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
裴戈將手中的白色運動上衣翻了開來,疑惑的看向馬千秋。
趁著馬千秋掙脫束縛的時候,裴戈輕易的按住了他想要執行的小動作,最后用繩子秀了一波自己的新技能。
拜此所賜,裴戈也察覺到了這個家伙身上的異樣,搜了一番之后,才發現了這個奇怪的運動服。
正如裴戈所預料的那樣,掂量著手中的濕氣白布,他終于用靈瞳察覺到了真正的靈異之物。
“濕漉漉的,虧著你還穿在身上這么長時間。”
脫下運動服之后,滿是黑霧纏繞的馬千秋卻掙扎著,并且還低吼著撞向自己,讓裴戈無奈的摸了摸后腦勺。
“別鬧,剛剛你也沒安好心。”
要不是裴戈剛剛一腳跟的及時,說不定這家伙就穿過后面的黑霧洞口離開了。
單手治住了馬千秋之后,裴戈猶豫了一會,將剩余的繩子利用了起來,將他栓在了角落的柵窗上。
(怎么覺得自己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呢?)
馬千秋只是死死的盯著裴戈,接下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讓裴戈很是詫異。
他不嗷嗷兩聲,裴戈也不好意思把他的嘴封上啊。
接著,裴戈收集起了剛剛拆下來的七根黑釘,六根放在了高跟鞋的鞋坑里,裝在了背包最外層。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可能會有點作用。
剩余的一根,裴戈用它挑起了縫在運動服正后的線。
說實話,有些惡心。
這次的厲鬼產物似乎是一塊常濕的白布,被馬千秋縫在了雙層運動服身后,居然隱隱的遮掩住了身上的不詳,讓裴戈差點沒發現。
要不是搜身時候察覺到了馬千秋背后的冰冷,說不定還真的讓他混過去了。
緊接著,就是入手冰冷的濕布到手。
(厲鬼產物似乎和厲鬼寄存物應該有著直接的聯系,就如同李清的黑釘一般吧。)
默不作聲的馬千秋也絲毫沒有透露的意思,這樣裴戈失望的嘆了口氣。
厲鬼似乎對語言有著一定的約束力,馬千秋可以暗示,但是不能直說。
考慮了一會,裴戈蹲下去看向失去反抗意思的馬千秋。
“你其實可以賭我贏的。”
“用生死來賭?”
馬千秋冷笑了一聲,并不打算吃裴戈這一套。
當然,他也擔心眼前的詭異家伙對他不利,縮了縮身子,閉上了眼睛。
“好好的呆在這里,我綁的有分寸,也許……這樣對你還不錯?”
裴戈收起了濕布,將它折疊了起來,放在了背包中。
為了裴戈還擔心白衣的厲鬼產物可能無法被黑衣寄存物影響,所幸裴戈將自己的所有收藏一并取了出來,和它放在了一起。
當然,佳佳的娃娃不能拿出來,張文昌的壁畫也沒能拿出來。
前者代表著佳佳的本體,正處于晉級的關鍵時刻,不可妄動;后者就只是因為太大了,不好拿。
就這,也夠了。
手指,筆記,mp3,高跟鞋齊上陣,于是裴戈的背包又稍稍的鼓了一些。
背著馬千秋做好準備之后,裴戈整裝了一下深吸,將鐵骨傘握緊了起來,手電直直的照向前方。
(果然有意思。)
馬千秋遮擋住的位置終于顯露出了真實,靠著黑霧和虛無交雜的空洞,裴戈覺得自己著實有些為難。
那是一種直感傳遞出的危險,警示著裴戈。
裴戈的猶豫不是沒道理的。
眼前的洞口的確存在,就在墻角的三面之間,有一個不均勻的洞口,黑洞洞的,仿佛通入無盡的深淵一般。
然而,在洞口的右下方,卻有著裴戈熟悉的黑霧凝聚,翻滾磨蝕的姿勢讓裴戈很是熟悉。
但是,其中傳遞出的詭異,一點不比這黑洞少。
“怎么,不敢跳?”
馬千秋的聲音傳來,帶著些許的不屑。
“是啊。”
裴戈頭也不會,聲音中沒帶任何感情,就像是單單陳述一件事實而已。
(想讓我用你探路嗎?)
熟知他意圖的裴戈當然不會給他這種機會的,相對的,他開始回憶了剛剛自己那一腳踢出去之前的場景了。
(似乎,真的是迫不及待?)
之前,脫身擺脫了床板束縛的馬千秋還在作妖,將床板扔向裴戈,便迫不及待想要跳進黑漆漆的詭洞之中。
要不是裴戈一直警惕著,說不定還真讓他得手了。
猶豫了一會,裴戈開始將手中把玩的黑釘投進了黑霧覆蓋的范圍之外。
良久之后,蹲著的裴戈看向沒有絲毫回應的黑洞,心中默默的給它打上了極度危險的記號。
若是安全的話,也得給個反應吧。
裴戈不怎么相信,這家伙專門想要跳進的地方,是一個無盡深淵。
(再試試吧。)
接下來,裴戈又取出了兩根黑釘。
瞄準著黑霧翻滾的位置,裴戈再次丟下去了一根。
“叮……”
即使在外界雜音甚多的干擾下,裴戈也并未失去靈敏的直覺,在面具強制“抑郁”buff的影響下,他對于外界的反應反而更為專心。
于是,這聲極低的回音,被裴戈徹底捕捉到了。
“原來出口是這里嗎?”
裴戈再次丟下去一根。
謹慎一點,總歸有好處的。
趴伏在洞口前方的裴戈耳朵動了動,隨即心頭一喜。
更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
“原來,黑霧是李清的傳送點啊。”
感慨了一聲之后,裴戈立馬站了起來,擺了擺手,隨后低頭望向洞口。
時間不多。
黑霧明顯是李清為了拉進馬千秋緊自己地盤,而專門設置的地點。
(切割了鬼蜮之間的通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其余的霧氣之外黑洞也許就是鬼蜮與鬼蜮之間的不穩定地點,也有可能就是白衣設置出的反擊之地……
可能有很多,但是裴戈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
不要去。
真正的出口將會離裴戈越來越遠,若是失去了這個機會,說不定自己就真的沒辦法了。
邁過去一步,裴戈將鐵骨傘反手握住,直直的朝著自己腳尖抵著。
“走了。”
又一步跟了過去。
裴戈的身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