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情況,基本跟張一鳴猜測的一樣。
生命古樹第三條命復活歸來,智慧古樹卻沒有了第二道金光罩臉,墮落古樹則一直處于詛咒狀態,技能被封印,變成了一個超級步兵。
也虧的張一鳴有一手暗毀在身,藍鉆得以防御這個封印技能的詛咒,并將其反彈。
要不然失去了藍鉆這個超級法師,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兩方的局勢或許會發生逆轉也說不定。
不過,沒有這樣的如果。
張一鳴掌控全場,這波mvp實至名歸,雖然反彈詛咒這個操作,是他自己也沒想到的,但成年人的戰斗,就是這么充滿驚喜,且出人意料。
這場消耗戰的最終階段,大家選擇了相信生命古樹不會再復活第四次!
僅剩的技能輪番交了出去,有隊友從旁輔助,肉搏戰必然是深淵行者血優,手持沙蟹晶鏊的它,正沉迷于自由的快樂中,可謂是越戰越勇,三個交完了技能的古樹,都不是它的對手。
爆發套裝也被轉到了它身上,幾件強力裝備加持下,深淵行者的近戰能力被提升到了頂點。
根本沒用多久,深淵行者就暴力拆毀了生命古樹,將它爆成了一地碎木。
作為唯一正面主力,三只古樹僅僅在它身上留下了大量勒痕,或許被封印的墮落古樹會有什么戰斗技能,但他們或許是沒機會見識到了。
生命古樹沒有再復活,也是讓眾人大大松了口氣,他們可不比張一鳴的兩只史詩級戰棋,即便正面挨上兩鞭子,也沒有太大問題。
若是史詩級的攻擊落到他們身上,那威力簡直是致命級的,史詩級間的戰斗,對于他們而言,無異于刀尖上跳舞,容不得絲毫差池。
只能起到輔助作用是他們,戰斗時間拖的越長,就越不利。
“怎么了?你們都累了?”
主戰成員除張一鳴外,無不是神色凝重,額頭微微見汗,生命古樹的陣亡,也是讓他們有了喘息的機會。
張一鳴掃視周圍的隊友一圈,笑著調侃道。
付炎怪叫道:“老大,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我們為你拼死拼活,你卻反過來笑話我們!兄弟們那個寒心啊!”
張一鳴道:“就你話多!”
“我本來想讓你們去請幾個小怪,下只boss交技能拿個貢獻就行了。”
付炎笑道:“嘿嘿,我也是這么想的!”
一說到史詩級戰利品,付炎就原形畢露。
藍奕云道:“我技能已經充能完畢,下一個目標是墮落古樹?”
張一鳴點頭道:“對,就墮落古樹,先干掉它,免得萬一封印詛咒失效了,讓它放出兩個技能節外生枝,出現什么不必要的損傷。”
其他人卻是沒怎么聽張一鳴講話,而是十分詫異的看向了藍奕云。
“你怎么這么快?”
付炎驚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積極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比他更積極!
這精英小隊里真沒有一個善茬。
藍奕云依舊是冷冰冰的撇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不會自己思考,預判一下局勢嗎?”
鄔稔接道:“這種情況,卻是就像隊長說的,肯定要先一步解決墮落古樹,而如何輔助,提供進攻支援,就應該是我們自己思考的了。”
說著,他推了推眼鏡,繼續道:“在隊里待久了,確實都習慣直接聽隊長吩咐,很多時候都懶得自己思考了。”
“這個習慣不是很好。”
方陽卻是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道:“哎呀,大叔,你太多慮了啦,吃好喝好,安心當一個工具人有什么不好?”
鄔稔一怔,表情有些無語道:“什么大叔!我也就比你們年長幾歲而已!”
付炎走上來拍了拍方陽的肩膀,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調侃,又不無羨慕的道:“很多時候,我覺得你的心態是真的好,只不過你在靜海市,有隊長罩著,連塔都不用你沖,而站在你面前的,都是幾個存活下來的城市的第一人!”
“終焉之夜降臨,我們可是首當其沖!沖塔的重任是第一時間落在我們身上啊!”
