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南疆一行,石開竟看到了能與妖獸搏斗的人族,更在一個區區凡人身上,看到了那堅定的求道之心。
什么是仙?
當日華彤殿頓悟,石開明白了仙魔本為一體,正如陰陽不可孤長。
今日,石開還想問一句,什么是仙?
人可為仙,仙本是人!
仙、人二性,本為一體,不可分割。
仙性便是無上道法,可以翻山倒海,可以手摘日月,更可以言出法隨,建立無上規則!
人性則是喜怒哀樂,愁苦憂傷,是愛人之心,同樣也是仗劍除暴,更是堅韌不屈,砥礪前行!
修士修的便是真仙與真人!
仙人二性不相混亂,不相交換,不能分開,不能離散,這便是修仙!
……
石開猛地回過神來,這時的天空竟然已經微白,不知不覺一夜竟已渡過,目光落到張獻兒所站之處時,再無那道倩影,不知為何?竟有幾分失落。
片刻之后,便重振起來,這南疆論道所得,便是自己仙路求索之基,只是早就收斂了修為,卻不知能否再“連升四級”了。
不過,以自己的丹藥儲備,只要覓得靜地修煉,相信是很容易提升法力修為的,看來是到了離開護衛隊的時候了。
石開回身往營地折返,剛走幾十步,便看到坐靠在樹旁休息的老張頭,瞬間便明白了一切,于是,石開心中感動,趕忙緊走幾步,來到近前行個撫胸禮,然后玩笑道:“這人老了,覺就是少啊,您老怎么這么早就出來散步了?”
老張頭聽后也不生氣,也打趣道:“比不得你們年輕人,竟能瘋魔地直接站了一宿!”
說完,二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然后老張頭伸出胳膊,微微一晃,石開連忙上前抓住,將老張頭扶起。
老張頭趁著起身,順手拾起了地上的草墊子,石開趕忙接過,然后卷了卷,便夾在肋下。
石開剛要說話,便見老張頭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自己,石開接過一看,是一封寫給拉姆族長的信,落款是“南召張獻兒”。
這時,老張頭仔細端詳了石開一番,才囑咐道:“這是咱們小姐寫給拉姆族長的信,特意選你作為送信使者的,可要謹慎些!”
“我昨晚可沒答應!”石開詫異道。
“九龍陣圖,聽少主說了嗎?”
“聽了!”石開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老張頭“嘿嘿”一笑,只盯著石開,卻不再言語。
石開垂頭喪氣的將信仔細收在懷中,然后恨道:“定是你這壞老頭,向少主推薦的我吧!”
老張頭嘿嘿一笑,也不否認,而是解釋道:“這送信之人,不僅要把信安全送達,還需傳達我南召城的一番善意,若能直接與拉姆族開通貿易路線,再能結下同盟那就最好了!當然,還要打探一下九龍陣圖的下落,想來想去,我和小姐都覺得你比之前選定的軍中樸實漢子要合適的多!”
“你這話說的,怎么像是罵我?”石開白了一眼道。
“中土多才俊嘛!”
石開心道,不只這么簡單吧,這萬一搞砸了,還可以方便往外推吧!不過,咱們各有目的,我到了拉姆族,絕對不惹事,咱們安全第一,只要能弄到詳細的南疆情報,就算目的達到,什么九龍陣圖,跟我有什么關系。
石開想定,便仔細詢問道:“咱們南召城之前跟拉姆族有沒有什么聯絡?”
老張頭先點了一下頭,緊接著又搖搖頭,直把石開看了個糊涂,就在石開已經皺眉,要開口詢問之時,老張頭才嘆口氣道:“兩年前,曾有一位拉姆族使者來咱們南召城求見過城主,可是當時咱們城主和小姐都不在,那留守之人也沒啥遠見,便晾了人家多日,后來那拉姆族使者便負氣自己走了,這算不算有聯絡啊?”
石開一聽南召城竟還干過這種“送上門來都不要”的蠢事,直接氣道:“這留守的就應該直接發配,這哪里算聯絡,簡直是打臉啊,還不如沒有呢,看來我這信使不好當啊!”
老張頭連忙腆著老臉奉承道:“所以啊,咱才跟小姐推薦的你,咱可是把你都夸上天了,什么機智多謀,什么辯才無礙,可都是夸你的詞兒!還有,小姐身邊的寶香丫頭也夸你會說話,討人喜歡呢!”
石開輕哼了一聲,斜眼看向老張頭,道:“寶香丫頭的話先放一旁,你老張頭當時絕對說的是這內陸來的小子,油嘴滑舌,狡猾多變之類吧?”
老張頭聞言一時語滯,然后擾擾頭訕笑道:“意思差不多,反正都是形容你有本事的句子!”
石開又哼了一聲,問道:“我什么時候出發?”
老張頭連忙答道:“今日便出發,你跟著先鋒小隊一同前進,他們一邊保護你,一邊完成一次遠程探路!”
保護我時沒錯,還能監視我吧,張獻兒,你等我筑基成功了,咱們再好好說道說道。
老張頭見石開不再提問,便拉著石開的胳膊轉身回營,卻一下沒拉動,頓時不解道:“咋不走啊?還有啥事?營里都等著呢!”
可石開卻如同沒有聽見一般,眼神望向天邊朝霞,身子微絲不動。
老張頭一皺眉,然后緊接著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小姐說了,出使回來按功行賞,絕不虧待了你,你就放心吧!”
石開聽完這話,撇嘴道:“這跟沒說一樣,直接說具體的,否則沒動力!”
“什么叫沒動力?你可是護衛隊一員,服從命令那是隊規!”老張頭氣道。
“嗯,說的對,可我最近嗓子有點上火,有時會講不清楚話的,這可不能耽誤少主大事,你還是找別人吧!”
“你,你這不是耍賴嗎?”老張頭道。
見石開不說話,還在那裝模作樣地清嗓子,仿佛真不舒服一般,只好又道:“小姐之前只說有獎勵,卻也沒說具體的,這樣吧,你自己說,想要什么?我回去跟小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