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一直覺得,女孩子就要矜持一些,不能整天打打殺殺。
結果程雅婕這妮子卻反其道而行之,遇到不順心的事,就用拳頭解決。
“阿婕啊,你這樣讓我很難受的,我們要心平氣和地談事。”李藝又開始一副老師范兒地和程雅婕說道。
這時,只聽到程雅婕的手噼里啪啦的響了幾下,她微笑地看著李藝:“好呀,怎么心平氣和。”
“開車,開車。”李藝發動車子的引擎,一溜煙地往西餐廳的方向駛去。
程雅婕很無語,每次吃飯,這家伙總會去那一家西餐廳。
曾經她也問過,是不是李藝很喜歡那家的主食。
但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回答:“其實也不是很好吃,就是吃習慣了。”
吃過西餐后,兩人準時來到歌劇院。
杭城歌劇院并不在市中心,所以李藝花了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才趕到。
他在車上喬裝了一番,準備妥當后才走出車外。
李藝問著一旁的程雅婕:“今晚看什么音樂劇?”
程雅婕皺著眉頭,問道:“你沒有看我發給你的消息?”
“看了,看了,我就是忘了,你看看我,這青年癡呆癥又犯了。”李藝假裝扶著額頭。
程雅婕白了他一眼,隨即解釋道:“我們今晚看的音樂劇叫《卡門》。”
李藝聽到這個名字,想了想:“這個音樂劇和《卡農》有沒聯系?”
“額應該沒有吧。”
其實程雅婕對于音樂劇也是僅僅半桶水的知識,并沒有深入的了解。
但她在此之前了解過這部音樂劇。
這部劇劇主要塑造了一個相貌美麗而性格倔強的吉卜賽姑娘——煙廠女工卡門。
她使軍人班長唐·豪塞墮入情網,并舍棄了他在農村時的情人——溫柔而善良的米卡愛拉。
后來唐·豪塞因為放走了與女工們打架的她而被捕入獄,出獄后又加入了她所在的走私販的行列。
然而后來卡門又愛上了斗牛士埃斯卡米里奧,在人們為埃斯卡米里奧斗牛勝利而歡呼時,她卻死在了唐·豪塞的匕首下。
這部劇劇以女工、農民出身的士兵和群眾為主人公,這一點,在那個時代的歌劇作品中是罕見的、可貴的。
劇中各種體裁和風格的合唱共有十多部。
當程雅婕把這些話一一告訴給李藝聽時,她發現這家伙像是在夢游。
“喂,你有在聽么?”
程雅婕捅了捅他的胳膊。
李藝忙點頭:“聽著,聽著呢。”
“你剛剛說,它是一部具有強烈的“真實主義”風格的舞臺劇對吧,然后通過幾個形象鮮明的人物角色,澎湃熾烈的情感迸發,對人性還是有著很深刻的描摹。”
李藝淡定地復述著。
程雅婕有些驚訝,這家伙怎么能夠一字不落的背下來。
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心想李藝竟然把自己說的話全都認真記下來了。
他們隨即走進歌劇院。
不一會兒,歌劇院的工作人員便把門口邊上的介紹欄挪了挪,而上面的內容就是李藝剛剛說的話
杭城歌劇院規模宏大,柱廊精美細致,在門口的廳燈照射下很像一幅大理石和金飾交相輝映的油畫。
正當李藝和程雅婕找好座位時,他們發現今晚來的人還是蠻多的。
整個觀眾席一眼望過去,全都是人頭。
這一刻,李藝在想如果有一把98K的話
不敢想,不敢想。
這是違法的事,這是不符合核心價值觀的事。
李藝和程雅婕坐了下來,等待著歌劇的開始。
不多時,一男一女進入了李藝的視線。
男的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大腹便便,甚至帶了些市井暴發戶的感覺。
一個油頭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額外耀眼。
他身旁的女子很年輕,年輕到甚至比程雅婕還要小一兩歲。
可那打扮的成熟感絕對稱得上全場最佳。
一身黑色小禮裙映在眼簾,僅僅是露肩的部分讓人看得欲罷不能。
因為李藝戴了墨鏡的緣故,即便看了兩眼那女生,也沒有人察覺。
一旁的程雅婕還在給他介紹著這部劇的簡介。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胖男人卻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李藝,隨即戲謔道:“怎么現在盲人都來看音樂劇了。”
旁邊的女人被逗笑了,她先是皺著眉頭嗔怪著:“你怎么能隨便說別人呢?人家盲了也是很可憐的。”
她那嬌滴滴的眼神讓胖男人一時心疼。
胖男人立即點頭,嘴嘟嘟地說道:“好好好,寶貝,我不隨便說,來來親一個。”
程雅婕聽著前面這兩人冷嘲熱諷,怒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她剛準備起來,替李藝討個說法。
可沒想到李藝卻拉住了她的手,搖頭示意了下。
程雅婕不明白,便問道:“他剛剛在說你啊?!”
