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說正事!”瞿勇趕忙說道。
木衛銘點點頭:
“經過688年,時代的變遷帶了了巨大的改變,無論是被毀滅的那三座城池亦或者是‘司命’和‘邪佑’,他們留下的痕跡基本都湮滅在了時光里。”
邢閻對此自然是了解,恐怖的祭壇,巨大的尸體。
說實話,如果不是那種深沉的恐怖醞釀,邢閻都要以為那是一段臆想而并非真實存在的歷史。
“在探尋無果,并且胖了幾斤之后,我選擇了回去,并且被罵了一頓......”
邢閻撇開了頭。
凌越看著木衛銘,臉上的寫這幾個大字:“你是不是自己也是第一次看?”
木衛銘沒有理會凌越,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讀道:
“當然結合近現代永夜司銷聲匿跡的情況,以及在100年前基本沒有‘夜魔’的出現。”
“不難推測,在公元1330年到1918年之間,整個世界似乎陷入了一個‘末法’時代。”
“因此有人也將‘邪佑’稱為古代的最后‘夜魔’,不過我給它取了一個特別的名稱:‘最后的祭祀’。”
說到這里,似乎是為了撇清關系,木衛銘特地強調了一句:“這個我不是我,是這份報告的作者。”
邢閻心里忍不住吐槽,取這個名字的人真的不怕被相關部門找麻煩嗎。
“鑒于相關資料的缺乏,以及時間的變遷和近代的一些糟糕的情況。”
“絕大部分史料已經丟失,我不知道永夜司中會不會有更多的資料,但是在查閱了諸多檔案后,對于‘邪佑’的相關記載少之又少。”
“當然,不恥下問作為一個美德,我因此前往‘啟靈塔’尋求‘大司祭’的幫助。”
“只是還沒見到就被轟了出來,所以沒有什么收獲。”
木衛銘讀到這里的時候,眼神變得有些微妙,連帶著語氣也有點不自然。
除了凌越還有些淡定以外,眾人無言。
“雖然碰壁次數較多,但是作為一個擁有恒心的‘守夜人’,我自然是不可能輕易放棄這件事的。”
“因此我決定第二次前往靈臺鎮,為了不讓同事們擔心,我安排的行程是在一天內回來。”
“所謂付出終有回報,在經歷了兩天的探索之后,這次我終于發現了一個第一次沒有察覺到的特殊。”
白云飛小聲對林小志嘀咕道:“他不是說只有一天的行程安排嗎?”
林小志同樣小聲回復:“應該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吧!”
兩人的竊竊私語并沒有影響眾人。
木衛銘的話語也沒有停下。
“作為靈臺鎮一處重要的景點‘懸臺古剎’,那是坐落在方寸山懸崖上的一個寺廟群。”
“通體純黑的寺廟不僅僅在‘龍華’宛如鳳毛麟角,在世界上其他地方也很少見。”
“作為一處專門景點,白天的寺廟沒有什么不一樣,人來人往,熱鬧之中卻是異常的平凡。”
“然而晚上的時候,這座寺廟終于露出了不一樣的一面。”
“雖然比較模糊,但是我確定我沒有聽錯,那種帶著詭譎的低語,像是某種祭祀儀式的祭音。”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邪佑’,雖然祭祀作為一種傳統,在龍華流傳了幾千年,但是這種讓人難受的低語讓我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古代的邪惡。”
說到這里的時候,幾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但是這一次,沒有人說話。
也沒有人注意到木衛銘身上開始出現的一絲不太尋常。
“當然,對應那些寺廟本身的異樣,在探查過程中我也受到了阻力。”
“阻力來自于那群僧人,那是同樣的屬于‘魘’的力量,但是和我的具有很大的不一樣。”
“我一時不敵,被他們抓了起來,出乎意料的他們很快放了我,并且告誡不要再來這里,然后我被遣送離開靈臺鎮,當然這只是暫時的退卻。”
“作為一名有責任心的夜游人,我自然不可能對這件事置之不理。”
“只是很快事情就超出了我的預料,回到瞿城之后,我開始做夢,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夢。”
邢閻敲了敲桌面,說:“瞿城!”
