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些猜測，但是現在證實了之后，裴戈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看起來，你倆是真的……”
裴戈留了一手，沒有把話說死，但是聲音中又帶著些許惋惜，好像自己早已經掌握了一切似的。
嗯，說實話，此刻的裴戈還真的犯了難。
（雖然這家伙眼看著老的，快能當馬警官的父親了……但是萬一被詛咒折磨，呈現早衰之勢，咋辦？）
真認錯了，裴戈臉上還真的掛不住。
雖然影響不大。
“告訴你，我兒子，誰都不能動！”
馬千秋漲紅了臉，艱難的放了狠話，卻臉上的肌肉卻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拜托，他可是一個警察唉。”
裴戈怕這貨真的脖子一揚，就此嗝屁，便生硬的勸導了起來。
而馬千秋也似乎意識到了裴戈的可怕，無奈的點了點頭，只是依舊咬著牙，卻沒法說出一句話，一直死盯著裴戈。
過了好久，馬千秋的身體逐漸停止了顫抖，冷汗濕透了他的額頭，將花白的發絲黏在了上面，也在太陽穴兩側擰成了一小撮，凌亂的掛在耳邊。
“李清，這個家伙害人之心不死！”
馬千秋喏喏的吐露了幾個字之后，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
（彼此彼此，你倆半斤八兩。）
看著這家伙余怒未消，裴戈想了想，也不怎么想繼續觸他霉頭，便沉默著看向他。
當然，此刻的他也醞釀著深沉的厭惡，不過由于面具的掩飾，他順帶著收斂了起來。
“你知道李清是怎么死的嗎？”
“作死成功的典型。”
裴戈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當上位者習慣了，總是能很好的挑釁裴戈的底線。
說白了，總是想蹬鼻子上臉。
馬千秋緩過來了氣，卻依舊咬著牙，面色泛出一股不健康的暗紅，顯得有些妖異。
“雖然是自殺，但是是我逼得，就是因為他提出了過分的要求。”
“但是你還是中計了。”
裴戈不是猜不出來。
無非是李清察覺到了裴戈消失在所有人印象中的詭異事件，便記在了心里，看到馬千秋之后，又計上心頭，挑開了他落得如此境地的原因，讓馬千秋本身生疑。
念念不忘的馬千秋半信半疑，因為實在掛念著這種能力，便終于忍受不了，帶著僥幸心理調查了一番。
當然，那些消息的來源，定是靠著自己在警局工作的兒子獲得的。
裴戈這個人消失的太過突兀，加上將來任務相關人員的引導，使這種意外產生了開來。
有了希望之后，他便一步步踏入李清的陷阱之中，甚至有可能讓李清接觸到了自己身邊的白衣，加入其中，試圖算計裴戈。
緊接著，利用自己從厲鬼身上獲得的迷惑能力，成功取到了鐵釘，為李清交換的信息為開始，兩人一鬼的合作正式開始。
而李清也借此機會，獲得了不起眼的鐵釘，找準了時間于地點，暗自布局，試探著馬千秋的底線。
其中的隱秘無法過多推測，但是應該和裴戈之前的推理方向差不多。
（不過，使李清自殺的原因，居然還多了一層。）
正因為馬警官身為馬千秋的逆鱗，所以李清沒想到交易鐵釘的時候，利用了馬警官的這一環被馬千秋記恨上了。
于是，自認為自己掌控的差不多了的馬千秋，卻同時被誤。
這也是一開始的電話開始，發現了李清異樣的馬千秋擅自聯系了李平安，進而搭上了裴戈的交流。
（也許，馬千秋也打亂了李清的計劃，這也說不定。）
要不然，李清就不會攔截住裴戈，并且憋屈的等著裴戈幫忙破開外界的冰晶了。
其中蘊含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說來也巧。
兩個人互相打亂了對方的節奏與計劃，于是裴戈及時的出現了。
這兩個陰險的家伙，任何一個占據了上風，都對裴戈不利。
所以，現在也剛剛好。
（李清和馬千秋都有求于我，而我也需要從他們身上尋找破局之勢，這個局面本來就應該是平衡的。）
白衣不算，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清楚，裴戈甚至懷疑李清偷襲了他一波，導致這家伙對鬼蜮的掌控力不足，也無法制止裴戈的一系列行為。
幾番博弈之下，終于裴戈穩穩的贏了假醫生一局。
甚至說，裴戈完全可以趁著這種大勢，突破李清設置下的后手，并化為己用。
若真的如此……
（妙啊。）
裴戈心情終于有些愉悅了起來，也令兩人之間的氛圍漸漸的有了緩沖。
“所以，你能說了嗎？關于那個出口的信息。”
馬千秋張了張口，無奈的嘆了口氣，之前咬牙切齒的那副模樣，卻已然消失不見。
奇了。
“不用說，我不會對馬警官下手的。”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裴戈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擔心。
“馬警官和我私交不錯……當然，僅限于他記得我之前。”
似乎回憶起了什么，裴戈復雜的看了他一眼，便松開了口。
“告訴我，我也不為難你。”
“危險的事情我去做，我會把你留在這里，并且看到李清之后，會盡力拖住他……畢竟李清這家伙你也知道，留他在外，我不放心。”
“我若失敗了，白衣不會為難你，李清也會被我拖住，你以后什么生活，我也管不著了……當然，白衣要是被我收拾了，那我也對一個老頭沒興趣。”
裴戈語氣開始帶著真誠，他最拿手的技能，不知不覺開始作用在馬千秋的身上。
“這么說的確不錯。”
馬千秋認同的點了頭，臉上終于恢復了平靜，不過他內心怎么想的，裴戈就不清楚了。
“但是，洞口應該就在我身后，被黑釘釘上了。”
“這！”
裴戈下意識探頭從他側面望去……
一片漆黑，手電筒都照不進去。
“我當初就是從這里和李清搭上話的，這家伙不知道怎么弄得，用極其詭異黑霧截斷了一處鬼蜮，然后臨時用黑釘堵上了……然后這家伙拿我身……拿我填著洞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