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縮回了言語,不再提聯姻之事。
伯離族長感激的看一眼岑老,面向戰爭長老閻若海笑道:“不瞞各位,這在南離部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蕭南這孩子當日測評俱是一星。”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聽說南離部落的定星盤是星尊遺留,應該做不得假,豈不是說……這叫蕭南的少年修行之路斷絕?”
“難怪他在煉藥和陣法上表現如此出色,恐怕是放棄了修行,專心研究這些輔修技藝……”
唯有閻若海和岑老等少數幾人微瞇雙眸,沉吟未語,若有所思。
這可是星云外榜的第一啊!
傍晚,蕭南回到竹院。
遠遠的飯香傳來,不過這次蘭溪并沒有出門迎他,而是在里面忙碌。
蕭南進屋一看,桌上擺著豐盛的飯菜,比平時多出兩倍,而且加了獸骨、牛肉,冒著騰騰香氣。
“娘親,家里要來客人嗎?”
蕭南好奇的問道。
蘭溪端著銀茶餅從外面進來,笑著說道:“你還記得三年前的孟姑娘嗎?這次南部峰會她從畢岐部落遠道而來,晚間說了要來做客。”
蕭南眨一眨眼睛:“記得。”
不過,他心里更是奇怪,南部峰會已經舉辦多日,孟瑤之所以沒有過來拜訪,是因為擔心牽扯到他,惹出麻煩。
畢竟這些部落間的關系錯綜復雜,而孟瑤又與畢岐部落的閻氏不和。
說不得就有某些人關注到蕭南與她的關系,或遷怒,或調查。
思慮之間,外面響起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聲音,是有人到了。
蘭溪面色一喜,笑道:“到了。”
她出門相迎,果然見到一身白裙的少女,站立在竹院之中。
蕭南跟隨而望,只見那女子靜如雪山上的蓮花,隨著嘴角彎起弧線,緩緩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仙子立在凡塵。
“孟姑娘,你到了,快進來坐!”
蘭溪上前拉住她的手,開心的說道。
孟瑤隨著她進屋,溫婉笑道:“我與蕭南平輩論交,您是長輩,不必與我客氣。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蕭南與之對視一眼,微微而笑。
蘭溪熱情的說道:“孟姑娘,我不與你客氣,你也不要與我客氣,來來來,快坐下,就當是自己家。”
孟瑤依言坐在蕭南對面,在蘭溪的催促下動筷品嘗,只覺香氣盈口,透著與畢岐部落極不一樣的風味。
樸實,可口,像是家常菜。
“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有點羨慕蕭南,每天能吃您做的菜。”
孟瑤禁不住說道。
蘭溪更開心了,笑道:“山野之菜,你不要嫌棄就好。”
兩人一邊聊一邊吃飯,倒是有許多話題,把蕭南孤零零的晾著。
許久,蕭南才有機會問道:“孟瑤,你怎么來了?”
孟瑤巧笑嫣然,看向他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得了兩榜魁首,若是昨日我還擔心與你接觸,給你帶來麻煩。
“可是今日,你名聲大噪,想與你結交,甚至與你結姻的人不少,我借此緣由來拜訪你,教別人無從猜疑。”
蕭南一愣:“結姻?”
蘭溪頓時來了精神,問道:“誰要給我家阿南說親?對方是什么人家?叫什么名字?可有孟姑娘漂亮?”
蕭南瞪她一眼,心說:“娘親,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蘭溪卻掩嘴笑道:“看來您還不知道,今天蕭南在南部峰會上奪了陣榜魁首,再加上昨日的藥榜,現在可是出了名,兩榜魁首,絕代天驕。
“這聯姻的部落有青宿、臨河、閑魚等,不過都被伯離族長拒絕了。”
蕭南苦笑:“我這點微末修為,還沒有滴血煉蠱,算得上什么天驕。”
兩個女子同時瞪他一眼。
蘭溪先喜后憂,說道:“樹大招風,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孟瑤沉默,她自小隨父親長大,母親早逝,所以更羨慕有這樣的娘親。
蕭南安慰道:“娘親,你不用擔心。如果不經歷這些磨礪,又怎么能成長,天才的路注定與眾不同。”
兩人白他一眼,倒是不謙虛。
三人相談甚歡,一訴三年未見的趣事,直至最后,孟瑤告辭離去。
蕭南起身說道:“娘,我去送送。”
說著,不等蘭溪點頭,蕭南就隨孟瑤走出門,穿梭竹院而去。
“蕭南,你娘親的狀態看不出問題,不一定會遇到和我父親一樣的情況,興許……你不用憂心。”
孟瑤走在綠蔭下,說道。
她的面容藏在陰影里,看不出悲喜,唯有聲線輕輕的震顫。
蕭南握住她的手,給予溫暖的力量,沉穩說道:“阿瑤,你也不必憂心,我已經聯系青宿部落,只需要靜等一月時間,就會收到反饋。”
孟瑤踏出陰影,迎著月光,而后白他一眼,笑道:“小不點,阿瑤也是你叫的!以后……記得叫姐姐!”
蕭南緊了緊手掌,只覺溫潤如玉,不緊不慢的笑道:“一別三年,念字如命。對了,明日是哪個榜爭奪?”
孟瑤怔了一下。
她看一眼如今齊肩高的少年,再也不是三年前一般的稚嫩。
只是……君生我未生……
“明天……應該是巫榜的爭奪戰,怎么?你這個雙榜魁首還想參戰?”
孟瑤迎向月光,笑著問道。
蕭南松開緊握的手,抱在胸前,身上涌現一種罕見的從容,笑道:“我想試試,聽說三榜魁首更罕見。”
孟瑤似乎被他這獨特的氣質吸引,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才笑著提點道:“那你可得小心了,明日臺上估計最差也是煉巫境界的對手,不可小覷。”
蕭南轉身,看一眼隱在黑暗與燈火搖曳里的竹院,緩緩收斂了笑容。
他低聲念道:“我長大了,我想讓你見證我的承諾。”
孟瑤默然,這話不是說與自己。
她也不知少年的承諾是什么。
可是,她從那字里行間里,似乎察覺到一股決心,一道信念。
宛如劃過夜空的流星。
照亮這世間的蒼穹。
蕭南抬起頭,鄭重的說道:“孟瑤,自從那日我聽你說了鬼靈草的隱憂,我便無時無刻不有一種焦慮。”
“我不敢賭,也不敢等,我怕賭輸,我怕等不及。因此……縱然舉世有無窮敵,我也要爭做這世間的神話。”
孟瑤看著少年,隱約懂了。
這就是……他所說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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