“我知道,沒必要和這些人爭口舌之快。”李藝勸說道。
程雅婕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李藝,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也沒發燒啊,平日里,你可是有仇必報的人啊!”
“今天怎么說也是我第一次來看音樂劇,咱們要好好享受這美好時光,不能受這些小人干擾。”李藝心平氣和道。
程雅婕聽了后,覺得李藝說的很有道理,便也不再找那胖男人麻煩。
只是她看著前面那對狗男女,一會兒摟摟抱抱,一會兒來個親密接觸,實在看不下去。
既然歌劇還沒開始,程雅婕便干脆拿出手機,點開了五子棋游戲,和李藝說道:“來,我們玩五子棋。”
李藝看了眼,說道:“我覺得你玩不過我。”
“嘁,還沒玩就說玩不過,你以為你厲害?你是柯潔啊?”程雅婕白了白眼,哼了一聲。
“柯潔那是玩圍棋,不見得玩五子棋厲害,要不咱倆打個賭?”李藝笑著說道。
程雅婕一聽,想起之前她和李藝打賭的場景,每一次她都輸了。
她不相信這一次自己還是這么背!
“賭就賭!”程雅婕說道:“賭什么?”
李藝想了想,“之前讓你幫我全身按摩,身體上得到釋放了,可心靈上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程雅婕反問道。
“快感!”
李藝想到了一個最貼切的詞。
程雅婕一聽,臉紅了起來:“你有病啊!”
李藝無端端被罵了一頓,納悶道:“我說快感咋了?”
程雅婕的臉一直紅到了脖根處,她覺得李藝在耍流氓!
“要不這樣吧,我贏了,你就和我去拳擊館,陪我打一下午的拳,只能我打,你只能守,如果我輸了的話你想咋地就咋地。”
程雅婕聽完李藝說的話,這才知道,原來他說的快感指的是這個啊?
她還以為還以為
想到這里,程雅婕忽然覺得自己思想出現了一點點的偏移。
程雅婕點著頭,答應道:“好,就依你!”
她一邊按著開始,一邊自信滿滿道:“我這么多年下五子棋,我就沒遇到對手,我和你說!”
兩分鐘后,程雅婕看著對方連續五個黑子,傻眼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快就敗下陣來了!
李藝在一旁偷笑道:“有些時候,不能妄自菲薄,但也不能盲目自信,我們要虛心,要虛心。”
他看著憋不出話的程雅婕,樂道:“好玩不?”
“玩!我就不信了。”程雅婕決定要拿出她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
兩分鐘,她再一次崩潰了。
因為手機屏幕上又出現了五顆連線的黑子。
“不行,不行,再來。”程雅婕不服輸,她一直覺得,只要她不認輸,那就沒有輸。
李藝收起手機,“這種阿Q精神很值得鼓勵,但是有時候要明白,差距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的。”
程雅婕:“”
最終兩人沒有繼續玩下去,因為歌劇要開始了。
歌劇的序曲為A大調,四二拍子,回旋曲式,李藝聽著這段音樂覺得很是美妙。
其實歌劇不難理解,簡單而言就是主要以歌唱和音樂來交代和表達劇情的戲劇。
劇中的開頭一眾女工、農民出身的士兵出現在舞臺上。
當第一幕中換班的士兵到來時,一群孩子在前面模仿著士兵的步伐開路。
程雅婕聽著那美妙的音樂,不禁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歌么?”
如果換做一年前的李藝,他當然猜不出來。
可這一年來,他惡補這方面的音樂知識,雖然比不上專業的歌手,但仍然能夠聽出來孩子們在2/4拍子,小調的節奏上,唱著笛鼓。
李藝隨即回答:“他們唱的是《我們和士兵在一起》。”
程雅婕聽了后,點點頭:“噢噢。”
這句話卻不料被前面的胖男人聽到了。
他樂呵道:“想不到啊,這瞎子的聽力還挺厲害,這樣都能聽出來。”
李藝本不想破壞今晚的氛圍,畢竟自己怎么說也充當一回優雅的人。
可眼前這人他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可正當自己準備“口吐芬芳”的時候,他卻看到程雅婕站起來,來到胖男人的身后,兩手握緊,手指關節噼里啪啦地一頓響,隨即惡狠狠說道:“如果不想歌劇結束后,你的腦袋開花,那就給我好好閉嘴!”
胖男人一見這架勢,已經嚇壞了,他支吾道:“我,我就是開開玩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見胖男人秒慫后,程雅婕才回到自己的座位,隨后笑瞇瞇地說道:“你剛剛說到哪兒了。”
李藝心里一咕咚,心想這也變得太快了吧?
不過有一說一,他忽然覺得,被女人保護的感覺還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