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找我們有事么?”方鳴巍笑吟吟的把他接了進來,道:“正好,我們也有事情與頭兒說呢。”
胖子大手一揮,道:“方兄弟,你就別叫我頭兒了,若是看得起,就叫一聲胖子吧。”
“咦,頭兒怎么這樣客氣了?這可不像你啊。”
胖子苦笑道:“方兄弟,我不是瞎子,所以我能夠看出,花名堂將軍之所以給我們帝國公民的身份,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方鳴巍一怔,隨后爽朗一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套了,胖子你來是有什么話要說么?”
“正是。”胖子手腕一翻,取出了一只不起眼的鐵盒,道:“兄弟,這就是胖子老哥我花了大力氣從阿布萊爾星上找到的東西。”
方鳴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問道:“胖子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唉,當初我得到了這個東西,還以為是我的幸運,不過現在看來,這東西反倒是一道催命苻了。”胖子心有余悸的道:“我想請方兄弟幫一個忙,救我一命。”
“老哥怎么這樣說,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胖子嘆了口氣,道:“既然已經到了紐曼帝國,那就實話說了吧,兄弟可知道這東西是哪一位讓我們這些雇傭兵去偷的?”
方鳴巍略一沉吟,道:“你不是說,這是紐曼帝國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要你們辦的事情么。”
胖子苦笑道:“是啊,了不起,其實紐曼帝國的任何家族對于我們這些三級國家的雇傭兵而言,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方鳴巍沉默半響,想到了區區一個新兵訓練營中所蘊含的龐大實力,不由地對這句話深有同感。
在五級國家里,只要是稍有權勢之人,確實有資格不把三級國家的雇傭兵看在眼中。
胖子四周張望了一下,偷偷摸摸的道:“其實這一次下訂單的人,是紐曼帝國駐奧特加聯邦大使。”
方鳴巍雙眉一揚,紐曼帝國是第五級的超級大國,有資格和他建立外交關系的,也唯有相差不遠的國家了。
而奧特加聯邦正是紐曼帝國從屬的一個五級國家。非但如此,方鳴巍還知道,胖子的祖國帕克林帝國也是奧特加聯邦的一個屬國,所以找他辦事,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胖子。”施耐德上前,親熟的笑道:“人家是紐曼帝國的一個外交大使,如果看中意了什么東西,直接向佩索托帝國的王爺索要不就行了,又何必勞師動眾的偷出來呢。”
“我不知道。”胖子正色道:“按理來說,以他的身份,只要打個招呼,那么絕對不會拿不到東西的。但事實上,他并沒有這么做。不但是組織了一批人去偷竊,而且還派人在半途攔截。這樣的做為真讓我懷疑,那個委托人是不是紐曼帝國的外交大使了。”
方鳴巍等心中一驚,怎么聽起來這件事仿佛有什么陰謀似的,怪不得胖子要對此揣揣不安了,若是換作他們遇到了類似的事情,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畢竟,設計他的人可是第五級國家的外交大使啊。
“胖子,這件事你找我,實在也幫不上什么忙啊。““不。”胖子神秘兮兮的道:“本來我也沒有指望兄弟你能幫上忙,但是我在無意中打聽到了一件事,所以才來求兄弟救命的。”
“什么事?”方鳴巍好奇的問道。
“聽說這個軍營的主管是花名堂將軍,而紐曼帝國駐奧特加聯邦大使,卻是花若山閣下。”
“哦,他們是一家人?”
“是啊,花名堂將軍就是花若山閣下的親生父親。”
方鳴巍等面面相覷,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胖子苦著臉,道:“兄弟,老哥也是沒有辦法了,知道花將軍對你十分看重,就請你把這件寶貝交給他老人家,請他老人家發個話,留我這條小命吧。”
方鳴巍聽他說的可憐,心中一動,答應了下來。胖子這才松了一口氣,他與方鳴巍畢竟相處過幾個月。知道他年級雖小,但是做事甚有擔當,一旦答應了的事情,肯定會全力以赴,當下千恩萬謝的告辭了。
胖子一走,基諾就皺著眉頭道:“鳴巍,這個請求你不應該答應的。”
“為什么?”