瞿勇表情皺了起來,剛要開口,就看到木衛銘此時雙眼呈現無神地繼續說道:
“那是呈現灰色的世界,和里世界,和主世界完全不一樣,我無論往哪個方向行走,都像是在原地踏步。”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我看到了一扇門,一扇懸浮在天空的大門。”
“古怪詭異的大門,黑色蓮花,我似乎曾經見到過那扇門,但是我忘記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的心里漸漸生出一絲不太好的預感,我感覺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呼喚我。”
“回來第三天,我再次做出了決定,打算再去靈臺鎮一探究竟,為了防止我出現意外,我決定給我的同事下了一個特殊的心理暗示,如果我在兩個月里沒有回來。”
“他就會前往檔案里拿出一份特殊的檔案,并且知曉我的去向。”
木衛讀完最后一句話,瞳孔漸漸恢復神采,只是臉色仍然有些茫然。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木衛銘撓了撓臉,看到周圍人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由疑惑道:“怎么都看著我?”
瞿勇看了一眼凌越,后者已經從靠在沙發上變成了坐在沙發上,面色看不出什么變化,但是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瞿勇嘆了口氣:“你看看這份報告的作者是誰?”
“作者,作者不是那個守夜人嗎......”
木衛銘翻到了封面,在作者那邊是一個寫的很小的名字。
那種細看才能看清,卻十分熟悉的名字。
齊羅庚。
“怎么可能!”
這一次,木衛銘直接站了起來,面上是震驚還有不可置信。
“果然啊。”
瞿勇感嘆道,雖然從剛才出現報告里出現瞿城這個地名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但是當木衛銘真的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里感慨之余還有些無奈。
果然是那老小子。
白云飛湊到邢閻身邊問道:“齊羅庚是誰?”
邢閻抬頭說道:“每一個城市都為有一位保底的‘守夜人’執勤,在某些特殊的城市還會有‘擺渡者’守衛,瞿城自然也不例外。”
“我記得你不就是‘守夜人’?”白云飛說道。
“那是邢閻以后能夠達到的等階,但并不代表他現在就有‘守夜人’的實力。”
瞿勇說道。
“奧!”白云飛點了點頭,隨即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我記起來了,你們前些日子和我說過,瞿城原來是有一名‘守夜人’和一名‘擺渡者’的,難不成...”
“對!齊羅庚就是瞿城兩個月前失蹤的那名‘守夜人’!”
瞿勇面色嚴肅的說道。
木衛銘此刻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坐回了沙發,只是面色并不好看。
倒不是因為被下精神暗示這件事,而是對于‘齊羅庚’的遭遇。
以及對于這次行動的危險性評估。
“你怎么看?”
木衛銘的目光望向凌越。
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得有些復雜。
從齊羅庚報告中所寫到的來看,靈臺鎮必然存在永夜司不曾知曉的秘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齊羅庚在前往靈臺鎮之后,已經兩個月沒有和他們聯系了。
他是否遭遇了什么?
是那座寺廟的問題還是來自于‘夜魔’的影響。
這些都成了影響此次行動的額外因素。
再加上可能來自于其他國家的外力,這一次的行動已經出現了讓人難以確定的變數。
凌越沉默著從木衛銘手中拿過了報告,仔細觀看。
邢閻看了一眼其余幾人,說道:
“大門和奇異的世界,與里世界和主世界都不一樣的灰色世界。”然后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黑色的蓮花,這個在永夜司里有相關記載嗎?”
這個明顯是向著凌越問的。
“冥界之門?”
凌越皺著眉頭,說出一個讓眾人疑惑的詞語。
邢閻:怎么感覺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灰色的世界,不應該是我想的那個嗎?
“冥界之門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林小志開口,望向凌越。
凌越似乎是在思考,沒有立刻回答林小志的問題。
冥王凈世,菩提凈心。
穿透時間和空間,漫過神秘的虛無,莫名的再次響起在邢閻的靈魂深處。
就像是一種提示,一種警醒。
凌越的目光忽地望向了放在一邊的檀木紫盒,打了開來。
與黑色羊皮卷對應的還有一張卷暗黃色的羊皮紙。
暗黃色的羊皮紙騰的起飛,落到了凌越的手上。
帶著一股厚重以及淡淡的檀香,暗黃色的羊皮紙打了開來。
“果然啊!”
凌越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眾人隨即望去。
羊皮紙很大,上面畫著一扇門。
特殊的符號勾勒神秘,黑色蓮花綻放,一道道未知的藤蔓和不知名的生物分布在門框上,宛如深沉而又莊嚴的雕塑,成為分割現實和幽冥的門戶。
不過最吸引人注意力的還是在門中間的那個宛如浮雕一般的圓柱圖騰。
在圓柱圖騰的內部是一團混沌模糊的事物,像是漩渦,又像是龍卷。
雖然有點莫名奇妙,但是邢閻下意識感覺那圓柱物體才是這扇門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