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都落座吃喝著,賓主愉快。
酒席上,齊永還不時望著秦何,其實想問問自己兄弟為什么這么能打?這么多年可是沒露過手。
說實話,他一直都覺得秦何說練武、練功,都是忽悠他的,借錢的理由。
如今一看,得了,那小張一看就能打的架勢,不敵自己兄弟一招!
這練武是真的!
是好事!
齊永心思開始活絡,有個能打的兄弟,這走到哪里都是牌面啊!
比方在夜場內喝酒,瞅見誰不服了,或者誰瞅見自己不爽了,那就摔板凳開干,那場面‘噼里啪啦’,聽著夜場內的眾人歡呼、驚嘆,音樂聲轟鳴,把對面打的滿地找牙的感覺..
自己在拍著秦何的肩膀,當著很多小姑娘的面,說著“這是我小弟!”
齊永思索著,滿腦子想的都是惹事,顯擺,人活這一輩子有本事了,可不能錦衣夜行,那太憋屈了!
起碼他不會這樣,他也知道自己兄弟秦何不會這樣。
于是在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齊永高興、喝多了,但沒耍酒瘋,而是找了一個熟人代駕后,就開始趴桌子睡覺,夢中開始醞釀怎么保險著顯擺。
秦何拒絕了吳老板的相送,跑步回去,這恢復好的勁力要消耗,不能閑著。
等回到家十點半。
把今天熬好的四副粹體丹湯包著,它們涼卻以后凝聚形成了一種類似‘果凍’的不規則方塊,拳頭大小,很方便攜帶。
吃的時候可以用開水化開,也可以真當成果凍吃,不影響藥力。
并且秦何還有一種想法,是不是再等它們晾干一會,找個專門的丹爐,燒燒練練,縮小縮小,就成了所謂的‘丹藥?’
突發奇想的猜測,還是不試了,萬一燒壞了,這藥材太貴,就難受了。
上床睡覺。
明天中午還要去北環找吳老板,不能耽誤了,得養好精氣神,預防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險。
一夜悄然過去。
第二天早上。
秦何起床,酒意全散,約莫著打拳熬勁,一切如舊,等待中午來臨。
但與此同時,在西環的一座小區內。
三號樓西戶。
臥室內,齊永迷迷糊糊的醒來,晃了晃有些疼的腦袋,又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兄弟很能打的一事,那是忽然一驚醒,顯擺的感覺上來了!
在床頭摸到沒多少電的手機,‘嘩啦’一下通話記錄,直接向著備注為‘錢少’的人打去。
‘滴滴’十幾聲,電話終于接通,傳來一陣模糊的聲音,
“齊永你他媽煞筆吧?大清早的來電話..”
“我給你說啊錢少!”齊永說著還沒等錢少來勁接著罵,他自己就來勁了,“我兄弟秦何,我給你說過吧?”
“咋了..”錢少以為有正事,迷糊著坐起身子,靠在床頭回憶,“你好像說過他..”
“對!”齊永不等錢少說什么,直接打斷道:“我兄弟是真的能打!你知道吳老板的保鏢吧?就是你想挖墻角的那個人。”
“我..”
“你不知道!”齊永邊說,邊自己比劃,就像是他昨天把人一招制服一樣,“我給你說啊,那保鏢連我兄弟一招都接不下來!并且我也知道我兄弟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估計下一秒就給那人給打趴下了!”
“那么厲害?”錢少聽著也來了勁,清醒了一些,“我可是聽說那保鏢是練家子,見過大世面!吳老板出門到哪里都帶著他,神氣的不得了!沒想到他都打不過你兄弟?那這介紹介紹?都是自家兄弟,晚上去玩玩?消費我全包了!”
“誰給你是自家兄弟?!”齊永好奇反問一句,“那是我兄弟!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他媽..”錢少一口氣被嗆著,“你他媽這人天天說話咋像是扔磚頭一樣?恨不得給人砸死?我昨天借你車的時候,你可是一口一個錢哥叫我!”
“昨天是昨天,現在是現在。”齊永面色不變,“你昨天吃完飯,今天就不用吃了嗎?”
“你歪理真多!”錢少被氣笑了,“早知道就不借給你車子了!”
“可是你車子現在在我手上。”齊永笑著道:“你知道我家什么都不多,就螺絲刀多..”
“齊哥你這話說的..”錢少忽然也笑了,約莫了一下,又換成追捧道:“齊哥咱們關系這么多年,我的車就是你的車!晚上咱們叫上你兄弟一塊聚聚..好!就這么說定了!”
