循環呆了很多年,也經由鄧布利多訓練過,但比起校長,還嫩著呢。
威廉沒有任何驚懼,魔法撕裂了護盾,他便一報還一報,魔力驟然傾泄。
四周流散的水流,粗如一道龍汲水,拔地而起。
鄧布利多表情平淡,嘴里輕聲念著咒語。
他所立之地,成了分界線,水龍卷被橫貫阻截,不能靠近分毫!
鄧布利多魔杖揮動,一襲寬大長袍劇烈震蕩,他兩鬢銀絲齊齊往后飄去。
洶涌渾濁的水流,頓時化作一只水龍,猙獰搖晃。
這條水龍直撲威廉,身軀長達兩三米,翻滾而沖,裹挾四周水流。
龍身所至,水流悉數給裹離而走,融入水龍身軀做鱗甲!
轉瞬之間,水龍就膨脹至六七米長,威力驚人!
威廉臉色凝重,魔杖揮動,又是一道屏障,擋下水龍沖擊。
但只支撐了片刻,就給巨力撕扯得搖搖墜墜。
威廉魔杖揮動,他身畔毫無征兆地響起風聲,隨后整條水龍以威廉和鄧布利多為一條中軸線,向兩邊依次炸開。
鄧布利多大踏步前奔,他每走一步,魔杖揮動一次,身前水龍便推進一層,如悶雷撼動大地。
威廉頭疼不已,正準備跑路,那頭水龍突然消散在空氣中。
鄧布利多停下簡簡單單就已不可匹敵的攻勢,老人垂下魔杖,似哭似笑,頹廢坐在地上。
威廉抹了把臉上的水,緩緩走了過去,在老人旁邊坐下。
他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這場戰斗,
開始的莫名其妙,
結束的也莫名其妙。
鄧布利多苦笑一聲,狠狠揉了揉滿是皺紋的臉。
“威廉,抱歉,我剛剛昏了頭……我又做了蠢事。誘惑太大了……復活石……”
他從寬袖中抽出手,猛然丟掉了魔杖,丟到了很遠的地方,防止自己忍不住再想取走復活石。
一時間,鄧布利多有些難掩蒼老的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