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紐約，連續又是三天的忙碌，即使情報回饋阿爾·戈爾情緒越來越消沉，已經沒心思再進行什么選舉沖刺，西蒙也沒有絲毫放松。
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首先是要解釋、安撫以及灌輸。
消息爆開之前，維斯特洛體系上上下下大部分人都以為西蒙支持的是阿爾·戈爾，突然的大轉折，不只是讓很多人疑惑，還難免產生誤解，乃至更深層次的負面情緒。
西蒙如果對此無動于衷，只會讓各種誤解進一步加深。
因此，溝通是必須的。
實際上，對于黨派的支持，社會金字塔層級越高的人，越不會太堅定，因為高層政策的變化已經能夠對他們產生較為直接的影響，這就需要較為靈活地隨時改變方向，哪邊給得好處更大，自然就選哪邊。
這次的關鍵還是西蒙的隱瞞。
如果提前溝通好，因為利益一體，大部分維斯特洛體系核心肯定還是跟著西蒙走。
解釋安撫之余，西蒙所做的最重要一件事，還是灌輸。
類似之前在丹妮莉絲高層會議上對艾米等人關于獅子和牛馬的比喻，目標是讓所有人明白，westerosian是一個超脫于美國政治的存在，而不是某種平級的關系。
說得直白一些，沒有獅子會選擇與牛馬兔羊之類的食草動物去捆綁，因為己方是肉食者，是狩獵階層。
除了自家人，另外一批需要安撫的對象，還有維斯特洛家族在政治圈子里的一眾代言人。
這部分人其實也分為兩類，一種是westerosian，一種不是。
終究沒有太長經營時間，前者的數量較少，但無論西蒙站在哪一邊，他們都會跟著走。
后者數量暫時更多，也就需要西蒙多費一些心思。
西蒙的態度是，維斯特洛體系會繼續支持他們，至于這次為何會放棄戈爾，西蒙就沒有給出太明確理由，只是含湖的雙方理念不同之類。
不僅如此，西蒙也要得到明確的反饋。
如果接受不了維斯特洛體系這次的轉向，雙方可以分道揚鑣，好聚好散。
如果接受，以后繼續合作。
或者第三種，如果陽奉陰違，拿好處不干事，也沒問題，反正西蒙更看重的是他們接下來怎么做，而不是現在怎么說。
今后一旦與維斯特洛體系的利益不一致，那就不只是現在的好聚好散那么簡單。
這件事之外，西蒙還要開始規劃對未來的一些安排。
其中最主要的一個目標，就是阿爾·戈爾。
既然已經徹底決裂，西蒙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因此，后續維斯特洛體系將會全力剝除戈爾的一切政治影響力，除了斷絕戈爾本身的任何復出可能性，還會瞄向戈爾家族的所有盟友。
要么與戈爾劃清界限，要么一起被清出政界。
這些之外，或許還有其他一些遺留，只能邊走邊看。
三天的時間轉眼而過。
新的一個周一，大選前一天，美股依舊成功穩住，隨著維斯特洛體系控制媒體對布什更何況能獲勝的相關宣揚，上周出現的市場恐慌情緒持續消散，納指單日跌幅再次收窄，周一收盤跌幅只有1.2，而道瓊斯指數還出現了小小的反彈，當天收盤上漲了0.7。
如此，時間來到周二。
2000年的11月8日，第54屆美國總統選舉的投票日，正式開啟。
西蒙清晨在格林尼治北郊的莊園內醒來，很巧，今天下了雪，不大，紛紛揚揚的卻很有氣氛，是個圍爐賞雪的好日子。
早餐時很熱鬧，西蒙之外，還有被珍妮特喊來臨時照顧一群小家伙的索菲亞·費西，除了墨爾本和西雅圖之外的五個孩子，以及索菲亞的女兒杰瑪。只是，結束早餐，很快就只剩西蒙一個。
索菲亞今天有一個項目要談，去了曼哈頓。
杰瑪還要上學。
確認西蒙今天不會出門，小家伙們被索菲亞交給了他，西蒙可受不了，等女人離開，立刻吩咐女管家安格瑞·戴維斯把孩子們領走，愛哪哪去。
這也是為了孩子們好。
西蒙擔心相處時間長了自己會從‘慈父’變身‘嚴父’，畢竟誰能受得了一群普遍處在三到七歲這種雞嫌狗不理年齡的小不點啊。
然后就一個人待在別墅二樓擁有落地玻璃窗的一間起居室內欣賞雪天里的景色。
沒有壁爐。
保持23度恒溫的室內不需要這個。
大屏的壁掛電視連著電腦，界面是尹格瑞特門戶實時滾動的大選資訊，西蒙卻是窩在窗邊可以欣賞風景的單人沙發里，旁邊圓桌上是一杯溫度適宜的熱奶，一疊書冊劇本，一臺定制的iPad，以及一個水晶球召喚器。
手里捧著一個劇本，讀上幾頁，偶爾抬頭，窗外是逐漸被雪色涂抹的常綠樹蓋，另外一潭雪光里的小湖，幽深而寧謐。
