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
“嗯。”
“那個戲……”
“說好了，絕對不那么拍。”
“真的假的？……為什么呢？”
“當然是憑借著你老公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嘍。”
“怎么可能！”
“好吧，其實，我見到了……”
“她漂亮，對吧。”
“媳婦，你就放一萬個心，在我心中，你最漂亮，沒人能比。”
“假話……但我愛聽。”
“真話，天地良心。”
“哈哈哈……大錘同志！”
“小爺同志。”
嗯，之后就。。。
向陽自然把‘喜訊’告訴給了小爺，她聽了別提多高興了。
倆人這就又消耗了知名運動品牌一次。
這之后，小爺還是忍不住好奇。
蜷縮在向陽懷里，好似個貓主子一樣。
“大錘，你說她為什么非要拍這樣的戲呢？我是能理解她想拍文藝片的想法，應該是為自己正名，至少也是讓別人看看，她是有實力的，但是……”
“我哪知道呀。”
向陽的回答，游戲敷衍，引來了小爺的不滿拍擊。
“你真不知道？”
“大概也是一種炒作吧。”
反正，炒作是個鍋，什么都能裝。
小爺倒是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問了。
只是這之后……
“我還是回了。”
“干嘛呀？干脆在我這里……”
“哎呀，咱們倆……”小爺這臉上通紅。
“我送送你。”向陽心里明白。
要是晚上不走了呢，那不就是同居？！
唉，等一下。
他們夫妻倆的關系實在是太奇葩了。
證都領了，也運動過了，可卻還沒拉下面子來住一起。
好吧，向陽對此的看法是，讓小爺住地下室，他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而小爺那邊還在國話的宿舍里，可是有舍友的唄。
倆人的關系暫時隱藏一下。
嗯，就這樣的奇葩吧。
京城的夜，不算黑。
團結湖到了晚上，附近的許多酒吧生意好了起來。
有些個酒吧是比較簡陋的，就跟個烤串店差不多。
特別是三里屯那邊還是個大工地，相當的亂。
聽說沒拆遷以前更亂。
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女，有那喝的多了，直接倒在大街上。
眼下‘撿尸體’這種事情，好像才剛剛開始。
看到這些混亂，又有些瘋狂的景象，他們倆人都莫名的有一種感慨。
“其實……”小爺想說些什么。
“放心，房子的事情一定OK的。”向陽覺得小爺想說的是這個。
“嗯，我相信你。”小爺實在是想說些別的，但這話真不太好說。
確實是關于房子的事情，之前媽來了電話，說可以家里給出錢，在京城買一套。
可小爺沒答應。
自己現在的路，就是她自己選的。
當初跟爸媽都是吵過的，眼下能有這個發展，已經很好，至少他們接受了自己的選擇。
所以，能不麻煩爸媽，就不麻煩。
這個事情就不太好跟向陽講，至少萬小爺自己沒這個經驗。
“媳婦。”
“啊？”
“苦日子是暫時的，哦對了。”向陽想到了一件事，他笑著說道：“你想不想試試劉蘋果？”
小爺聽了，眼睛瞪老大，“你什么意思？”
向陽撓撓頭，“劇本你也看過了對吧，這部電影刨去那些東西，整個的故事還不錯，特別是劉蘋果與安坤，像咱們倆不？”
小爺聽了笑了，“你想說，咱們倆其實已經挺好了？”
向陽補充了一句，“樂觀主義嘛。”
“哈哈……”小爺很是開心，“行！我來演劉蘋果，給你搭戲。”
“唉！”向陽很是高興。
好像是延續了奮斗的模式，但又好像不太一樣。
劉與安，在這京城里更加的渺小。
而大錘與小爺，稍稍的好一些，或者說更有未來吧。
但。。。
“媳婦，劉蘋果是捏腳的技師，那個，你也幫我捏捏，怎么樣？”
“你，你這個死大錘！”
大錘又被小爺捶了。
他們倆呀，像結婚的嗎？
……
到了9月份，奮斗也就殺青了。
雖然后期的戲不重，可向陽也一直跟著劇組。
說真的，他這十萬塊的片酬，算是超低價了。
但一個新人，還是先別想太多，好好演戲，有了名氣，片酬自然走高。
殺青肯定聚餐，吃過之后，向陽跟佟大維還有小文兒，他們三個又想喝一下。
那么，去哪兒喝呢？
怎么喝呢？
于是乎，這初秋京城的夜晚。
團結湖附近的酒吧街上，就出現了三個頭上戴著黑色塑料袋的喝酒者。
“哎呦喂！我艸我艸！還有這么喝酒的？”
“牛逼！太牛逼了！”
“來來，咱們也試試！”
有京城好事者，看到這等奇景，都忍不住大贊，或者干脆自己實踐一下。
如此……
“哈哈哈……”他們仨人實在是笑的不行。
就算是隔著塑料袋，還是黑色的，還是摳了三個窟窿的這種，依舊爽的可以。
年輕人搞個怪嘛。
再說了，佟大維怎么說也是明星，在外面喝酒，總有些個顧忌，有這么個東西遮掩，很有趣。
“我說陽子。”大維哥卻挑起了一個話題，“我可聽說了，那位范小姐很是生氣呀。”
“真的嗎？我怎么不知道？快快，給我講講。”小文兒這臉上全是笑容。
好吧，就算是隔著個黑色塑料袋也看的出來。
向陽一捂臉，“有啥可講的？我這全都是正常拍戲呀，就是給提了一點意見。”
“意見？！”