“這畢竟是第五級國家的事情,我們現在還沒有插手的資格,若是一不小心,引火燒身,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方鳴巍微微點頭,卻并不接話。他當然也知道其中厲害,只是看到了胖子的一臉苦相,頓時想到了在埃克記憶中,曾經多次出現的胖子笑臉,于是心就軟了。
也罷,就當是替埃克幫胖子一把了。
目光移到了手中的盒子上,方鳴巍翻來覆去的看了片刻,道:“這是什么寶貝,收藏的倒挺嚴的。”
施耐德一聳肩,道:“打開看看吧,若是把東西交出去之后,就沒得看了。”
基諾搖頭,嘆道:“東西再好,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啊。”
方鳴巍沒有理他,而是將盒子平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氣,將盒子打開。
一瞬間,方鳴巍的心中涌起了無邊的巨浪,他的雙目隱約間放出了一絲凌厲的光芒。
盒子的內部是一個特制的凹槽,在凹槽之上,放著一頂似乎是青銅所制的皇冠。這頂皇冠無論是外形,還是色澤,都是普普通通的。在它上面,既沒有什么絢麗的寶石,也沒有什么耀眼的光澤,無論是從哪方面看,這都像是一個地攤貨的粗鄙制品。
“這是什么?”施耐德驚訝的上前,拿起了這頂好似廢銅爛鐵般的皇冠。
“這應該是一頂皇冠吧。”基諾瞄了二眼,道:“我知道這是什么玩意了。”
“是什么?”方鳴巍和施耐德異口同聲的問道,只是,在方鳴巍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兒微微的顫抖。
“如果胖子這一次沒有失手的話,那么就說明,這是一頂皇冠。”
“呸。”施耐德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道:“白癡也看得出來,這是一頂皇冠。”
基諾搖頭,道:“我說的是這頂皇冠的來歷。”
施耐德看了眼手中的皇冠,虛心的請教道:“基諾先生,請你指點。”
“這頂皇冠肯定是帕克林帝國某一代皇帝頭上的皇冠,因為年代久遠,所以具有了非常高的收藏價值。”
“是么?”施耐德狐疑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猜的了。”
“猜?”
“是啊,這么簡單的事情,只有白癡才會不知道。”
“基諾先生,你是在說我和方鳴巍是白癡么?”
“啊,我并沒有這個意思,不過你若是這樣理解,我也沒有辦法。”基諾笑瞇瞇的道。
方鳴巍微微搖頭,不再理會這二個人的胡攪蠻纏了。
自從基諾與施耐德和自己走在一起之后,他的姓格也變了許多。或許施耐德這小子天生就有一股特殊的魅力,能夠讓靠近他的人一直保持開朗的心態吧。
順手接過施耐德手中的皇冠,方鳴巍眼中的精光又是一閃而過。
從他見到皇冠的那一刻起,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極的感覺就慢慢的涌了上來,而他的手碰觸到皇冠之時,那種感覺就愈發強烈起來。
比起以前來,如今的方鳴巍已經具有了較深的城府,就算是心中再詫異百倍,也沒有當場表露出來,而一旁不斷討論皇冠來歷的施耐德和基諾也沒有發現同伴的異常。
微微的半閉著眼睛,方鳴巍的嘴唇緩緩開合著,一段艱澀無比的咒語,以默念之法從他的口中吐出。
這段咒語不但十分拗口,而且還是一種并沒有流傳于世的古怪文字組成,所以就算是有人用讀唇術緊盯著方鳴巍,也休想知道他究竟在說些什么。
緩緩的,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從皇冠上繞了一圈,對于方鳴巍來說,這道白色的光芒異常熟悉。
當他看到這道白光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驚了,因為他知道,這件皇冠絕對不是一件裝飾品,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古董,而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寶貝。
在他的心底,緩緩的騰起了一股龐大的,這股之強,甚至于比當初想要得到基地之時的那種感覺,還要強烈百倍。
這一刻,他已經在心底下達了一個決心,一定要將此物據為己有,絕對不容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