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女人的求救聲中帶上了哭腔。
這種情況明顯十分反常,當即有人想要上前支援。
但是很快,想要上前的人都發現自己的的手像是被什么巨力拉扯住一樣,無法動彈。
不遠處,一名正和朋友交流的40多歲左右的婦女注意到了女人的求救聲。
以醫生為職業的她當即皺起眉頭,想要走上前去,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夠幫上忙的地方。
但是很快,她發現自己的專屬服務員正緊緊拉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離開。
那力氣出奇的大。
于是開口說道:
“你好,請你放手,那個人可能需要幫助!”
聲音很誠懇,可是這名醫生的打算注定落空。
服務員低著頭,嘴角有著詭異的微笑說:
“您和我待著這里就行,那里會有我的同事前往幫助。”
“我是醫生,也許是遇到什么突發性疾病,我可以......”
這名醫生轉頭想要說服那名服務員,然而在她看到服務員的面容之后。
話語戛然而止。
“你,你們......”
“嘻嘻嘻嘻!”
拉著她的服務員臉上的面皮變成一種恐怖的青灰色。
紫黑的血絲密布在臉上,瞳孔是沒有生氣的漆黑,能夠看到上面滴落的黑色的宛如血液的液體。
“你們需要幫助嗎?”
所有低著頭的服務員都面對著自己牽著的旅客抬起了頭。
露出了自己那屬于非活人的面孔!
整個廣場在一瞬間內陷入了極度的死寂。
又在下一秒內爆發出恐懼的尖叫。
“鬼啊!”
“放開我,放開我!”
“,給老子放開!”
“媽媽!”
尖叫和哀嚎拉開了慶典的序幕。
面對一種未知的不符合現實的,只可能在鬼故事里聽說的鬼。
恐懼和害怕是人類的第一反應。
“啊!啊!啊!”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滿臉驚恐,死命地甩著自己的右手。
但是在他身邊的女服務員只是用一種詭異的笑臉看著他。
而握住他的手擁有的力量極大,不是他們。
不,不是人類可以掙脫的。
現場的出現了一種一面倒的場景。
所有的旅客都在驚恐的哭嚎,雙腿無力地軟倒在地面上。
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一個個宛如木頭人一般,佇立著的恐怖的服務員。
或許在他們眼中,用‘鬼’來形容更加合適。
邢閻面無表情地看著。
對于眼前的景象無動于衷。
“你是人吧,這個其實是節目對不對!”
戴眼鏡,梳著麻花辮的女孩忍住內心的恐懼,嘴唇在不住地顫抖。
心里不斷地想著這個只是節目節目。
回應她的只有一張恐怖逼真到無法模仿的死人臉,以及宛如木頭摩擦一般的恐怖聲音。
“小姐,您需要我的幫助嗎?”
“切,這群,這個肯定是表演......”
有人十分不屑,對于這種恐怖的場景權當作慶典的表演了。
“看這個臉肯定是可以撕下來的!”
說著,這個男人直接往他身邊的服務員臉上撕去。
“撕拉!”
服務員的臉皮被男人撕了下來,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骷髏!
男人臉上的不屑只持續了半秒,就轉為鐵青和極度的恐懼。
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現實和恐怖開始交錯,所有的休閑美好如同曇花一現。
當服務員們露出真實的面目以后,整個古月山莊都變得荒廢破敗起來。
就像是多年未有人居住的古怪山莊。
腐朽之處,有著青黑色的幽火漂浮。
邢閻抬頭向上望,只有扭曲和交錯的青黑色夜空。
看不到最外面的真實。
有什么東西,阻擋了他的視線。
站在最中央的那名灰袍人從匍匐姿態轉成站姿。
嘴巴中的低吟聲漸漸明亮!
配合著旅客們的哀嚎。
一股股特殊的氣息從旅客們的身上浮現。
緩緩向著最中央的石碑匯聚。
那是一個青灰色的扭曲圖案。
將福字左右交換,繪制以扭曲的線條和古怪的圖案而凝成的一個鬼面。
“祈禱我,我,賜予,福祉和庇佑!”
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的語言,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它的聲音。
每個人手上的‘福字鬼面’羅剎印開始發出青黑色的光芒。
一種古怪的低語像是從內心升起。
那是每個人自己的聲音。
“許愿吧,祈禱吧,什么都能實現!”
“你不是喜歡你的上司嗎,許下愿望,你就可以獲得她的芳心。”
“你不滿你的那個有才華的同學很久了,許愿吧,讓他消失,這樣,就沒人比你更加優秀了!”
“你不喜歡你的丈夫,但是他很愛你,許愿吧,你能獲得他的一切,并且擁有一個新的人生。”
剩余的恐懼在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埋藏在心底的無法見人的最真實的黑暗。
在某種不知名力量的引導下,漸漸放大,漸漸成長。
“以你們來世的生命和今生的自由,作為代價!”
即使是兩名來自外國的懲戒者,雙眼也已經失了神采。
他們也有欲望,也有不為人知的黑暗。
白云飛感覺自己的腦海里有什么東西想要鉆進來,但是卻被被一道神秘的圖案所阻擋。
成為了現場中難得清醒的幾人之一。
邢閻低垂著眼。
每個人心底都有著骯臟而難以示眾的黑暗。
看清這些,就是所謂的真實嗎?
‘羅生’指的是這個意思?
那么我有嗎?
我內心最黑暗的又是什么?
“我要看清的是他們的真實,還是我自己的真實?”
靈臺鎮外不遠處的叢林,幾道身影浮現。
“其實我感覺我也可以去爭一下‘不動明王’的傳承,萬一成功了呢!”
說話的是一名女生,聲音俏皮可愛。
“你可拉幾把倒吧,別給張哥麻煩了!”
回應她的是一名略顯粗獷的有著大茬子味的男音。
“喂喂喂,我哪里惹過麻煩了?”
女聲明顯有些不太滿意的回答,她真的挺乖的!
男聲酷酷回答:“你本身就是個麻煩。”
“行了,你們兩個都少說點話,尤其是你,安琪,你哥說的沒錯,你給我省點心,不然這次我回去一定去找你爺爺告一狀,握草,這個是什么......”
一道儒雅隨和的男聲爆了一句粗口之后,整個山林陷入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