大維跟小文兒倆人，都驚了。
他們倆此刻的內心狀態就是，眼前的這個家伙太有膽量了。
有前提，向陽說到底還是個新人。
雖然他也有那么一點點的關系，可明顯不夠的呀。
膽兒肥呀！
而且，這不是回答了人家范小姐為啥生氣嘛。
可向陽實際上沒把話全說了。
若是一般的男人，在這樣的場合里，大家好朋友，小年輕，還帶著黑色塑料袋……好吧，跟這個東西沒有太大的關系。
拒絕了跟范爺的真抓實干大戲，會怎么樣？
肯定是嘴巴變成小喇叭，巴巴的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講。
向陽覺得這樣做，太傷自己人品，而且，不確定大維哥會不會后悔，他還是正經一些吧。
“什么意見？”
“對呀！你趕緊的說說。”
倆人卻不輕易的放過他。
向陽只好說道：“就是有些戲，我不想拍，就是這樣。”
大而化小。
可大維跟小文兒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牛逼呀！”
“你還真敢挑戲？我敬你一杯！”
天地良心，向陽沒想裝逼，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這個地步。
那就……反正都是你們說的。
三人就又高高興興的，戴著塑料袋喝酒了。
當晚，模仿者，眾。。。
……
數日后。
蘋果終于開拍了，可向陽是萬萬沒想到。
“陽子！我們看你來了！”
“特意請的假！”
大衛跟小文兒，出現在了片場。
向陽此時已經穿上了安坤的工作服，見此場面，忍不住扶額。
不用講了，就是那天喝酒惹出來的。
可也沒辦法，那就看吧。
“行，看咱爺們怎么個表演。”
那倆家伙都說好。
安坤這個角色，他是農民工，但還不是一個普通的民工，他是個蜘蛛人。
城市高樓大廈越來越多，很多都是玻璃幕墻結構，那么，怎么來維持光鮮亮麗呢？
安坤他們就是做這個工作的。
咱們國家大部分的高樓是沒有那種設備的，就是歐美電影里能看到的那種高空作業平臺。
像個電梯似的可以升降。
安坤他們，就只能是從樓頂拴個繩子，將自己給放下來，繩子連著一條小木板當成個座椅，然后擦玻璃。
這個活……
大維跟小文兒，就是站在大樓的下面，他們倆看著，就。。。
“我不行了！我迷糊。”大維就看兩眼，便忍不住扶了小文兒的肩膀。
“哥，你不是吧？”小文兒一合計，馬上就笑道：“那幸虧你當初沒來演這個。”
“就是！”
大維感覺自己真他媽英明。
他，恐高。
向陽呢？
他這幾天一直在適應這個，還記得第一次上來的時候。
差點兒沒尿了。
這活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可是，安排這個活給安坤，是有用處的。
“我艸！我艸你XX……”
坐在小木板上的安坤，他看到了自己老婆劉蘋果被一個陌生男人給。。。
他忍不住大罵，嘶吼，表情特別的猙獰。
就連身在高空中也忘記了。
而剛剛老板林東被壓在身下的劉蘋果，自然也看到了他，驚恐極了。
林東卻不認識安坤，他還跟安坤對罵。
莫名其妙嘛。
林東，是梁家暉老師，剛剛看到了劉蘋果喝醉了，那個醉后的樣子，他就。。。
對林東而言，那個外面擦窗子的‘蜘蛛人’，他是個傻逼！
可沒過多久。
林東再遇到那個‘蜘蛛人’，就是自己洗腳房的門口，他完全沒想到，安坤仿佛瘋了一樣的。
安坤滿頭大汗，洗腳房此時正在休息，他沖進來就如個沒頭蒼蠅一樣的找人。
還好，這林東正準備出去，跟個服務員聊著呢。
“我****X的！”
“你搞什么？”
“你干我媳婦！艸你……”
安坤沖過來就掐住了林東的脖子，他的憤怒全都寫在臉上，林東還有些弄不懂狀況，但也有些害怕，似乎也明白了一些。
大維跟小文兒兩人跟著看呢。
向陽的神態，動作，都落入了他們倆的眼中。
頗有些吃驚。
向陽的這個感覺很好，仿佛要殺人的狀態，正合情境。
可讓他們想不到的還在后面。
“保安！保安！”林東畢竟是老板。
等保安一來，安坤自然就招架不住。
可就在這時！
“打人了！殺人啦！干我媳婦還不夠，還要打死我！”
這喊著還不夠，直接往地上一躺。
如此一幕，全場皆驚。
飾演林東的張家暉老師，他那驚容就直接被印在了攝影機里。
而這拍攝現場，有不少人在攝影機后面看著呢。
大維跟小文兒就不說了，他們兩個無相關人士，內心無法相信這個直接就躺的安坤，之前還跟大家歡快飲酒。
但馬上就想到，這場面，他們也見過。
另外的，那就是范爺了。
講真她有些想笑。
安坤從之前的憤怒滿滿狀態，瞬間變成了撒潑耍賴的鬧事者。
這絕對是向陽的臨場發揮。
可范爺又覺得這很真實。
“卡！很好！非常好！”作為導演，李鈺送上了極高的贊揚。
這贊揚，大家其實都同意。
但，一時之間，又很安靜。
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還行，大維小聲的說了一句。
“這我真演不出來。”
小文兒看過來，大維哥又補了一句。
“陽子，比我有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