早上杰瑪還說，等再冷一些，打算邀請同學一起過來湖上滑冰。
索菲亞說喜歡的話可以給女兒安排一個練冰場，那樣更安全，結果收獲了一個白眼。
不冤。
要的就是這種冰雪氛圍下的空冷意趣，跑去封閉場地還有什么意思。
偶爾思緒飛散，不知不覺翻完了一個劇本。
這是澳洲導演巴茲·魯赫曼耗時數年時間剛剛完成的《紅磨坊》。
說起來，魯赫曼是典型的低產導演，之前的《舞國英雄》和現代版《羅密歐與朱麗葉》都在好來塢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然而，這位導演卻沒有急著再接再厲，而是返回澳洲搞起了舞臺劇，順便慢慢打磨自己的新作。
近期新劇本完成，很快轉來西蒙手中。
畢竟雙方之前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對方也沒有理由選其他制片廠。丹妮莉絲這邊，拿到劇本，一路綠燈地直接立項。
去年的《芝加哥》成績那么出色，當然要順勢再推出一些歌舞片。
西蒙當然記得，相比《芝加哥》，《紅磨坊》的票房成績要差不少，但也只是相對，就本身投入而言，依舊是一部口碑票房雙豐收的作品。
提筆在末頁空白寫下了‘妮可·基德曼’的女主意向，西蒙想了想，男主角沒有再選原版，實在是曾經的尹萬·麥克格雷格和他在星戰前傳系列中一樣沒什么存在感，換了其他人，或許能更出彩一些。
隨后又留下其他幾行意見，西蒙合上劇本，觸了下旁邊圓桌上的召喚器，a女郎很快出現：“老板？”
西蒙抬了下手腕，發現沒戴表，瞄向旁邊：“幾點了，還有，現在怎么樣？”
“10點27分，”a女郎看了下自己的腕表，報出一個數字，然后將提前整理好的文件夾遞過來：“今天開盤，美股各大指數都出現了上揚，目前道指和納指的漲幅都在1以上。另外，根據我們的團隊收集到的實時數據，預計最早出結果的佛蒙特州、肯塔基州和印第安納州，投票率都已經過半，喬治預計會拿到中部兩州，失去佛蒙特。不過，佛蒙特只有3票，肯塔基州和印第安納州加起來有20張票。對比1992年，老布什只拿到了三州中的印第安納。另外，一些搖擺州的實時數據，我都列在了文件里。”
最早出結果的三個州，雖然起不到決定性作用，但也算一種征兆。
維斯特洛體系團隊這次對比的92年的選舉結果，而不是96年。兩相比較，拿下兩個周的小布什明顯比當年自己老爹要強一些。
這么想著，西蒙接過a女郎遞過來的文件，翻看看向手中的幾個搖擺州實時反饋數據，目光首先落在了佛羅里達上面。
兩個時間線上，擁有25張選舉人票的佛州都是關鍵。
還只是上午時分，佛州的開票率不到30，不過，讓西蒙滿意的是，已經開出的151萬張選票，布什明顯領先，支持率為51，而戈爾只有47，其他黨派拿下剩余不到兩個百分點。
只說小布什對戈爾，接近4個百分點的優勢，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當初西蒙與老布什秘密達成協議后維斯特洛體系最近幾年的持續運作結果。
要知道，佛州擁有接近600萬張選票，而曾經的小布什只領先了戈爾五百多張選票，勝率不到萬分之一，這一次，卻是相對大比例的4。
雖然投票率還不到三成，但現在已經拉開了超過6萬張選票的差距，西蒙相信，后續出現反轉的可能性不大。
這又不是2020年。
西蒙甚至覺得，或許自己在佛州投入的資源太多了些，接下來，能節省還是要節省。
合上文件，與剛剛批閱的《紅磨坊》劇本一起遞給a女郎，西蒙語氣里帶著些不自覺的輕松，吩咐道：“繼續跟進吧。”
a女郎同樣感受到自家老板的情緒變化，微微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接過文件和劇本，看到圓桌上的玻璃杯空了，一起拿起，問道：“老板，要再送來一杯嗎？”
西蒙搖頭：“不用，換杯水過來。”
“好的。”
等a女郎轉身，西蒙也從手邊圓桌拿起另外一個劇本，《高斯福莊園》。
回想了下，不由饒有興致地翻開。
記憶中，《高斯福莊園》是羅伯特·阿爾特曼的一部作品，預算不高，成績相對很不錯，同樣是票房獎項雙豐收。
另外，這部電影的編劇也很值得說道。
就一個，大部分人或許不知道《高斯福莊園》，但肯定知道《唐頓莊園》，兩個故事的編劇，都是一個人，名叫朱利安·費羅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