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事情盤算清楚,蕭南便想到一事。
自己現在好歹也是暗夜閣的黑鐵級殺手,似乎還沒有正式接觸過暗夜閣在南離部落的聯絡人員。
想到這里。
他在夜市里閑逛片刻,就來到販賣丹藥的攤位前。
攤主是一位中年漢子,戴著斗笠,露出半個面龐。
“前輩,你要買點什么嗎?”
斗笠漢子頭也不抬的問道。
“這里……有黑血丹賣嗎?”
蕭南沙啞著聲音問道。
斗笠漢子一怔,抬頭看來。這一看,他不禁神色一變。
“是你!”
他驚呼一聲,如何認不出這位南離夜市的競爭對手!
自從此人在夜市里兜售丹藥,自己的生意便直線下降。
哼,現在竟然敢上門挑釁了!
“黑血丹沒有,冷血丹倒有兩瓶!”
斗笠漢子冷著聲,沒好氣的說道。
“聽說北幽郡有十三座城池,便包上十三瓶吧。”
蕭南語氣絲毫不變,沙啞著嗓音說道。
斗笠漢子低頭擺弄自己攤位上的物品,擺出三只不同顏色的玉瓶。
“你要哪種包裝?”他冷淡的問道。
攤位上的玉瓶分別是黑色、青色、銀色,對應暗夜閣的黑鐵、青銅和白銀等級。
這是問自己的身份等級了。
蕭南心中一笑,說道:“黑色。”
“在這南離部落,終于不是我一個人了。”
斗笠男子面色緩和,略帶興奮的說道。
“這是自然,南離部落有丹藥資源的人可不多。”
蕭南一語雙關,淡然說道。
斗笠男子也醒悟過來,收起神色。
“在下寧方。”他拱手說一聲,包起十三只黑色玉瓶,“承惠,一千石幣。”
這接觸暗夜閣的工作,還需要自己花錢的嗎?
蕭南愣了一下,笑道:“多謝,我賒賬。”
“恩?”寧方表情一滯,還有這種操作?
他有種預感,自己這位同伴,在南離部落恐怕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兒。
“寧兄,在下蟲二,還有一事相求。”
蕭南接過打包好的黑色玉瓶,忽然開口說道。
“蟲兄請講。”
寧方猶豫了一下,壓低斗笠問道。
“蟲某修行繁忙,少有時間來夜市,所煉丹藥未免浪費。”蕭南頷首,沙啞著聲音說道,“不若以后請你代售,如何?”
“蟲兄是說?”寧方面露喜色,“這南離夜市的丹藥生意由我一人代理?”
他本來受到蟲二的攤位競爭,丹藥生意愈發難做。
如今,聽對方的意思,是打算重新讓予自己一人?
“不錯。”蕭南點點頭。
自己的身份本就不便常出現在夜市,有人代勞乃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寧某求之不得!”寧方連忙說道,“所得收益,我只要些許分傭即可。”
“寧兄大義,蟲某不敢貪得,我愿給寧兄一成傭金。”
蕭南沙啞著聲音,說道。
未來多年,自己應該會有不少需要麻煩對方的地方,樂的賣一個人情。
兩人對視一眼,一拍即合。
蕭南轉身帶著黑色玉瓶離去。
寧方遠望一眼他的背影,沒有再提賒賬的事情。
他藏在斗笠里微微一笑,忽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同伴,也不錯。
蕭南回到地底洞窟里,掏出寧方給予的十三只黑色玉瓶,一一查看。
這里面有十只玉瓶皆是空的,只有三只玉瓶里各裝著一卷細帛。
他打開一看,里面記載著當前暗夜閣的任務清單。
由于南離部落并無分部,一共只有兩人,其中寧方的職責還是情報工作。
因此,真正負責刺殺的只有蕭南一人。
可以說,他現在便是暗夜閣在南離部落唯一的殺手。
人手的多寡決定任務清單的數量。
所以,寧方交于自己的任務才只有三個。
蕭南分別展開閱讀,任務的內容俱都不難。
真正難的是,在南離部落有守護長老韓石庇護,根本無法下手。
這些雇主也自識趣,下的都是長期任務。
蕭南暗暗將任務里的三人記下,便收起玉瓶,不再關注。
若有機緣,他不介意順手完成。
若沒有機緣,那就算了,反正這里只有自己一個殺手,自己的地盤自己做主。
隨后,他將手里的丹藥整理清楚,一起交給寧方打理。
兩人正式開始合作銷售的模式。
蕭南忙完這些,剩下最緊迫的事情,便是自己的修行問題。
上一次面對韓星淵的追殺,生死危機臨身,給予自己很大的助力。
他沉下心思,在地底洞窟里修行,消化上一次的所得。
閑暇了,他便到竹院酒窖,見見娘親,生活倒也愜意。
如此,很快過了一個月。
這一日,蕭南樁法修煉結束,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曾經答應啞叟,給他兩個月的時間爭命。現在算一下時日,到了履行承諾的時候。
不過,他擔心朱雀尊者出事,指使其告了個假,出了南離部落,尋僻靜處閉關。
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去了蟲窩里蹲著。
諸事安排妥當,他終于踏進迷陣范圍,走向洞窟深處。
這一路若遇見陣靈黑影,倒也可以驗證一下自己的修行進度。
“不知道青龍尊者怎么樣了?”
蕭南忽然抑制不住的想道。
這個人太過危險,遠不是其他人那樣容易對付。
恐怕自己在晉升煉蠱境界之前,都拿他沒有辦法。
他放不下心思,腳下往青龍尊者曾經所在的位置走去。
不一會兒,他來到近處,悄悄打量。
可是,青龍尊者早已不在這個位置。
此人藝高人膽大,不知道又去了何方。
“這地底迷陣極為龐大,一時半會,我卻是沒有辦法再找到他了。”
蕭南輕嘆一聲,放棄查探的想法。
隨即,他往啞叟的位置趕去。
這位王氏的老仆與青龍尊者不同,任由洞窟變化,一直待在原地未動。
蕭南再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緊閉雙目,背倚石壁,盤膝坐在洞窟的角落里。
“我來了。”
蕭南穿出陣法石壁,看向啞叟。
可是,對方靜靜盤坐,絲毫沒有聲息。
“你……難道已經死了?”
蕭南心里禁不住升起一個猜想。
此人,終究是福薄,命中該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