“不行!”齊永搖頭。
“怎么又不行?”錢少好奇了,“我都請客了!去超老板那!高消費!”
“我兄弟跟著吳老板去外地了。”齊永靠在了床頭,頭還是有點疼,“等我酒勁醒醒,車下午給你送過去。你現在不著急用吧?”
“車先放你那就行..”錢少語氣帶著疑問,“還有,你怎么和吳老板玩到一塊了?小心他把你玩溝里了..”
“哎,我就好奇一件事了。”齊永疑問著‘嘖’了一聲,摸著床頭柜上煙盒里的香煙,“按理說吳老七這人名聲不錯,你們為什么不相信他?”
“你讓他把公司建到咱們這,家人也接到咱們這。”錢少躺在床上,縮進被窩里,“他才算是咱們這的半個人。不然他進來商會,到時候入股干什么,他要是拿著錢跑了,怎么找他?怎么和其他人交代?生意是生意,別拿人品做賭。”
“這事等我兄弟回來再說。”齊永搖了搖頭,“現在不能提,我兄弟還跟著他。萬一吳老板聽毛了,把我兄弟仍在高速路上,跑回來?我兄弟都埋怨死我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錢少打了一個瞌睡,“我才睡了兩個小時,你讓我再瞇一會,等咱們兄弟回來再說吧,一塊聚聚,好了!掛了!”
‘滴滴’聲響。
錢少把手機一關,被子一蒙,睡覺,也聽明白了齊永想給吳老板搭線。
那這個面子可以賣,等齊少話語中那個很能打的兄弟回來再說吧。
齊永聽著忙音,又看了看天色還早,也睡吧,不去廠里了。
昨天幫秦何找了一個工作,相信他爹會理解他的。
..
時間走到中午。
十一點五十左右。
北郊三環道的路口。
秦何小跑著跑了四十多里,來到了這。
秋風連綿,這路口的人不多,往來多少大車。
等了沒一會,一輛大貨車停下,帶車廂的那種。
吳老板打開副駕駛的門,朝著路邊的秦何喊道:“兄弟,路上有點堵,久等了啊!”
“我也才來。”秦何按照吳老板的意思,稍微一蹬腳,從副駕駛位上車。
左右一瞧,駕駛位這里挺寬敞的,后面還有躺人的地方,自己就坐在這。
“秦哥來了啊!”
如今,車廂也是空的,小張等六名保鏢在車廂里面坐著,還有一個窗口,隔著聊天,話語一口一個秦哥。
是吳老板讓他們叫的,也是小張今天和他兄弟們說了聲,秦哥是真的能打,叫聲哥沒錯,說不定人家還傳你幾手武藝。
秦何笑著和他們還禮,正兒八經的往車床上一坐,只是聽到‘鏗鏘’鋼鐵響聲,朝下座位下面一瞧,藏得全是鋼管、小刀,這個看著有點不合法吧?
“都有手續,車子也是正規買來的,全都合理合法。”
吳老板叼著煙坐靠在副駕駛位上,像是對秦何說明,也像是對后面車廂的眾人叮囑道:“咱們這次去往瑯郭,走小山道,路上危險,現在能睡就睡,保持著精神,晚上輪流看著油箱,別被油耗子撬著了。實在不行,躺在油箱下面睡。有的人不規矩,連去往最近加油站的油都不留..”
“吳老板放心。”小張他們點頭,各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真要下車站一排,看著就滲人,不用嘴里咬個繩,晚上睡覺掛著油箱蓋子。
“逮著你們說的耗子..”秦何抽出了座椅下的一把匕首,聞著一股汽油味,好奇問道:“能不能打?”
“他們看到人多,也不會動手。”吳老板點著煙,“但出門在外什么事都要小心,防備。要知道人可是比林子里的野獸要狠毒。野獸吃你,最起碼你知道你要死。可這人..”
吳老板笑了,“說不定我現在正想害你。”
‘不是每個人都是壞的..’秦何聽著,想反駁,也不說了,這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經歷,所造就的觀念與立場不同,只要反駁,本身就是錯的。
吳老板抽著煙,望著窗外的景色,等車子啟動,想起這位秦老師好像不抽煙,滅了又可惜,稍微打開一點車窗縫隙抽離,留下車后一絲絲煙云,被秋風盤旋著攪散,消失在了窗外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