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波西婭看到亨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搞清楚出了什么事情,便對他說道:“姑姑、姑父剛從外面回來,肯定有點累了。我們回房間去吧,別打擾到他們的休息。”
亨利是個聰明人,聽到波西婭這么說,猜到對方叫自己去她的房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順水推舟地對公爵夫婦說:“姑姑,姑父,既然你們累了,那你們就早點休息吧。”
兩人來到房間后,為了防止待會兒安妮闖進來,波西婭還特意關上了房門。
波西婭反身抱著亨利,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好奇地問:“亨利,我剛剛看到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波西婭,我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亨利苦笑著說:“沒準重建的莎士比亞環球劇院,會在若干年后再次毀于戰火。”
“毀于戰火?”波西婭先是一愣,隨后反問道:“亨利,你是說重建的莎士比亞環球劇院,會在幾十年后的轟炸中,被敵人的飛機炸毀嗎?”
“是的。”
“這是真的嗎?”波西婭吃驚地問:“那我們該怎么辦,停止劇院的建造工作嗎?”
“我想恐怕不行。”亨利搖著頭說:“如今全倫敦、甚至全英國,都知道我要出資重建莎士比亞環球劇院,大家正翹首期盼呢。假如我在這個時候,忽然宣布停止劇院的建設,恐怕對我的名譽會有很大的影響。”
“那你該怎么辦?”波西婭聽到這里,不禁有些慌亂:“如果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好不容易重建的劇院,毀于戰火,那未免太可惜了。”
亨利此刻覺得自己是進退維谷,如果不建劇院,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股票暴跌肯定是必然的,而且自己的產業也會遭到打壓;按照計劃繼續修建吧,一想到這座以莎士比亞名字命名的劇院,會在四十年代的大轟炸中,毀于戰火,亨利的心情就格外沉重。
“亨利,我是這樣想的。”過了許久以后,波西婭開口說道:“也許你的出現,會改變很多事情,沒準這座劇院也能從大轟炸中幸存下來。”
波西婭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讓亨利覺得眼前一亮,對啊,自己怎么忘記自己有主角光環,隨著自己的出面,有很多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沒準等到未來德國空軍轟炸倫敦時,已經可以找到保存劇院的好辦法。
“你說得沒錯,”亨利點著頭說:“我是一個變數,沒準因為我的出現,會改變未來的那些歷史也說不定。”想到貝克等人還在酒店里等著自己謄寫書稿,和波西婭又閑聊幾句后,便起身告辭了。
亨利回到酒店時,貝克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亨利回來,三人立即迎上前,恭恭敬敬地招呼道:“晚上好,亞當斯先生。”
“你們好,先生們。”亨利沖三人笑了笑,歉意地說:“很抱歉讓你們在這里等了這么長的時間。”
一名抄寫員試探地問:“亞當斯先生,不知今晚是否要謄寫書稿?”
抄寫員這么問,是有原因的。別看亨利讓他們三人每天到自己來謄寫書稿,但有時來了以后,亨利卻會因為臨時有事,而臨時取消謄寫書稿的工作。況且,前幾天,還有幾位來自《海濱雜志》的速記員和抄寫員,來幫著亨利謄寫一部《從大西洋海底來的人》的書稿,讓他們更加感到了危機。
抄寫員們心里很清楚,雖然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別的地方找到一份抄寫的工作,但卻不可能拿到在亨利這樣高的酬勞。因此,就算明知道晚上謄寫工作會被取消,兩名抄寫員和貝克都會按時地出現在亨利的房間外,等待他來安排工作。
“當然,當然。今晚的內容有點多,辛苦你們三位了。”聽到抄寫員的問題,亨利立即意識到自己最近的事情太多,連寫書的事情都變成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好在不是后世的連載,不然早就被讀者罵死了。好在今天有點狀態,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多寫一些。等把《魔戒》的第一卷寫完后,就可以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帶著波西婭乘坐游艇去航海。
誰知貝克和抄寫員們聽說內容有點多,個個都是喜出望外,對他們來說,工作量越大,就意味著自己獲得的酬勞越多。況且亨利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看到自己提前完成工作后,甚至還會多給一部分錢。幾人的家庭,就是因為亨利寫書,而變得漸漸富裕起來,至少家里不用再為衣食住行而操心。
亨利招呼三人在客廳就坐,自己返回臥室換衣服。幾分鐘以后,穿著睡袍的亨利從臥室里走出來,問貝克:“貝克先生,《魔戒》上次寫到什么地方了?”
