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亮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圓潤，更加明亮。
凌越的身形在窗邊變得虛幻，聲音也帶上一絲宛如神明般的厚重。
“不知道。”
林小志停下手頭的工作，凌越的話語帶來一絲久違的肅穆和莊重。
雖然回答是不知道，但實際上林小志是有點模糊的感覺的。
那來自于心靈深處，靈魂彼岸的力量，擁有著天然的偉力。
不受自己控制，與‘小火柴’有些隱隱約約的聯系。
凌越的聲音再次從身邊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神韻和宛如祭音般的低沉。
“‘夜游人’的力量古老而神秘，雖然這些年因為‘魘’的絕跡，‘夜游人’當中，具有高位格天賦的‘夜游人’越來越少，但是最近‘永夜司’三位領袖得到預示。”
說到這里，凌越的話語頓了頓，望向了林小志。
“‘彼間無量’再過不久就要降臨這個世界。”
這是一個古老而晦澀的詞語，但對于林小志卻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事實上不僅僅是對于林小志有吸引力，對于凌越也是同樣如此。
仿佛這個詞其實質就是通往某種至高之位的途徑。
“彼間無量。”林小志張開嘴巴重復了一遍，靈魂深處有什么因此而悸動。
“那，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林小志的語氣帶著點顫抖，手掌不自主地開始緊握。
凌越笑了笑，目光望向林小志，驟然升起的夜力純白在他身后似乎形成了一個不知名不知形，卻讓人想要膜拜的幻白法身。
一個個與龍華語言不同的文字從他的嘴巴里吐了出來。
那是不該存在于這個世間的語言，甚至連說出這些話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量。
但是林小志懂得這些字的意思，緩緩的回音和厚重的言語像是古老神祇在歷史的長河中吟唱。
明黃色的光芒閃爍升騰，模糊的光輪圓環自其身后浮現，上面雕琢有復雜而奧秘的神奇紋路，印刻著九個模糊的象形圖騰。
“不動明王尊世身，破法彼間無量天。”
凌越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尊世輪環，而且還是接近完整的‘尊世輪環’。”
身上的變化從未如此明晰，林小志此刻有點呆滯。
不過隨著凌越身上力量的散去。
所有的異象消失不見，夜色正好，月光明媚。
兩道身影面對而立。
凌越的目光和林小志的目光交接，說：“擁有‘不動明王’位格的人有很大概率繼承名為‘彼間無量’的天賦。”
對著林小志，一字一句說道：“而你，就是擁有‘明王’位格的人。”
“我？”
“是‘明王’？”林小志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
即使沒有經過正統的‘夜游人’歷史教育，但林小志還是能從‘不動明王’這個稱謂上了解到祂的強大和尊貴。
林小志的疑惑自然進入了凌越耳朵，聽到這話凌越的表情變得有些精彩，又一個做夢的人。
嘴角抽了抽：“你別想太多。”
似乎是為了防止林小志膨脹，凌越補充道：“首先，擁有‘不動明王’位格并不代表就是‘不動明王’，你可以把自己當作一個祂力量的化身。”
“其次，擁有‘明王’位格的人不止你一個，每一個身負‘明王’位格的人都有可能得到‘彼間無量’的傳承。”
林小志聞言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然后又問：“現在擁有‘明王’位格的人有幾個？”
凌越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說：“包括你在內，總共3個，其中一個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現場就被陷入寂靜，林小志的臉色有點黯然。
死去的那個人除了他以外還會有誰。
黑鐵色之上，蘊含有橙紅色紋路的短棍‘降魔杵’從林小志懷中鉆出。
飛到了凌越的眼前。
咻咻咻，晃動，任由凌越摸了他幾下，然后又飛回了林小志身邊。
見到這副場景，凌越的眼身邊的深邃。
不愧是擁有‘尊世輪環’的人。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十分清楚。
雖然現在因為缺少‘明王’力量的加持而變得弱小。
但它卻是真正的‘明王’武器，只要‘彼間無量’降世，‘降魔杵’就會變成完全的‘明王真器’。
‘明王真器’不僅僅代表著力量，更是一種身份和尊位的象征。
而‘永夜司’也即將迎來一位真正的領袖。
縱使林小志還需要時間的成長，但是只要有他們鋪路和守護。
也必定能夠等到林小志成長起來。
里世界的局面，其實并不是太好。
不過很顯然林小志并沒有了解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只是用一種差不多的口吻說：“那你們找另一個人不是會更好嗎？”
聽到這話，凌越的語氣變得嚴肅：“‘彼間無量’傳承極為重要，卻又極為苛刻，擁有‘明王’位格的你們并不一定就能繼承到‘彼間無量’的天賦。”
“雖然概率很低，但是普通的‘夜游人’也是有機會傳承到‘彼間無量’。”
林小志似乎油鹽不進，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道：“你們為什么找我，你們‘永夜司’應該也有其他人吧。”
凌越舉起四根手指，說：“第一，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不代表‘永夜司’，我來找你只是因為我哥哥留下了你這么個爛攤子。”
“第二、你身上具有的‘明王’位格是我見過的最接近完整的一個人，也是最有可能獲得‘彼間無量’傳承的人。”
“第三、‘降魔杵’現在就在你身上。”
凌越緩緩走到林小志身邊，用一種極為嚴肅的語氣說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另一個擁有‘不動明王’位格的人類。”
“不是龍華人。”
聽到這話，林小志的嘴巴張了張，前面的信息可以不相信，但是最后一個林小志自認為無法做到無視。
見到林小志這副表情，凌越說：“不要這么驚訝。”
“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其實我們比你更震驚，畢竟‘不動明王’從有記載以來都是龍華人繼承的‘彼間無量’。”
“在大局勢面對夜魔的情況下，我們可以統一戰線，但是‘明王’的傳承必須得保證把握在我們手上。”
“彼間無量即將出世的消息必然已經傳播開去，到時候競爭傳承的就不止是我們龍華自己人了，還有一批其他國家的人。”
“上一任‘彼間無量’的繼承人，已經是680年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