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見過半人高的兔子,仿佛小牛犢子一般大。
猛地從草叢中躥出,將他撞翻在地。
“媽的,這是個什么世界呀?我居然連一只兔子都可能打不過!
再找不到人煙的話,我就要困死在這山林里了!”
他郁悶地吐槽了一句。
夕陽西下,劉羲坐在一處懸崖邊,眺望著遠方。
入目的仍舊是無邊綠海。
山風吹拂,樹葉翻飛,綠海中泛起一浪一浪的波濤。
忽然,天空上幾只大鳥飛過。
翅膀張開,遮天蔽日,在陽光下投下巨大的陰影。
嚇得劉羲趕忙躲藏在一塊巖石背后。
等了許久,直到大鳥飛遠了,沒有了蹤跡,劉羲才從巖石背后冒出頭來。
這時候,忽然幾縷青煙升起。
劉羲眺望著遠方,心內狂喜:“這應該是炊煙?看來那里有人跡居住了!”
他注視良久,才回頭尋找了一個大樹,費力地爬上去,靠在樹杈之間休息。
天馬上就要黑了,如今不是趕路的時候,夜晚的山林格外危險。
不說那些猛禽跟毒蟲猛獸了,就是崎嶇的山坡,一個不小心踩滑了的話,都有可能滾落懸崖,粉身碎骨。
他掏出一個果子,小心翼翼地一口口吃下去,半點果汁都生怕掉落。
畢竟剩下的果子不多了,若是還沒找到人群居落的話,就要冒險嘗試其他的野果野菜了。
果子入肚之后,暖流緩緩流遍全身,洗去了疲憊。
他望著天空的明月,感覺格外地孤寂。
蟲鳴聲在夜里格外清晰嘹亮,令他難以入眠。
他不知什么時候才沉沉睡去,睜開眼時,天光已經大亮。
一輪紅日從綠海中露出半張臉,粉紅的霞光照得肥厚的綠葉張張發亮,美得令人心醉。
不過劉羲卻無心欣賞美景,他從樹上爬下,向著昨日所見的青煙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他心底惴惴不安,因為一直沒有再見到青煙升起。
若是有人煙的話,按理說早晨應該能夠見到炊煙的,但是走了兩個多時辰了,卻一直沒有再見到。
他害怕昨天見到的只是山火之類的意外情況,根本沒有人煙。
所幸到了正午時分,再次見到了青煙升騰起來。
劉羲大喜過望,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即使腳上起了水泡,渾身腰酸背痛,他也沒有多休息一會兒。
望川跑死馬,他整整趕了一天的山路,直到日落時分,才趕到了炊煙升起的附近。
“伊哩烏魯哇啦……”
一陣古怪的語調突然響起。
劉羲定睛一看,只見一株大樹上跟一塊石頭背后,各站著一個身穿獸皮的男子,拉開弓箭對著他。
這兩個人披頭散發,袒胸露乳,獸皮裹著腰間到大腿部位,渾身皮膚呈古銅色,十分地健壯。
他們雖然一幅原始人的打扮,不過長相看起來倒跟劉羲區別不大,只是長得十分粗獷健壯。
他們的弓是木制的,箭矢是骨箭,打磨得尖尖的。
整張弓十分巨大,足有半人高,被他們拉得滿滿的。
劉羲毫不懷疑它的殺傷力。
他連忙舉起手來,不敢妄動,示意自己的人畜無害。
兩人遲疑了一陣,緩緩地走上前來。
他們又是一陣嗚啦啦地說話。
劉羲雖然聽不懂,但是猜測他們可能是在問自己的來歷。
見劉羲沒有回答,其中一人臉上現出怒色,又是厲聲地說了幾句,同時將弓箭瞄準了他的頭顱。
劉羲嚇了一跳,語無倫次地道:“我的,良民,大大的干活……”
他緩緩解下衣服,將包裹著果子的衣服放在地上,舉著手退后幾步,表示自己沒有武器。
看到那紅色的果子,二人眼睛一亮。
他們走上前,一邊戒備地盯著劉羲,一邊拿起一個果子咬開,大口地吃了下去。
他們的眼睛一亮,環繞著劉羲打量著,甚至伸著指頭戳了戳他。
他們的力氣很大,一指頭將劉羲戳了個趔趄。
二人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直到確定他沒有什么威脅之后,二人指了指果子,又咦哩哇啦地問了他幾句。
劉羲猜測他們是問這果子的來歷,他手腳比劃,解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懂。
劉羲又撿起一顆石子,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的路線圖。
二人撓撓頭,看了他一陣,商議了兩句之后,將剩下的幾個果子包起來,示意他跟上。
劉羲跟著他們又走了幾里路。
這兩人赤著腳,健步如飛。
劉羲氣喘吁吁地追趕著他們,一路上承受了好幾個白眼。
轉過一片山林之后,陡然出現一個平坦的谷地。
谷地上出現了一排排低矮的像是房屋的東西,都是用幾根大木頭堆砌的。
十分隨意,間隔著縫隙,風雨陽光都能進到屋內。
屋頂蓋著樹枝跟干草,也是充滿了縫隙。
這樣的房屋根本不能遮蔽風雨,只能說聊勝于無。
谷地中,男女老少都在忙碌著。
他們在分割著不知名的野獸,還有的在洗野菜跟漿果。
他們都是穿著獸皮,有的穿著以草莖編織的草裙,或是大張的樹葉串起來,圍在腰間。
幾個赤著身子的孩童在地上奔跑嬉鬧。
二人跟族人說了幾句,帶著劉羲往谷中走去。
周圍人紛紛好奇地望著他,那幾個小孩一路跟著他們身后,跑前跑后打量著他。
走了一陣,只見山谷中央,是一座石頭堆起的大殿。
石殿風格粗獷,相對于那些木屋來說,顯得非常高大。
兩人帶著劉羲進入大殿之中。
只見大殿的正中央供奉著一尊石像,是一個身形婀娜的女子的輪廓。
與一般人所不同的是,她長著一條長長的蝎子狀的尾巴。
尾巴翹起來,帶著尖尖的鉤子。
石像之下坐著一個干瘦的老者。
他一樣赤著上身,下身穿著獸皮。
唯一不同的是,頭上編著發環,耳邊插著一只翠綠色的鳥羽。
劉羲猜測他應該是這個部落的祭祀或族長之類的掌權者。
兩個男子嗚嚕嗚嚕地說了一陣,期間還指了指劉羲,然后解下包裹的衣服,放在他面前,露出幾個紅彤彤的果子。
老祭祀打量了果子兩眼,點了點頭,瞇著眼望著劉羲,招手示意他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