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詭秘的空間頗大,外面的幻霧沼澤更是廣褻,在這里遇到天風谷的仙人原本是幾率極小的事情,可偏偏就讓陸小天給碰上了,這運氣陸小天也是無語了。
將一道項傾城的氣息輸入到覓蹤鏡內,覓蹤鏡便自動指引著陸小天一路尋找過去,中途陸小天倒是提前感應到了兩個人真仙的存在,待碰到對方,看到對方先是疑惑,緊接著電射而來的眼神時,陸小天便心知不妙了。
“這個小輩是云霞仙宗頗有名望的仙人境弟子,倒是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不知我天風谷的覓蹤鏡緣何到了道友手里?”那女花白老嫗一對三角眼緊盯著陸小天,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從陸小天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老嫗身邊一個英挺男子略顯瘦弱,目光蕭殺,黑色披風在風中列列作響。看陸小天的眼神亦是滿含殺氣。
“別人都稱我為東方,是云霞仙宗的第四長老。前些時日我還是仙人境的時候,在炎陌都原碰到了幾個仙人,一言不合下便向我動手,結果反而被我取了性命,至于覓蹤鏡自然也便落在我手里了。看樣子兩位是想將其奪回去了。”陸小天毫不示弱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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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膽,殺了天風谷的弟子,還膽敢這樣放肆。”英挺男子楊朔厲聲道。
“我不殺他們,難道還讓他們殺我不成。”陸小天搖頭,眼前兩個天風谷修士比起狼化后的趙奇風,徐素琴強出有限,對方若是動手,陸小天倒是不介意將兩人困殺在鎮妖塔內。
“云霞仙宗竟然多了個第四長老,也罷,日后我天風谷谷主會親自前往云霞仙宗拜訪。”老嫗劉余氏見陸小天絲毫不懼兩人身上的殺意,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后,之前的殺意倒是如潮水般褪去,仿佛方才只是隨意的試探,未曾當真。
楊朔聞言也是一笑,“也了,那便聽劉道友的。”
“這兩人還真是。”陸小天一時間也不清楚為何對方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只是這兩人此時已經馬不停蹄地離去,倒是由不得陸小天不相信。
“區區幾個仙人罷了,殺了又何妨。關鍵是在這覓蹤鏡,天風谷的真仙遲早會想辦法奪過去,東方先生留意一二,那老嫗名為劉余氏,極有算計,在天風谷已經成名多年,和另外幾個仙宗門派的真仙陸續有過沖突,不過極少吃虧。另外一個楊朔,一身風系神通亦是非同小可,歆虹師叔曾說過楊朔手段不弱她多少。”
云霞仙子擔心陸小天會輕敵,適時提醒道。
“眼下對方有兩人都未直接動手ꓹ可能另有原因。”
“可能是有什么足夠吸引兩人的利益ꓹ這才暫時按下跟我的矛盾吧。”陸小天眼神閃動,楊朔,劉余氏兩人消失的方向ꓹ正是項傾城那道氣息的位置。未免不是也為了那囚牛虛影而來。
陸小天伸卷一揮,一道勁風將云霞仙子卷起ꓹ用更快的速度趕往項傾城所在之地。
陸小天并不清楚囚牛虛影在什么位置,他此行的目的只是項傾城而已。
到了此地之后,四周的霧氣濃稠得已經如同水流一般ꓹ哪怕對于真仙的飛行亦是起到相當的阻滯。
便是覓蹤鏡上項傾城的蹤影也是時隱時現ꓹ而且還有大量的血色氤氳飄向這里ꓹ陸小天隱隱覺得這里極不簡單ꓹ不由替項傾城擔心起來,此時找到項傾城的想法便更為迫切了。
此時在這虛空中的另外一處ꓹ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身著火宮道服,腳下踏著一只玄睛仙龜,那玄睛仙龜四肢擺動,在濃霧中緩緩游鳶著。
旁邊一名青年與其有幾分相似,一臉倨傲之色,頭戴火鳳冠。手持火云折扇輕輕搖動,那眼神淡漠,不時略向遠處。
另外兩名兩女一男立于這兩人身后,男子一身黑色勁裝,國字臉。一女豐腴雍容,另外一女面容清麗脫俗,身上帶著幾分清冷,雖還是仙人的修為,亦在這玄龜之上卓然而立。這女子便是陸小天正在追尋的項傾城。
項傾城清冽的目光看著遠處的迷霧,她抵達仙界亦有些年頭了,修為扶搖直上。雖然暫時還未抵達真仙的境界,卻已經在天庭下的龜靈司有了立足之地。
龜靈司只是浩渺天庭下的一隅,對于天庭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角落。可龜靈司卻管理著不少仙吏以及治下仙民。算是正統的仙班統屬。而像天風谷,雷音仙宗這樣的仙宗門派,在天庭卻是相當于鄉野小派,也許有幾個真仙,卻是手段有限,日后潛力有限,向來不被天庭正統看在眼里。
進入天庭之后,項傾城時不時會打聽一些關于龍族的消息,算是明白龍族在此界生存環境之艱辛,與天庭治外的那些尋常仙宗門派不同,這些小門小派只要沒鬧出太大的亂子,天庭大多是放任不管的狀態。偶爾有一些杰出人物引入天庭便是,至于絕大多數,都潛能有限,終其一生,也不過能在彈丸之地活動。
就算如此,這些仙民,修士總歸還有各自生活,修煉的圈子。可龍族不一樣,便是四海龍宮,荒海中存在的一些龍族,在外界聽著挺威風的,可對于天庭來說,便如同奴隸一般的存在。
以項傾城對陸小天的了解,陸小天雖未見得有多喜歡權勢,卻是縱橫赤淵,青宇大陸,再到后來的靈界,幾乎是橫壓了兩個界面的無數天才修士,便是元始劍魔那等老怪,亦要折戟在陸小天手下。這樣的人物,怎么可能在四海龍宮卑躬屈膝的求生。
了解到龍族在仙界的生存狀態之后,項傾城心里亦是萬分焦慮,直入到仙界的時間說長不長,卻也有些年頭,可仙界何其浩大,想尋找陸小天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項傾城也打聽過牧野那邊的消息,可牧野亦是何其浩大,她未曾偷渡過來,更無從知曉以前的靈界偷渡至仙界會出現在哪個方位。
在靈界時以為白日飛升之后,便踏入仙道,從此可翱翔于天地之間,暢享逍遙自在,而只有抵達仙界之后,才知道是從一個樊籠到了另外一處樊籠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