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無比的火。
深紫顏色的幽火。
在‘破體無形劍氣’沖天而起的黑芒中耀閃,就如一朵花在黑暗中綻放。
強勁的氣浪直將沖上前的風亦飛轟得倒翻了出去。
所幸‘獰牙幽鬼袍’在這一刻間竟是觸發了特效,如混沌般的幽旋憑空浮現,將襲來的沖擊吸收反吐了回去,抵消了一波勁道,再加上死靈之氣自行護主,風亦飛只是被震得受了輕微內傷,負創不重。
雷怖是霹靂堂的頂尖高手,身上的火器自然是不少。
可惜,還未盡數施展出來,就在不講道理的‘破體無形劍氣’下殞命。
他也是當黑,若他在巔峰時節,與風亦飛拼斗,怎么也能覓得機會逃生。
偏這次他傷勢未愈,就來伏殺白愁飛與雷純,卻撞上了恰巧趕來,神完氣足的風亦飛,死得干脆利落。
藏在身上的火器卻因遭到轟擊,在劍氣下爆發。
‘破體無形劍氣’已然消散在天地間,紫火卻仍在熊熊燃燒,甚至燃著了土地,磚石。
風亦飛再度欺前,稍作靠近,已能感覺到迫人的熱力。
這火焰的溫度極高,但‘化血奇功’蘊起的黑霧似就是這紫火的克星,一卷過去就“嗤嗤”連聲,仿似火遇著了水般,一下就被壓滅。
方才被轟得倒跌,全是因為爆炸的沖擊之故。
沒了爆炸的勁力,這奇異的紫火也就是高溫罷了。
還好,暴出的物品有受到系統保護,沒被紫火損毀。
風亦飛已見得一片烏黑的地下,有一對紫光盎然的護腕,以及一卷發黃的羊皮紙。
快手快腳的拾起一看,就不禁有些失望。
這護腕居然是件80級的裝備,暫時用不了。
到了70級后,身上的裝備算是鳥槍換炮,此前在權力幫總壇一戰,得自墨最的靴子已經換上,如今不差錢,還在拍賣行淘了幾件紫裝,煥然一新。
一時間,用不了,也關系不大。
那會存著的,還有慕容若容出的一件月白長袍,有了‘獰牙幽鬼袍’,就轉送給老婆了。
嗯......不要誤會,此老婆非彼老婆,是雪糕,不是師弟。
師弟喜歡在時裝下穿盔甲的。
一看那卷羊皮紙,風亦飛又不禁喜上眉梢。
是一張霹靂堂秘傳的火器制作圖紙,珍奇級別,名為‘紫靈焰’,按系統描述,一經施放,迎風就會暴燃,釋放出溫度極高的火焰,遇水不熄,連氣勁都能燃著。
成品是彈丸狀,就是制作需要珍稀材料,要玄晶砂、鷹瞳晶分作內外殼,內里還極是精細,除卻火藥,核心還需猛火油與紫炎晶的粉末混合。
猛火油還算好找,也就是后世的石油,雖沒廣泛應用,還是有的,多產自延壽縣一帶,系統商鋪就能買到,玄晶砂與鷹瞳晶這兩樣材料也是有的,拍賣行里能購置,鷹瞳晶要貴些。
這紫炎晶,風亦飛就沒怎么注意過了。
紫炎晶還是其中最重要的物事,有了紫炎晶的粉末,才能讓釋放的火焰變得異常高溫。
也只能之后抽空去拍賣行看看。
風亦飛精通機關暗器術,能學這火器圖紙,但也沒立即學,心中定好了盤算,拿回去給何家兩位師傅研究,就不止自己一個人能會了。
剛將圖紙護腕收入包裹,風亦飛就覺有氣機疾速接近。
猛一扭頭,就見一道灰影掠前。
是白愁飛。
谷
但白的衣服平日看著瀟灑,仙氣飄飄,卻實在容易臟,被炸了一遭,蒙上了煙塵,已是灰撲撲的。
“風老弟,你可無恙?”白愁飛問道,“雷怖呢?”
“雷怖被我干掉了。”風亦飛答了一聲,瞬即已是察覺,‘殺機鎖定’的標記已逃得老遠,此際仍在飛速遠離,“天下第七逃了?”
白愁飛頷首,“未料到江南霹靂堂的‘破壞王’雷艷竟會驟然出現,此人的‘步步刀’委實精妙,我一時受挫,天下第七就遭他救了去。”
說罷一笑,“他肯定也料不到,雷怖會折在你手中,不得逃生。”
“這雷艷的武功很高?”風亦飛也曾在任怨那聽過雷艷的名頭,知道他也是江南霹靂堂的頂尖高手,只是沒有瓜葛,也沒去細究。
“嗯。”白愁飛道,“那雷艷本是‘驚雷堂’的堂主,卻不喜用火器,反專注于刀法,他的刀法,全是步步進迫,每一招幾乎都是攻的,每一步都是逼進的,故而得名,武功修為只在雷怖之上,不在其之下,想來他是近日才抵達京師,我都未曾收到一點風聲。”
風亦飛聽他一說,這才明瞭,要天下第七跟雷艷在一塊的話,想要殺他怕有些難了,但是,總得摸過去看看。
打上了一記‘殺機鎖定’,不能錯失機會。
想想又覺頭疼,為了殺雷怖,就用掉了四記破體無形劍氣,‘殺機鎖定’持續的時間只有兩刻多鐘,要臨時去補充肯定來不及。
殺一個怪才5點死靈之氣,就算群刷,也得考慮上引怪聚怪的時間,想要積攢回過萬數的死靈之氣,須得大費周章,蠻耗時間的。
‘破體無形之氣’沒到15級,不能用‘死生相化’,不知道升到那級別,積蓄死靈之氣的速度能快多少。
只聽白愁飛又笑道,“那天下第七逃了也便逃了罷,總有斬殺他的機會,如今該稱你為侯爺了,明日你開府,為兄定要到你府上叨擾一番,討杯水酒喝喝。”
“我們是好兄弟嘛,你就別提什么侯爺不侯爺的了,聽著我就覺得不對頭。”風亦飛道。
“呵呵呵。”白愁飛又是一笑,“說得對,我們始終都是好兄弟!”
一同掠出,外邊的戰事也已了結。
六分半堂的人還未離去,雷純正親自在為狄飛驚敷藥療治。
狄飛驚盤膝而坐,垂著頭,屈著背,眉眼里卻是歡欣的,喜悅的。
見得風亦飛,雷純停下了手中動作,盈盈行來。
狄飛驚頭微抬了些許,臉容還依稀有點不舍。
被伏殺了一遭,險逢大難,雷純依然笑得美,笑得清,笑意盈著艷。
她一點都不怕,笑得還很自然。
也不知怎的,她這樣一笑,全場都輕松了下來。
緊張場面好像全都舒緩了過來。
紅顏一笑,傾倒眾生,大概就是最恰當的形容了,風亦飛看著她的笑容,都感覺心情要舒泰了許多。
“風師弟,這次多謝你相救了。”雷純的一雙美目落在了風亦飛身上。
“應該的,剛巧碰上了,我怎么能讓人傷害到師姐。”風亦飛應了聲。
“師弟的好,我這做師姐的自是知道的。”雷純嫣然一笑,又望向了白愁飛。
美眸里閃動著清靈的幽光。
幽怨而悠遠。
優美而憂愁。
“此番議和受擾,霹靂堂甚至都不顧我是雷家人,公然行兇,白樓主,我們需得好好商議一下,怎生先應對霹靂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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