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開連忙給袁非拍打后心,沒拍幾下,石開自己也鼻子發酸,眼睛微紅,連抽幾下鼻子,哭腔道:“師兄啊,你這是怎么了?你到底得罪誰了?怎么被打成這副樣子?”
袁非緩了緩,又示意石開喂水,直到一杯水喝下,這也有點精神了,剛想動動身子,調整個靠姿,卻疼得嘴角直抽,眼淚在眼眶里不停打轉,連忙停下動作。
只能低泣著委屈道:“師弟啊,我可算是見到親人了,你不知道那幫執法弟子,真是太畜牲了,一進門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一頓毒打啊,而且,媽的,居然還不一頓打完,還隔一會打一頓……”
說著,再也忍不住,竟委屈的嚎啕大哭。
石開被袁非凄慘的哭聲感染,也淚眼婆娑起來,安慰袁非道:“師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然后扶著袁非坐正道:“師兄你忍著點,我來給你除去刑具!”
見袁非點頭,已做好準備,石開這才動手,可那刑具卻安裝得頗為牢靠,一掰之下,竟沒有掰動。
石開沒有辦法,只能加力硬掰,便使勁還便安慰袁非:師兄,我使勁了啊,可能會痛,你心里有個準備。
袁非剛要點頭,石開手上已經發力,將脖子上的刑具硬拽下來,袁非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連頭皮都直突突起來,仿佛腦漿要跳出來。
就在袁非要制止石開繼續暴力施工時,石開已將全部刑具取下。
這回,袁非卻沒有任何疼痛感,嗯,是沒有知覺了。
袁非急吸幾口氣,輕輕地活動活動手腳,心下突然一陣焦躁,連忙向石開問道:“師弟,外面情形如何了?”
石開嘆了口氣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只知外門殿已被執法殿控制封鎖。咱們現在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啦。而且,我剛才從褚繼紅真人處見到一個你絕對猜不到的人……”
袁非直到此刻,還不能接受這舅舅剛走兩日,外門殿就被抄家的事實,一聽石開可能知道些隱情,連忙問道:“兄弟,是誰!”
石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了幾息,吊足袁非胃口。
在袁非的再三催促下,才嘆息道:“師兄,您對張召長老可了解?”
袁非不安的點點頭,隱隱猜到些什么,卻又抱著僥幸,低聲緩緩道:“那張召長老乃是我舅舅的多年的至交好友,二人同在外門殿多年。咱們外門殿其他四位長老之中,張長老對我舅舅最是忠心,這次舅舅遠征在外,為了安定外門殿,舅舅特意留下張召長老看家的!”
石開一聽,心中陣陣冷笑,暗罵道:你們這對甥舅,還真是蠢到一塊去了。幸好我站隊站得早,拜了褚繼紅真人為姑姑,否則,一直跟在你們身后,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對這袁非也更加鄙視,這平時看著挺精明的一個人,沒想到一遇到大事就如此無用,還真是個繡花枕頭!
石開面上不露真實想法,而是故意一拍大腿,“哎呀”一聲,擔憂道:“壞啦,禍事啦,大事不妙!”
袁非雖然身上疼痛,卻還是掙扎著握住石開的手,焦急道:“師弟,什么禍事啊啊?快說、快說!”
石開這才憂心忡忡道:“我在褚繼紅真人處,見到的就是這位張召長老,而且張召長老對褚繼紅真人不僅恭謹有禮,還十分遵從。我猜那張召長老早就與華彤殿暗通曲款了。”
袁非神色一滯,眼神飄忽,好半天才結巴道:“不、不會吧。你有什么證據,這么說?”
石開心中暗罵蠢才,還抱幻想,然后斬釘截鐵的戳滅道:“我親眼看到張召長老領著執法弟子四處封鎖警戒的!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袁非最后一絲僥幸也沒有了,被嚇得嘴唇直哆嗦,呢喃道:“完了,全完了,秘庫不保了……”
石開一愣,連忙問道:“什么密庫?”
袁非沒有答話,而是先埋怨起來:“你說我舅舅也真是的,這么大的秘密也不知道防著點那張召。”
然后,看了石開一眼,猶豫了一下,最后嘆口氣才下決定,道:“師弟,我身上有傷不方便出去,一會我告訴你個地方,你去看看有沒有被人發現。那是我舅舅在外門殿多年以來積攢的秘庫,可不是分庫里那些普通物資可以比的?”
