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伯特談好連載的事宜后,亨利又應眾人的要求,繼續把《從大西洋海底來的人》里的故事,又講述了一段,讓眾人聽得大呼過癮。
艾伯特在亨利這里吃過午餐后,便起身告辭,剛走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停下腳步問亨利:“亞當斯先生,七月中旬有一個盛大的賽事,有關方面想邀請您做評委,不知您是否有興趣。”
“盛大的賽事?”亨利好奇地問:“什么賽事,是賽馬還是賽艇?”
“都不是。”艾伯特搖著頭說:“而是大胃王比賽。”
“大胃王比賽?”亨利從比賽的名稱上,就能猜到是做什么的。不過對于比賽的規則,他還不甚了解,便好奇地問:“怎么個比法,是比誰在規定的時間內,吃的食物最多嗎?”
見亨利對大胃王比賽的賽事很感興趣,艾伯特覺得邀請他做評委的事情,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十拿九穩了,便主動介紹說:“比賽分成限時賽和不限時賽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的限時賽,是要求選手在規定的時間內,吃完多少多少的食物;第二階段的不限時賽,則是通過了第一輪選拔的選手,在不限定時間的情況下,敞開肚子吃,看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將取得冠軍。”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亨利大致搞清楚了比賽的規則,他不禁好奇地問:“我想問問,舉辦這種比賽的目地是什么?”
“對外的宣傳口徑,大胃王比賽是農業發達、生活富裕之鐵證。此類比賽如能推廣,必能刺激各國農業生產,消滅貧困落后。”艾伯特冷笑著說:“其真正的原因,則是一般有錢人無聊到了極點,為了找點樂趣,而有意搞出來的消遣活動。”
聽到艾伯特這么說,亨利立即聯想到了自己。當時自己之所以能得到那張百萬英鎊的支票,也是蒙特皮諾兩兄弟閑得蛋疼,相互間打賭的緣故。
“亨利,”安妮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聽說有這么好玩的事情,她哪里肯放過這樣的機會,連忙抓住亨利的手臂使勁地搖晃起來:“你如果要當評委的話,一定要帶我去看看。”
“波西婭,”亨利更樂于聽聽波西婭的意見,他望著波西婭,微笑著問:“你覺得應該我去當這個評委嗎?”
“亨利,我覺得你應該去。”
“為什么?”
“能組織這種賽事的人,都是有非常大能力的,假如你能趁此機會與他們結實,對你接下來的發展,將是非常有利的。”
亨利覺得波西婭說得非常有道理,便對艾伯特說:“艾伯特先生,我非常樂意接受您的邀請,擔任這一屆大胃王比賽的評委。”
“亞當斯先生,您愿意擔任本屆大胃王比賽的評委,我相信一定能為賽事增光不少的。”艾伯特急于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委托他的人,便匆匆向亨利告辭:“請允許我向您告辭,等有進一步消息時,我再聯系您。”
送走了艾伯特之后,安妮興奮地說:“大胃王比賽,在倫敦都舉辦好幾屆了。但是可惜,我一次都沒看過。這次沾亨利的光,我就能去現場看了。”
“安妮,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問問姑姑和姑父。”但波西婭顯然沒有安妮那么樂觀,她委婉地提醒對方:“看他們是否同意你去現場觀看。”
安妮聽波西婭這么一說,頓時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焉了。
見到安妮垂頭喪氣的樣子,亨利覺得很好奇,便開口問道:“波西婭,為什么你的姑姑不準安妮去看這種比賽呢?”
“亨利,你不知道,前幾屆的大胃王比賽,都發生過意外。”波西婭一提到了大胃王賽事,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有的選手在第一輪就被撐死了,有的選手則是在比賽結束后,被緊急送到了醫院搶救,最后也沒能救活。”
得知大胃王比賽居然會有選手傷亡,亨利有些詫異地問:“既然每次比賽都有選手傷亡,為什么有關方面不干脆取消了呢?”
“艾伯特總編剛剛不是說了么,這項活動,其實就是有錢人消遣的一個游戲。”波西婭有些不屑地說:“若是取締了,他們不就少了一個樂趣嗎?”
亨利見波西婭對這項賽事一臉不屑的樣子,有些不解地問:“波西婭,你既然不喜歡這項賽事,那你為什么又要讓我同意去當評委呢?”
“我雖然不喜歡這種賽事,但卻考慮道,你去擔任評委,可以認識一些有權有勢的人,這樣對你以后開設公司,是非常有幫助的。”波西婭解釋說:“而且那些組織者中間,你沒準還能發現一兩個有用的人才。”說到這里,她趁安妮不注意,朝亨利眨了眨眼睛。
亨利看到波西婭朝自己使眼色,先是一愣,隨后便猜到了對方的意思。波西婭是想讓自己在充當評委時,看那些組織者里似乎有后世著名的人士,如果有的話,就可以想辦法把這些人拉進即將成立的公司。
幾人正在說話時,客廳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剛開始,亨利還沒反應過來,還是波西婭提醒他:“亨利,電話鈴聲響了,是不是有誰找你啊?”
經波西婭這么一提醒,亨利才想起自己的房間里,前段時間安裝了一部電話,連忙走過去拿起耳機貼在耳邊:“我是亨利,您是哪里?”
“您好,亞當斯先生。”耳機里傳出了經理喬納森的聲音:“高格力爵士想在您方便的時候,上樓去拜訪您。”
“爵士先生在什么位置?”
“他就在大廳里。”喬納森試探地問:“需要請他上樓嗎?”
