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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西蒙沒有沉迷妖精窩，而是和陳晴一起乘坐直升機趕往曼哈頓。
陳晴要去往瑟曦資本那邊，與阿波羅管理公司的團隊梳理中國相關的一些投資項目，西蒙則是趕往同樣位于中城區洛克菲勒中心的維斯特洛公司總部。
上午的時間都用來仔細閱讀A女郎帶領助理辦公室團隊收集而來的美國船舶工業相關資料。
這是未來幾年西蒙需要扭轉的一個重點。
臨近中午，與周末同樣來上班的詹姆斯·雷布爾德匯合，一起趕往雷布爾德家在上東區的豪宅，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午餐。
兩人一路上都在討論西蒙上午看過的資料。
根據手中的信息，甚至不用回朔腦海中的資訊，西蒙對于美國船舶工業的前景都非常悲觀。
好在，冷戰結束才十年時間，這個國家還沒有完全自廢武功，因此無論是軍用還是民用造船體系都非常完善，只是在民用層面，正在被日韓相關企業快速吞噬市場份額。
如果不立刻做出挽救，或許十年之后，美國的民用造船產業將可有可無。
至于軍用層面，更是一言難盡。
比如后來花費一百多億美元天價建造的福特號，下水五年甚至都還沒有形成戰斗力。至于原因，非常尷尬的一點，不是中國那樣從零開始因此缺人才缺經驗之類，美國什么都不缺，問題竟然是福特號本身的毛病太多，各種故障。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福特號是印度人幫忙建造的。
三哥：我感受到了冒犯！
好吧……
話題一直延伸到餐桌上，除了雷布爾德夫婦，還有已經成婚的菲利普夫婦。
西蒙的計劃也很簡單。
重點扶持。
全產業的拯救是沒有可能的，因此，西蒙計劃收購幾家底子依舊還算不錯的造船公司，軍用和民用兩方面都會涵蓋，然后，動用維斯特洛體系的所有資源能量，加以扶持。
不只是資金，還有聯邦的政策層面，乃至，如果需要，還可以強行從海外向聯邦本土進行技術和人才轉移。
比如韓國，就是個很好的薅羊毛對象。
操作手法類似于曾經很多年后的半導體回流。
不過，當時很多事情都已經太遲，而這一次，時間還非常充裕。
當然了，半導體方面，西蒙接下來同樣會重新規劃。
因為懷孕才在年中快速成婚的菲利普妻子諾拉·瑞吉斯特下個月就要臨產，當下行動都有些不便，還是堅持出現在餐桌旁。
聽著西蒙與大家的討論，諾拉不由想到半年前，向西蒙發出婚禮邀請的那次午餐上，某個年輕大亨曾經說過，他無力對聯邦做出太多改變，因為，上一次嘗試這么做的人，被人掀掉了頭蓋骨。
現在……
西蒙顯然還是打算這么做。
雖然吧，諾拉看出西蒙并沒有傾盡全力的意思，但也是明顯的逆勢而為。
逆大勢而為。
順利嫁入雷布爾德家族，諾拉反而更加穩重，因此，這一次連疑惑都沒有提出，只是難免顯露出一些表情，透露內心的想法。
西蒙卻是恰好抓住了諾拉的生態變化，看過去：“諾拉，你很疑惑我的改變？”
當然也記得自己曾經的態度。
諾拉沒有隱瞞，微笑著點了點頭。
西蒙想了下，說道：“有些事情，總是要人去做的，而且，我也不是某個不惜一切挑戰風車的家伙，我只會力所能及。”
其實，西蒙沒有說的是，如果未來十多年時間，他的努力沒有結果，那他會毫不猶豫地轉向。
轉向撕裂這個國家。
LGBT都不夠，LGBTQIAPKDX才算及格。兩個性別不夠，三個性別也是歧視，73個性別才是標準。
總之，最終目的是讓無數群體相互攻訐，相互憎恨，相互謾罵，相互挑戰……以便最大程度確保民眾絕對無法團結起來。
這么做，當然會損害這個國家的根基。
但，既然無論如何都扭轉不了，損壞了也就損壞了。再然后，轉向拉美化，讓底層渾渾噩噩，無能無力，金字塔上層則能夠穩坐釣魚臺，掌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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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底層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950美元以下的權力，給你們；BLM的特權，也給你們；甚至MAGA的口號，也可以給你們，大家隨便造。但，如果他們有任何將矛頭轉向‘錯誤’方向的跡象，比如國會山之類，再比如……總之，就會立刻進行最嚴厲的鎮壓和輿論層面的黑化。
