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變化顯然是超出了正常的范圍，瞿勇一把抓住白云飛的左手，將衣袖拉開。
鍛煉得體的手臂上并沒有任何特殊的東西。
“不在左手上。”瞿勇喃喃道。
老板從側面走出來，往前一步扯開白云飛的右手，仍然是干干凈凈的一片。
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白云飛的身體其余部位。
察覺到兩人肆無忌憚的目光，白云飛瑟瑟發抖了起來：
“等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就在白云飛正在為自己最后的節操所努力時。
“噗”的一聲，一根小小的草從白云飛頭上長了出來。
邢閻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任由它抽動了起來。
十分鐘以后。
瞿勇狐疑地看著眼前的草，用手摸了摸，會彎曲，但是不會折斷，有一種獨特的韌勁和韌性。
“縮不回去嗎？”瞿勇低頭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白云飛，說道。
白云飛倒也沒有多大的憂愁，老實回答：“縮不回去哦。”
邢閻看了一會，拿手指彈了一彈。
綠油油的小草很給面子的晃了幾下，不過這動靜傳遞到了白云飛的身上。
白云飛摸了摸頭，面帶疑惑：“邢閻，你在彈我的草嗎？”
邢閻微微彎下腰，手捏著下巴，裝模做樣的觀察著，說：“看看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系統在他問完太虛靈的知識以后，就不再理他。
現在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小草很有韌性，或許有點像其契約者。
無論眾人怎么折騰它，都沒有任何攻擊或者防御的趨勢。
任人搓來任人扁。
唯一的特殊地方就是不會斷，再怎么‘玩弄’，最終都會恢復成原來的形狀。
在確認沒有其他發現之后，邢閻拍了拍白云飛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起來了。
白云飛見狀站了起來，手時不時地撥弄幾下頭頂的草。
“你有感覺自己身體里面有什么東西被吸收或者消失嗎？”
瞿勇再三思慮后問道。
太虛靈的契約不是兒戲，雖然現在的局面很戲劇性。
將自己的生命力和夜力分給另一個生命，這對于一般人來說還是比較難以接受的。
白云飛細細感受了一下，并沒有感覺到身體內部有什么東西被吸收或者變少的樣子。
于是搖了搖頭。
見到白云飛的表情，瞿勇轉頭望向老板：“查的怎么樣了？”
高大的游蕩者此刻正拿著一本厚重的黑色封皮書，仔細翻看著里面的內容。
說仔細，其實翻閱的速度十分快，但是對于記憶力漸漸非人的夜游人們，這種速度下的翻看絕對可以說的上仔細。
只是等到所有的書頁都被翻完之后，還是沒能找到和它類似的太虛靈。
游蕩者對著瞿勇搖了搖頭：“不知道！”
“沒有記載？”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力有盡之時，不可能任何一個太虛靈都會被記載到常規的類別里。
多次確認過白云飛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之后。
游蕩者：“既然他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那么付錢吧！”
白云飛：！！！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它叫什么名字呢，為什么會長在我的頭上。”
游蕩者將書本放到一邊，坐回椅子上，說：“給你從原始叢林里面抓出一只蟲子，問它的種類和名稱，你能回答出來嗎？”
白云飛搖了搖頭，但是很快又說道：“得看情況，說不定認識！”
“是啊，說不定啊，夢墟那么大，我不知道它的種類不也很正常。噥，你看這個契約！”
游蕩者老板拿出白云飛的契約之令。
黑色的令牌做工十分精致，唯獨正面有著一團混沌模糊的圖案。
游蕩者指著那團混沌的圖案說：“這種‘混沌’圖案代表的就是未知，誰也不知道簽訂這個契約之后會遇見什么樣的太虛靈。”
頓了一頓，游蕩者老板補充說道：“雖然不知道你頭上的草是什么，但是你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我這里的是成長性最多到達‘夜游使’層次的太虛靈！”
“所以你感受不到它對于你生命的吸收這也可以理解。”
像是‘亡墓荊棘’這種位列高位且高危的太虛靈，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與‘守夜人’之下的夜游者契約。
想到這里，老板的目光又看了一眼瞿勇。
這個人，身上也有問題。
“那它有什么用處？”白云飛捋了捋頭上的小草。
“用處這種東西，可大可小，完全看你自己怎么想。”
“還有，付錢吧。”
白云飛：？
......
幾人走在‘永安當’一層樓。
雖然可能不會買，但是看著過過眼癮也是好的。
白云飛擼著頭上的草，不住低估：“都是騙人的。”
“說好的價格什么都是次要的，看它的認可，最后還不是報了個30萬。”
邢閻在旁邊有些麻木，在他看來簡直天文數字的金錢，為什么在周圍幾人看來就像是糞土一樣。
呵，神特么的糞土。
不過這讓邢閻感慨的同時還有些疑惑，他們這些夜游人要這么多現金做什么？
明明工資什么的應該足夠他們生活了，為什么還要賺這樣的額外收入？
邢閻打量著周圍的一個個商鋪。
老板們或是穿著黑衣提著燈籠的人，或是穿著制服的夜游人。
稀奇古怪的東西擺放在商鋪上，但是讓邢閻感興趣的很少。
然而面對那些有趣的東西，邢閻卻悲哀的發現，他沒錢。
“要我借你錢嗎？”
白云飛在邢閻身后伸了伸腦袋，邢閻的目光集中在一面小鏡子上。
“不用！”邢閻搖了搖頭
倒不是說他和白云飛見外。
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有趣，但對于邢閻來說也僅僅是有趣而已。
并不是對他來說有很高價值的東西，買了就純粹是浪費白云飛的錢。
邢閻頓了頓，然后提醒道：“大飛啊，你現在該想想你怎么把你頭上的草，嗯，姑且稱它為草吧，你該怎么把它收回去。”
邢閻的話音剛剛落下，白云飛頭上的草‘噗’地一聲，縮回了茂密的頭發。
這突然的變化讓得所有人一驚，是什么鬼？
白云飛小心翼翼望向邢閻：“它，是不是聽你的啊！”
邢閻沉思了一會，對著白云飛的腦袋說道：“你，要不要出來一下？”
噗的一聲，綠油油的小草從白云飛頭上長了出來！
還晃了兩下。
白云飛的神色變得微妙，邢閻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