“亞當斯先生。”作為亨利的速記員,貝克自然記得故事的情節,聽到亨利問起,連忙回答說:“上次寫到組建了九人的‘魔戒遠征隊’,準備將魔戒帶回它的鑄造之地——末日火山,并在那里將它銷毀。”
經貝克一提醒,亨利的腦子里立即冒出了后續的情節,便開口說道:“好了,我已經有思路了,貝克先生請做好準備。”
貝克連忙拿起筆,望著亨利說道:“亞當斯先生,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您可以口述接下來的故事了。”
亨利覺得自己在穿越時,上天可能是為了補償沒有贈予自己系統的過錯,特地給了自己超強的記憶力。這部只看過一遍的,里面的每一個字母,都清晰地出現在亨利的腦海中。亨利坐在沙發上,閉上雙眼,開始口述接下來的故事。
眾人對亨利的這種反應,早就是見怪不怪了。三人之中,最辛苦的是速記員貝克,他要以最快的速度,不斷地記錄亨利所說的每一個單詞。而兩位抄寫員則分工明確,對于貝克記錄下的內容,一個抄寫單數的內容,另外一個抄寫雙數的內容。第一張紙剛寫滿,負責單頁抄寫的抄寫員,就立即拿起那張紙,坐在一旁開始謄寫起來。
亨利閉著雙眼,不停地背誦著他所記得的內容,而貝克則運指如飛,不斷地把聽到的內容轉化為文字。寫完一頁后,就往旁邊一扔,負責抄寫的抄寫員們就會自覺地拿起屬于自己的那張,用工整的筆記把上面的內容謄寫下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亨利朗誦完了三萬多字的章節,感覺有些口干舌燥,他連忙端著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了一口后,開口說道:“今天的內容就暫時到這里吧,你們先回去休息,等天黑以后再過來。”
貝克甩了甩早已酸疼的手,站起身對亨利說:“亞當斯先生,你一夜沒睡,此刻一定很疲勞了吧,還是快點上床去休息吧。”
“嗯,”亨利打了一個哈欠,對三人說道:“你們也辛苦一晚上了,都回去休息吧。”
三人離開后,亨利正打算鉆進溫暖的被窩,去美美地睡一覺,但經歷喬納森帶著哈代總編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好啊,亨利!”哈代由于近期和亨利打交道,稱呼也有原來的“亞當斯先生”變成了“亨利”:“怎么樣,《魔戒》的第一卷,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本?”
“目前已經寫了將近三分二。”亨利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對哈代說:“我想最多再有五天的時間,就能完稿了。放心吧,總編先生,我會親自把書稿送到您的出版社。”
“瞧你說的,亨利。”但亨利說完后,哈代卻滿臉賠笑地說:“怎么能讓你親自跑一趟呢。如果書完本了,只要給我打一個電話,我一定會親自登門收稿的。”
哈代還沒有走,艾伯特也出現在亨利的房間里。他快步走到亨利的面前,握住他的手,激動地說:“亨利,你知道嗎?你的《從大西洋海底來的人》一開始連載,便立即受到眾多的好評。甚至還有讀者打電話到編輯部,問我們是否會發行此書的單行本。”
沒等亨利回答,一旁的哈代沉不住氣了,他搶先問道:“喂,我的朋友,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答復的?”
“我說這個故事的連載很長,需要等到全部連載完畢以后,才能結冊出版。”艾伯特望著亨利,討好地問:“亨利,我說得對嗎?”
“沒錯,這個故事的連載將會有很長的篇幅。”亨利笑著回答說:“我覺得就算要結冊出版,也需要等到全部連載結束再說。”
“亨利,我不能同意您的看法。”哈代插嘴說:“其實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向柯南道爾先生學習,連載了一定的章節之后,就立即結冊出版。既然一本書寫不完,那么你就搞一個連載,如今連載改為單行本出版的書,銷量都非常不錯。”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對于哈代的提議,艾伯特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他點著頭說:“亨利,你可以把幾個或十幾個故事,做為一個單行本發行。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會盡快著手準備此事。”
“我沒有任何意見。”亨利想到自己也是有私人律師的人,便對艾伯特說:“艾伯特先生,關于合約的事情,你可以和羅伯特律師聯系。”
“放心吧,亨利。”艾伯特笑著說:“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坑你的。我待會兒會抽空去見羅伯特律師,和他討論版稅分配的問題。”
談完了書稿的事情,艾伯特又迅速地變換了話題:“亨利,我聽說你前段時間買了一艘游艇,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亨利點著頭,如實地回答說:“那首游艇長六十英尺,是靠風帆航行的。只要你們兩人有時間,我們隨時可以出海。”
“隨時可以出海?”艾伯特聽亨利這么說,臉上的羨慕之色更盛,他滿臉堆笑地說:“那真是太好了。”
亨利想起后世在電影里看到坐游艇的大佬們,身邊都是百花爭艷,他想了解一下這個年代是否也能享受如此的待遇,便試探地問:“你們是不是打算帶一群女人上船啊?”
“這怎么可能呢。”艾伯特擺著手說:“船上有女人,會帶來霉運的。因此每次出海的游艇上都是男的,一個女的都沒有。”
“我想到海上去釣魚。”哈代說出了自己的愿望后,望著亨利問道:“亨利,不知哪天可以出海?”
“最近我的事情比較多,暫時無法陪你們出海。”亨利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毅然說道:“我看還是等《魔戒》的第一卷完本后,我們再一起出海吧。”
“好,那真是太好了。”得知亨利要等到《魔戒》第一卷完本后,才出海去航海,最高興的莫過于哈代。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在出海前,安排好新書的出版和發售工作:“亨利,我希望你能早點寫完這本書。”
“放心吧,哈代總編。”亨利知道哈代如今的心里著急,看到《海濱雜志》每天的讀者都在增加,他的心里不免有些犯酸,便安慰他說:“等《魔戒》寫完以后,你需要什么題材的稿件,只需要給我說一聲,我就會盡快給你寫一本滿意的。”
“是的,當然是真的。”亨利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亨利的名聲在倫敦還是非常大的,既然這事是他說出口,相比兌現的幾率就特別高,因此哈代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放自己的個子,還隨口問道:“亨利,你打算出海幾天啊?”
“我想在海上航行一周的時間,看看附近有什么島嶼。”亨利沖哈代呵呵一笑,說道:“如果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得到海盜的寶藏。”
“根據英國的法律,私人發現的寶藏,只要在蘇格蘭場里放三個月沒人領取,那么就將屬于發現者。”哈代一臉羨慕地說:“若是發現一個巨大的寶藏,沒準你就能富可敵國了。”
“要到海上去尋寶嗎?”艾伯特也湊過來說道:“記得算上我一個,我也是非常想冒險的,還想看看能否在某個島嶼上,發現海盜的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