聯邦可絕不允許出現美麗風景線這種東西。
真到了某種地步，局中人，沒有任何一個是無辜的，因此西蒙也絲毫不會愧疚和手軟。
西蒙只是為了自保。
腦海中閃過這些，西蒙轉向菲利普，又提起一件事：“菲爾，回來的路上我和你父親提過，接下來你去商務部工作，我希望你能換一個職位。”
支持小布什順利上臺，西蒙當然不會只要一個國務卿的職位。
菲利普之前幾年一直在財政部工作，還參與了當初美國政府操控IMF與韓國當局的救助計劃談判，最近幾年積累了相當的經驗和人脈。
最初的計劃，菲利普接下來要轉向商務部，職位是負責國際貿易的商務部助理部長，同時還將兼任這個職位附屬的國際貿易局的局長。
雖然菲利普今年只有29歲，但年齡在這個國家并不是問題。
再就是，選擇這一職位，目的也顯而易見，還是為了配合維斯特洛體系的全球擴張。
不過，西蒙最近改變了想法。
詹姆斯顯然還沒有和自己兒子提起，菲利普有些意外：“西蒙，什么？”
西蒙道：“我希望你擔任商務部負責工業與安全的助理部長，執掌工業與安全局，而不是之前的那個。”
商務部負責工業與安全的助理部長，聽名字，‘工業’非常好理解，但‘安全’方面，或許很多人第一感覺是與‘工業’聯系在一起，以為是負責監督生產安全之類。
其實不是。
這里的‘安全’，后來也算大名鼎鼎，是指‘國家安全’。
曾經的十幾二十年后，美國對外發動制裁，最喜歡使用的一個萬金油借口，就是‘國家安全’，而發起制裁的部門，很多時候就是美國商務部，并由商務部下屬的工業與安全局負責擬定與推行。
不過，專業一些，工業與安全局的職能是監督一切可能影響美國國家安全的貿易行為，比如尖端技術的進出口管制、敏感貨物的進出口管制、國際貨幣清算的監督管制等等。
菲利普聽西蒙這么說，再聯想剛剛關于船舶工業的討論，立刻明白自己姐夫為何會如此安排。
簡單來說，還是為了抑制美國工業體系的空心化。
再淺顯一些，比如，如果工業與安全局說某款飛機的某些配件不能分包給海外廠商生產，那就不能轉向海外，只能本土生產。又或者，如果工業與安全局認為某些半導體技術不能進行技術轉移，那就限定了相關技術只能留在美國國內，進而為聯邦保留更多的相關產業和工作崗位。
這就是一道阻止聯邦產業外流的超級閘門。
看了眼自己父親，見詹姆斯微微點頭，菲利普又稍稍斟酌，很快點頭：“好的，西蒙，我聽從你的安排。”
菲利普身邊的諾拉看了眼自己丈夫，又瞄向對面公婆和西蒙，微微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畢竟丈夫和公公都已經應允，更何況還是西蒙的決定。她如果開口阻止，很可能讓這個家族最關鍵的幾個人產生惡感。
諾拉內心一直清楚，婆婆是挺看不上她的，而且對她動用懷孕手段推動這段婚姻也一直有所芥蒂，總之，既然丈夫都沒意見，她也就不打算再說什么。
至于諾拉不想讓菲利普擔任這個職位的原因也很簡單。
太容易的得罪人。
這些年，聯邦的各種外遷、外包和技術轉移，就是一種大趨勢，菲利普要做的，和西蒙的規劃一致，還是逆大勢而為。
諾拉甚至可以想象，丈夫就職之后，不只是會放下閘門加強監管，還會對前些年已經外流的各種產業進行審查，強制其中一些重新遷回國內，這種讓資本家少賺錢甚至不賺錢的事情，想想都明白會引起多大的反彈。
西蒙當然就是這些想法，也明白在坐幾人都清楚他的想法，見菲利普同意，想了想，又補充道：“我還是剛剛的態度，菲爾，我們只會嘗試做我們能做的，如果阻力太大，我們也不會得罪所有人去強行推進。”
無論如何，現在開始做，總比二十年后再徒勞嘗試要容易很多。
西蒙的目標，其實只是延緩。
最大程度地延緩這個國家由盛轉衰的步伐。
就像某個經典生存故事：兩個人在森林里遇到一頭熊，想要活命，他們不需要比熊跑得更快，只需要跑得過另外一個人。
國家同樣如此。
就像美國，跑贏了蘇聯，轉頭一番吞噬蘇聯的遺產，吃飽喝足，就又能快跑很多年。
西蒙很早就有過規劃。
九十年代跑贏了蘇聯，下一次，聯邦要‘跑贏’的，是歐洲。
當然，為了確保自己的勝利，私下里肯定要往歐洲腳下丟一些絆子，確保老胳膊老腿的歐洲完全跌倒，再也爬不起來。
到時候，少說又能收獲十幾二十年的續命。
跟著繼續與下一個目標展開消耗。
畢竟‘熊’就在那里，牛熊轉換，如同盛衰更迭，誰也避免不了，但歷史又一次次證明，你不需要跑得過那頭熊，而只需要比你的對手跑得更快一些。
然后，回頭撿尸。
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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