付炎抬起頭,望向遠處,似在認真思考。
“鄔稔說的很對,我們是有些大意了,還是要隨時保持思考才行啊!不能讓思維僵化了。”
說罷,他自嘲的笑了笑,邊搖頭邊道:“可是這不用思考的日子就要到頭了,天吶!我也想做個混吃等死的廢人!”
方陽一臉黑線道:“我怎么感覺你在嘲諷我呢?”
付炎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兄弟怎么回事?我覺得你完全可以自信點!不用懷疑,我就是在嘲諷你!”
方陽眉毛一挑,卻是反大笑一波,毫不在意道:“我是大學生,你氣不到我!”
“哦?”付炎笑著鼓掌道:“這波可以,666!”
日常斗嘴結束,正面戰場的戰斗也已經拉開序幕。
墮落古樹的特性似乎是受到近戰物理攻擊能反彈一部分傷害回去。
凡事近戰跟它接觸過的戰棋,身上都染上了一抹紫黑色,并擁有一絲腐蝕效果。
不過這樣的反傷并不致命,只能對精英小隊造成些微的困擾,連藍奕云在深淵行者試探后,也果斷讓黑金霰螳螂發動了黑金一閃,跟著為擴大墮落古樹身上的傷口做出了貢獻。
隨著生命古樹這個治療陣亡后,枯木精一族已經是兵敗如山倒,三角陣型塌了一角,已經無法再做出有效配合。
精英小隊的優勢逐漸轉化為勝勢,不出十分鐘,再度拿下墮落古樹。
這個悲催的boss,作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封印詛咒會被反彈回來,自己吃自己的技能,變成超級步兵,邊緣ob一整場戰斗可還行?
它的愧疚與懊惱,只能留著到下面去給它兩個兄弟說了。
繼墮落古樹也陣亡后,枯木精一族三大boss已去其二,智慧古樹獨木難支,其他族人小怪,已經開始撤退,這是正常的智慧生物,在面對無法抗拒的死亡威脅時,該有的正常反應。
不像鐵炮人和巡路自走炮那些鐵憨憨,一股腦剛到底。
智慧古樹則獨自選擇了留下,為族人們墊后。
不過這是徒勞的,枯木精移動速度太過緩慢,其他隊員先一步趕去追殺,張一鳴則獨自對上
了智慧古樹,深淵行者紅眼一開,手起棒落,給了它一個痛快!
“基本結束了,剩下的小怪麻煩你們了。”
張一鳴抄著雙手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智慧古樹轟然倒地,再次被深淵行者擊倒,而這一次可沒有生命古樹能再次將其復活了。
很快地面上的三只古樹的遺骸,都化為了白光,被精英小隊的成員們瓜分。
張一鳴也加入了追擊逃跑的枯木精的行列。
半小時后,精英小隊的成員們再度在枯木精一族的巢穴處集合。
張一鳴已經先一步到達巢穴深處,并開啟了上帝之眼,進入能量視界觀察起黑暗的能量空間。
讓他比較在意的是,到最后,剿滅所以枯木精之后,都沒有出現最終進化,根據隊員們都反饋,他們也沒有發現類似的情況。
這讓他感覺,枯木精一族,應該還有殘黨,或許并沒有被清理干凈。
果然,張一鳴睜開眼睛,就看到的是一團淡綠色的能量,從周圍匯聚過來,但他試著將無限魔方放過去,也沒能吸引到這團能量進入無限魔方中。
最終,這團翠綠能量,像是被某個方向牽引一般,在向前飄動的過程中,緩緩消失與黑暗的虛空中。
張一鳴輕輕嘆了口氣,倒是沒有太過失望。
因為剿滅巢穴這種事情,本來就盡人事聽天命,實在沒有清理干凈,他也沒有辦法,畢竟滅族的條件實在太苛刻,若有有那么一兩只怪物,剛好離的比較遠,沒有回來巢穴。
或是這一族本來就有分支,生活在別的地方,那想要一波團滅它們,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總之,失敗也算正常。
這目前還不明用途的能量,能多一點就是一點,沒有也無所謂,反正也是偶然發現了。
張一鳴心態放平,對于這個表現的很佛系。
回到巢穴外,與眾人匯合。
這時,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著他。
張一鳴笑道:“怎么了,任務完了還有點不習慣了?”