亨利很清楚,高格力爵士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這個時候派來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沒準和重建莎士比亞環球劇院有關,便對著送話器說:“請他上來吧。”
幾分鐘過后,高格力爵士出現在套間的門口。他和亨利握手后,又看到了屋里的一對姐妹花,連忙笑著和她們打招呼,還特意問安妮:“安妮,公爵和公爵夫人最近怎么樣了?我很久沒有去公爵府,心里特別惦記他們。”
“高格力爵士,”波西婭聽高格力爵士這么說,立即猜到了對方的意圖,便笑著說道:“假如您方便的話,公爵府隨時歡迎您來做客。”
“那真是太好了。”聽到波西婭對自己發出的邀請,高格力爵士不由喜出望外,連忙說道:“多謝波西婭小姐,我會合適的時候,登門拜訪紹勒迪希公爵夫婦的。”
高格力爵士閑扯幾句后,言歸正傳,他高興地對亨利說:“亨利,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市政部門已經同意把那塊空地提供給你,讓你在那里重建莎士比亞環球劇院。”
亨利原以為要重建劇院,光是事先的審批,怎么也得花一年以上的時間。但沒想到,只過了不到一周,高格力爵士居然就辦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爵士先生,這塊空地給我以后,就能立即安排工程隊,來重建劇院嘛?”
“這是自然的,亨利。”高格力爵士笑著說道:“我在幫你申請那塊空地的同時,已經把改辦的手續都辦好了。”
“工程隊的隊的事情好辦,只要三四天就能組建起來。”索科夫提醒高格力爵士:“爵士先生,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是不是應該從大英圖書館里,找出莎士比亞環球劇院的建筑圖紙,以便照原來的樣子重建?”
“建筑圖紙嘛,恐怕花費的時間比較長。”高格力爵士有些為難地說:“不瞞你說,在申請用地的同時,我已經派人去大英圖書館尋找圖紙,但至今沒有下文。畢竟這是兩百多年以前的資料,也許因為原來的管理不善,早就丟失了也說不定。”
“不會,爵士先生。我覺得建筑圖紙絕對不會丟。”亨利的心里很清楚,歷史的莎士比亞環球劇院重建,是在八十多年后,那個時候都能找到圖紙,更何況現在了。因此他態度堅決地說:“假如大英圖書館里沒有,可以去莎士比亞故居看看,沒準這份建筑圖紙成為了故居博物館的展品也說不定。”
一語驚醒夢中人,高格力爵士聽亨利這么一說,用力在沙發的扶手上一拍,激動地說:“亨利,你說得真是太對了。我怎么沒想到,這份建筑圖紙有可能放在故居的博物館里呢。”他連忙站起身,對亨利說,“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莎士比亞故居看看,搞清楚在諸多的展品里,是否有這樣一份建筑圖紙。”
送走了高格力爵士,亨利又給克拉道格的辦公室打去電話,開門見山地問:“你好,克拉道格,我是亨利。勞埃德在你那兒嗎?”
“在的,亞當斯先生。”電話另外一頭的克拉道格恭恭敬敬地說:“我立即讓他接電話。”
很快,耳機里就傳出勞埃德的聲音:“亨利,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居然先打過來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好希望股票又漲了。”
“勞埃德,如今的好希望股票在倫敦市面上,都能當鈔票使用,哪里還有不漲的道理。”亨利說完這話后,反問道:“勞埃德,我想問問,你能找到合適的工程隊嗎?”
“工程隊?你要工程隊做什么,是準備返修你的房子嗎?”勞埃德的話剛說出來,立即意識到自己猜錯了,慌忙問道:“難道,你打算開始重建莎士比亞環球劇院了?”
“沒錯。”亨利點了點頭,回答說:“高格力爵士已經把那塊空地爭取了過來,我們隨時可以派工程隊入場清除現成的雜草、平整地面,爭取在九月以前開挖地基。”
“如今距離九月,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勞埃德提醒亨利說:“只要選擇好了合適的工程隊,那么我們完全可以動工。”
“不行,在目前的情況,就算選好了工程隊,但要施工,至少需要等到九月以后。”亨利向勞埃德解釋說:“如今最關鍵的建筑圖紙,還沒有見到蹤跡。你說說,沒有原來的圖紙,我們怎么重建?”
“是高格力爵士在負責尋找圖紙嗎?”;勞埃德試探地問。
“沒錯,就是他。”亨利回答說:“他幫我們向市政部門申請那塊空地的同時,就派出人手去尋找昔日的建筑圖紙。但那畢竟是兩百多年前的文物,究竟放在什么地方,誰也說不好,因此找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能找到。”
“哦,原來是這樣啊,”聽完亨利的解釋,勞埃德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連忙對亨利說:“我盡快安排工程隊的招標工作。等完成招標之后,我會讓他們盡快趕過去平整地面的。”
“那真是太好了,勞埃德。”亨利最近事務繁忙,還真沒有閑心去過問別處的事情,便笑著說:“那么工程隊招標的事情,我就叫給你全權負責了。”
“放心吧,亨利。”勞埃德拍著胸脯向亨利保證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亨利給勞埃德打完電話,想了想,又給波亨女士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什么時候可以和未來勞斯萊斯的兩位老板查理·勞斯和亨利·萊斯見面,這事已經拖了將近一個月,不能再拖下去了。
波亨接到亨利的電話,也頗為無奈地說:“亨利,我也想盡快安排他們和你的見面,可是不湊巧,亨利·萊斯去了法國,恐怕還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坐在一旁的安妮,見亨利不停的打著電話,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她對靜靜坐在一旁的波西婭說:“波西婭,你看看你的亨利,不停地打電話,連和我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這里真是太無聊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家吧。”
“安妮,如果你想回家,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吧。”波西婭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亨利后,對安妮說:“我和亨利還有很多話說,我暫時不想回家。”
“馬車就在樓下,”安妮見波西婭不想回家,也沒勉強對方,而是站起身說:“我自己坐馬車回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