說完,嘆口氣心疼道:“估計是已經被張召那老王八蛋,獻出去討好華彤殿了。”
石開心思急轉,暗道:那可不一定!
若那秘庫已被開啟,就證明張召長老沒有藏私,而是要把秘庫獻給華彤殿。
而若是沒有任何痕跡,就說明張召想要獨吞,不對,也許是和褚繼紅二人聯手私藏。
看來只能先悄悄查看,再定下一步行動了。
石開心中一動,計上心來,撇嘴道:“師兄,那可不一定,也許那張召想私藏那秘庫也說不定!”
袁非被石開的話語吸引,順口接到:“私藏?”
石開繼續引誘道:“師兄,你恨那張召嗎?”
袁非頓時面色猙獰,咬牙切齒道:“對這等忘恩負義的小人,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剁了他!”
石開聽完,悠悠地嘆口氣道:“僅憑你我二人,恐怕不是那張召的對手啊!”
袁非一聽,頓時如泄氣皮球般沮喪道:“是啊,除非我舅舅回來,要不僅憑咱們可是不成的。”
石開突然一聲冷笑,道:“也不一定?”
袁非一聽石開似有辦法,連忙問道:“師弟有什么計謀,快告訴為兄!”
石開沉吟一下,道:“若是那張召將秘庫上繳,那我是沒有辦法。可是若是他私藏,我就是拼死也要上執法殿去舉報他,一定要為我外門殿討回一個公道,絕不能讓這等叛徒在外逍遙!”
袁非的目光盯住石開,雙手握住石開手臂,誠懇道:“我之前還對師弟有所誤會,是我糊涂,原來師弟才是大大的君子。若是師弟能舉報那張召,待我舅舅回來,我一定讓舅舅重重提拔你,并保你一顆筑基丹!”
石開心中嗤笑,我要是真去舉報張召,就不用等你舅舅回來了,也可以省了這顆筑基丹了。
石開假意感動道:“好,一言為定,師兄可要說話算數,一定要跟姜寬長老要到一顆筑基丹。”
袁非拍了拍胸脯,使勁稍微大了些,又把內傷牽動,連著一陣咳嗦,邊咳嗦邊保證道:“沒,沒問題。一言為定!”
石開看著袁非一副馬上就要一命嗚呼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但卻對袁非假裝發愁道:“可是我口說無憑,誰又能信我?我總不能空著手去舉報吧?”
袁非一頓,一拍腦門,不好意思道:“今天被打得太多了,腦子都有點不靈了,這樣,我給師弟寫個字條,簽上我的名字,我這還有舅舅臨走時給的外門殿大印,也一并給師弟當個證據。”
石開一聽,心下大喜,心道:我就是想要你的簽條,這大印我可不要,這種上邊必然追繳的東西,誰敢拿?
石開連忙給袁非取來紙筆,指導袁非只寫“秘庫”的事,并將秘庫的位置和所藏寶物盡量多寫一些,最后再簽上袁非的名字,并畫上押!
袁非記性有點不好,秘庫中的寶物,記不住全部,但是石開看著那僅僅寫在紙上的,就明白這張召十有八九不會把秘庫上繳了。
然后看著袁非,如同看著死人一般,心道:袁師兄,看來就算我不害你,你恐怕也活不過張召那一關了!
不一刻,袁非寫完簽條,石開仔細看了一遍,見沒有紕漏,就鄭重的收在一個玉盒中,這才收入儲物袋中。
袁非見石開十分重視簽條,心下感動,竟將自己儲物袋遞給石開,道:“師弟,我法力被封,暫時打不開儲物袋,師弟可自行打開,取出外門殿大印。”
石開不接,而是對袁非懇切道:“袁師兄的儲物袋我怎么好去打開,這樣師兄轉過身去,我先給師兄解除法力封印!”
袁非奇怪道:“師弟會解法力封印嗎?”
石開笑著不答話,只是將袁非轉過去,手掌抬起,笑道:“我當然不會!”
說著,在袁非的不解疑惑中,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