付炎伸了個懶腰道:“老實說,還真有些不習慣。”
“幾天之前,我都不敢想,自己會站在這么個地方,周圍盡是史詩級的恐怖怪物,而我還將它們殺光了!”
張一鳴道:“行了,感慨就放著回去再講吧。”
“確認一下自己的物品是否都帶齊了,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準備回程了!”
張一鳴轉頭對著鄔稔道:“德昌市往前就是東泉,煙海,我們先送送鄔稔吧,離開德昌市的地界,就可以開始傳送了。”
張一鳴拿出魔鏡,朝眾人示意了一下。
付炎率先表態道:“我無所謂的,反正時間還早,就送送大叔嘛!回去也沒什么事,今晚可以在靜海住一晚,讓老大帶我們感受一下靜海市的風情。”
鄔稔張了張嘴,本來想吐槽大叔這個稱呼,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笑了笑,任他們去說了。
張一鳴道:“現在城市電都沒有感受個屁的風情!能吃上一口熱飯就不錯了!”
付炎笑道:“有吃的就行啊!老大你作為靜海市的地頭蛇,聚餐的規格記得整高一點啊!”
方陽道:“這還用麻煩一鳴哥?我給大家安排就行了!”
付炎道:“誰來安排都行,別整個泡面端上來就行了!”
方陽笑道:“臥槽,這就被你發現了嗎?”
付炎驚叫道:“你還真想給我煮泡面啊?”
方陽道:“大家吃魚翅海參,你就泡面將就一下嘛!”
付炎怒道:“滾滾滾!你這糟老頭子壞的很!”
一開始,精英小隊內部氣氛堪稱堪稱僵硬,幾天生死戰斗相處下來,大家話語漸漸多了起來,向外向的付炎和方陽,甚至還能開起玩笑來。
鄔稔推了推眼鏡,離別之際卻顯得有些沉默,只是他情緒內斂,藏的比較深,沒有人看出來。
“行了,別廢話,走吧!”
張一鳴笑著打斷這兩個活寶的對話。
還是由鄔稔召喚戰棋,載著大家飛向了東泉事的方向。
夕陽西斜,余輝灑向大地,為一切染上一層金紅色。
籠罩德昌市市中心的大地壁壘,如同一個無比宏偉的奇跡建筑,為這幅傍晚的圖畫添上一抹魔幻色彩。
精英小隊剛撤離不久,這片大地突然開始輕微震動,大地壁壘如同倒扣的碗,不斷顫動,一會感覺變小不少,一會又感覺好像變大了一樣,不知是不是產生了什么視覺上的誤差。
大地壁壘表面,從中央刺穿壁壘,直插天際的終焉之塔上,蔓延開一道道隆起的脈絡,或是深陷的裂痕。
仿佛變成了一顆巨大的心臟,躺在了地面。
周圍的空氣莫名變的壓抑起來,就像有什么絕世兇獸,即將破殼而出一般!
鄔稔的飛行種戰棋速度都不慢,更有張一鳴的雙龍分擔幾個人的重量,很快便來到了德昌市的邊緣,進入了東泉市的地界。
“好了,大家就送到這里吧,再往前都有人類活動的痕跡了,沒什么危險了。”
“大家早點回去,早點休息!”
張一鳴點點頭,掏出魔鏡,直接開始準備傳送。
除鄔稔外,其他人都是另一個方向,可以先通過魔鏡回到靜海市中轉。
付炎都一個走上來,朝鄔稔揮了揮了手道:“廢話不多說,大叔,下次見!”
藍奕云也走上前來,沒有多余的話,只是對著鄔稔點了點頭。
接著,方陽、林木森,黃豆豆,黃米米。
隊友們,接連化作白光,被魔鏡傳送離開。
“好了,我也要走了,你也趕緊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吧。”
“非常感謝你能來參加我的精英小隊,也感謝你這幾天的英勇戰斗!”
鄔稔一直有些埋低的頭,終于抬了起來。
“當時沒能跟你們進去腐化之地,很抱歉。”
張一鳴一愣,旋即笑道:“沒什么好抱歉的!怪只怪這操蛋的世道!我們不過都是在末世中掙扎求存罷了。”
張一鳴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鄔稔點點頭道:“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后有任務,可以隨時叫我。”
張一鳴笑道:“沒問題,你肯賞臉就行。”
“好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