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開無雙  一百四十一章 似蠅逐臭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我在大明開無雙 | 戴小樓   作者:戴小樓  書名:我在大明開無雙  更新時間:2020-03-05
 
康飛一聽對方這話,什么隔著三間房子就能聞著女人的臭氣,他不是女拳,卻也覺得這家伙講話太難聽,忍不住想揍他,辣塊媽媽,你這廝,一邊娶第六房小老婆了,一邊還要說自己不喜歡女人……做人太也王八蛋了。

故此,他忍不住就要嘲笑對方,“鐵大俠,打熬筋骨這個東西,又不治七損八益,你需要去觀摩龍澤老師的作品,在心中細細揣摩……”

以他陰暗的心思,這打熬筋骨的,都是第一次跑馬,然后覺得自己昂揚好漢,怎么如此不堪?至于要娶小老婆,那是因為小老婆屁都不懂,還不是聽他吹,等小老婆懂了,他牛皮炸了,只能再去娶小老婆……

可惜,他這么說,人家鐵大俠不懂,只以為龍澤老師是哪路好漢,當下便要請教,康飛一看,得,這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了。

他臉上陰晴不定,這時候,那桌上之前拍馬屁的沈應奎著急了。

沈應奎看康飛皮膚白皙,一身曳撒穿在身上,在那兒臂粗細的牛油蠟燭映照下,曳撒閃著說不出顏色的光,看著煞是好看,格外襯托出臉白……

這是一個小白臉了……沈應奎心里面未免就想。

之前鐵臂阿童木,他還不放在心上,這阿童木五短身材,鐵大俠招婿,絕不可能找這樣的,故此,雖然知道阿童木是鐵家的世交,這次大約也是沖著鐵大俠的閨女來的,但他還真不放在眼里面。

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是讓他大為忌憚。

江南這個地方富庶,民風趨于奢靡,曳撒也不是非得官老爺才穿,像是康飛他老子戴春林,不也經常穿著個曳撒招搖過市,至于有人說你穿個蟒袍,僭越了,對不起,我這個上面叫做草獸……

再說,大明還有服妖的現象,故此,穿著上面僭越,大家幾乎都視而不見,最典型的,娶老婆的新郎官都穿翰林裝,戴官帽子,這是典型的僭越了,可是,也沒見誰出來管一管……這就是朝廷對市井,對民俗的妥協了。

是此,沈應奎倒是沒覺得這人真是什么大官,至于他身邊的伴當講什么湖州知府鼻屎小官,這個么,誰還不興吹個牛逼呢!他沈應奎不也吹噓,說唐荊川是他的世叔……他一個生員,還是三等,廩膳,增廣,附生,這廩膳,就是拿獎學金的學霸,增廣,就是擴招生,至于附生,允許你旁聽。

他一個三等附生,見鬼了才認識唐荊川,無非就是吹個牛逼,反正也不怕戳破了,你說我說謊?行,你把唐荊川叫來,我們當面對質。

眼下他看對方做大言,心里面未免后悔,覺得自己不該只是拍馬屁,鐵大俠享譽湖州,想必這馬屁是聽得夠了,他雖然別出機杼,那也只是錦上添花。

好比贊一個漂亮姑娘像一朵花,個個這么贊,漂亮姑娘都聽厭煩了,他去贊人家姑娘像一首詩,這個,有些清新,姑娘還是喜歡的,但是,終究還是一條舔狗。

像是這種做大言說反話的,豈不是就激起人家的逆反心理了么?

他雖然不懂什么叫逆反心理,但是,隱約就覺得,自己只是拍馬屁,似乎錯了。

當下他就騰一下站起身來,大聲就說道“這位少俠,莫不是也沖著鐵莊主的令愛來的么?”說著,就左右一拱手,“諸位,我知道,諸位說是來賀鐵莊主納小星,心里面怕不都是聽說了鐵莊主想招一位乘龍快婿,鐵莊主的令愛說了,只要勝她一招半式,便無不可……”

對面康飛看著這家伙突然站起來說了這番話,心里面未免就啼笑非非。

我叫康飛又不叫楊康,你搞什么比武招親嘛!

這時候鐵莊主被沈應奎說破,臉上有些掛不住,他鐵家在湖州百五十年,儼然豪大家,如今女兒不聽話,找個女婿都要放出話去必須勝過自己才行,這,成何體統。

不過,到底是被叫做鐵膽孟嘗的,他心里面不快,臉上卻不露聲色,干咳了一聲正色就道“小女頑劣,叫諸位見笑了……”

這時候,那位鐵臂阿童木這時候也騰一下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沈應奎,這時候抱拳就說“勝男妹妹那是天真爛漫,哪里是什么頑劣……鐵大叔,我們鐵阿兩家,從劉平章(注1,劉福通,官樞密院平章)那時候開始,世代交好,幾近二百年,小侄不才,愿意招贅在鐵家,與大叔養老送終。”

他這話一說,周圍頓時嘩然。

雖然說招女婿,可這只是民間的說法,是父母不舍得女兒離開,讓女婿來家過日子,其余一切照舊。

可是,加一個贅,就不一樣,贅婿,那是要到衙門登記的,生了孩子要從女姓……贅婿地位很低,幾近于囚徒。

大家嘩然的是,這家伙幾乎就是惡意競爭,等于做買賣把價格拉到一個虧血本的線上,然后把沒本錢虧的人給趕走。

先前,大家看鐵臂阿童木五短身材,又留著寸許長的頭發做釋家打扮,覺得這和尚也做夢想吃棗……不曾想,手段如此厲害。

沈應奎一聽這話就急了,頓時就說“鐵莊主春秋正盛,哪里來養老送終這個說話?阿大哥,你這話講的,簡直是在咒鐵莊主……”

他這么一說,周圍人頓時心里面就贊了一聲,隨后,一個瘦瘦的漢子站起來就說“可不就是么!如今鐵莊主的令尊,還在湖州衙門做六房書辦,那也是花甲之年了,府尊須臾離不開的,還要留著再干三十年哩,我雖是嘉興人,卻也聽說,鐵莊主的祖上多是高壽……”

這話里面意思,誰先死誰后死,可還說不定哩。

一眾人頓時就嚷嚷來,爭先恐后,旁邊康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辣塊媽媽,這叫個什么事情?

那鐵蟒這時候未免被眾人吵得腦殼疼,忍不住就按手說道“諸位,諸位,小女實在頑劣得很,當不得……”

“怎么就當不得?”一聲脆生生的聲音頓時就把鐵蟒的話頭給打斷了。

那鐵蟒昂揚大漢,這時候聽到這個生意,頓時身子軟了半截,身高明顯就矮了下去,臉上堆笑,軟語說道“女兒,這么晚,你不好好休息出來做什么!”

康飛一聽這聲音,知道了,這是個女兒奴。

當下他立刻就嘲笑道“鐵大俠,你剛才不是說,你生平最見不得女人,隔著三間屋子都能聞到女人的臭氣,怎么這回子卻像是……似蠅逐臭……”

他這話一說,那從旁邊花廳轉過來的女子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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