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芒戈魔法醫院,
入口位于倫敦一個偏僻的街道。
從外面來看,那是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商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
櫥窗里只有幾個破裂的假人,歪戴著假發,姿態各異,穿著五十年代的工裝服。
積滿灰塵的門上,掛著“停業裝修”的大牌子。
這個牌子已經擱置很多年了久,久到俊小伙都變成了死基佬,小媳婦都熬成了……活寡婦。
但四周的居民也沒有在意這些異常。
要說異常……街頭的那條破馬路,每隔一段時間就圍起來一次,比大姨媽來的還準時。
這個月說是修路,把剛鋪好的水泥路,打上了柏油;下個月說疏通下水道,轟轟轟了半個月;接著又要通天然氣管道……
一條路能反復圍起來,修它個好幾年。在如此迷幻的路面前,一家掛牌維修的百貨公司,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常規操作!
當然,麻瓜們不會注意一件事,這家百貨商店,經常有穿著奇怪的人出入。
巫師只要通過櫥窗,那個特別丑的女假人,就可以進入圣芒戈魔法醫院。
醫院五樓,
是著名的魔咒傷害科,也是常駐病人最多的樓層。
因為那些遭受了嚴重魔咒的巫師,都集中在這里。
尤其是很多遭受了不可饒恕咒的巫師,他們需要長時間的靜養,一住院就是很多年。
此時,
一排排男女巫師,坐在搖搖晃晃的木馬上,晃來晃去。
光是這個場景,就可以看出,這些人腦子不太正常。
更別說,有的巫師嘴里還喊著:
“寶可夢,走!”
“寶可夢,爬!”
“就決定是你了,皮卡丘,給爺爪巴!”
顯然,那幾個精神不太好的巫師,不僅是麻瓜出身,還是任天堂愛好者。
除了這些精神不太正常的人,還有不少醉心國際大事的病人。
他們帶著厚厚的老花鏡,在讀著過期的《女巫周刊》、《預言家日報》。
最受歡迎的,還是《唱唱反調》。
唱唱反調的書迷,大都集中在這里。
塞德里克如果住這兒,一定會找到很多知己。
別看塞德里克是威廉最好的朋友,但威廉常常因為不夠沙雕,而感到和他格格不入。
(秋:俺也一樣!)
在紛亂的人群中,威廉正在和一位戴穿綠袍的的治療師談話。
那位女治療師的胸口,繡著徽章:一根魔杖與骨頭組成的十字。
“史塔克先生,喬金斯小姐受到了鉆心咒的折磨,傷勢很嚴重。”女巫說。
“所以,我建議用安神養腦劑。”威廉說。“你們應該還有這種魔藥吧?”
“一直都是最稀缺的魔藥,我需要去查一查庫存。”女巫說。“別抱太大希望。”
威廉點點頭。
鉆心咒是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它的傷害效果,不是說著玩的。
伏地魔對伯莎用了鉆心咒,這種傷勢,需要很多珍貴的魔藥溫養。
醫療師很快離開了。
“怎么辦。”赫敏皺眉道:“如果不行的話,只能我們嘗試著熬制了。”
威廉微微頷首。如果他也不行,就只能找斯內普教授了。
教授雖然喜歡陰陽怪氣,但熬制魔藥,還是有一手的。
“威廉,你……怎么在這里?”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
威廉抬起頭,發現遠處站著一個紅頭發的男巫。
他愣了片刻,才認出來,那是……查理·韋斯萊。
“嘿,查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威廉興奮地走了過去。
“回來一個星期了。”查理咧嘴笑起來,伸出他那只大手。
威廉與他握了握,手指觸摸到的是許多老繭和水泡。
查理和四年前變化很大,那張闊臉,飽經風霜,臉上布滿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幾乎成了棕黑色。
他看著不像二十多歲,倒像是三十歲。
他的手臂肌肉結實,一只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傷的大傷疤。
顯然是火龍造成的。
威廉與查理關系很不錯,當年就是他們一群人,將三天犬路威,藏在了有求必應屋。
時間循環期間,威廉還跟著查理偷學了不少魁地奇技巧,尤其是如何……肘人!
可以說,威廉犯規萬花筒,都是跟查理學會的。
“赫敏,這位是查理·韋斯萊。”威廉對著赫敏介紹道。
“他是弗雷德和喬治的二哥,畢業后去羅馬尼亞養龍。”
赫敏好奇地打量著查理。
她聽威廉說過很多次,這位率性的格蘭芬多。
查理本來可以進入國家隊,卻因為玩膩了魁地奇,畢業后去養龍了。
“查理,她是赫敏。”威廉說。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格蘭杰小姐。”查理笑道,“我在報紙上,看過你們倆的合照。
哈哈,所以我才能一眼認出你們倆。”
“對了,查理,你怎么在這里?”威廉問道。“給羅恩送飯嗎?”
“是啊。”查理提了提手里的飯盒。
自從彼得事件后,羅恩就一直在這里住院。
他被彼得變成了土撥鼠,裝在口袋里長達半年。
身上雖然沒有受到太多的傷,但心理受了很嚴重的影響。
“送飯?韋斯萊夫人沒來嗎?”赫敏好奇地說。
“媽媽不想來。”查理無奈道:
“羅恩脾氣糟糕的厲害,還有些暴躁易怒,簡直令人討厭。
沒人想來。
珀西最近工作很忙,弗雷德和喬治也是。
金妮來了兩次,就哭著說再也不來了。”
查理嘆了口氣。
“走吧。”他說道。“一塊去吧,你們不跟著我,我怕我一個忍不住,就揍羅恩一頓了。”
威廉與赫敏點點頭,跟著他朝病房走去。
來圣芒戈魔法醫院,是為了送伯莎住院。
不過既然來了,肯定要順便看望羅恩和……隆巴頓夫婦。
查理打開了門,威廉就立刻聽見里面傳來吼叫。
“怎么回事啊?”羅恩對查理吼道,“我餓死了!現在才送飯過來!
我從早飯到現在,就吃了一碗燕麥粥,三塊面包,和四根火腿,還有幾包零食!”
“我就晚了十分鐘而已。”查理說。
“十分鐘還不夠嗎?你還想晚多久?!”
“你到底吃不吃了?”查理說。
“今天的飯是什么?”
羅恩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飯盒,他瞥了一眼,有些失望。
“黑面布丁,煎魚,土豆餅,南瓜粥……”
羅恩憤怒道:
“我說了,我要吃咸肉三明治,還有土豆燴羊肉!”
查理不搭理他:“媽媽沒時間給你做這些東西。
醫療師也說了,你最近太胖了,不能吃這么油膩的食物。
總之,愛吃不吃。”
“我是病人!”羅恩對查理吼道,“我被小矮星·彼得,變成了土撥鼠,差點死了!
你可能忘記了這一點!”
“你不是沒死嗎?”查理不耐煩道:“每個人都很忙,你如果覺得難吃,或許可以自己去做飯。
我坐在這兒拉長了臉發牢騷——”
“我是病人,你就這樣對我?!”
威廉與赫敏尷尬地站在門口。
兩人對視一眼,在思考要不要進去。
顯然,太久的住院,韋斯萊一家的親情,即將毀于一旦啊。
這讓威廉想起了,那些疫情期間一直呆在家里的學生。
大概都是這種互相嫌棄的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