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人你已經修為盡失了?”魂離驚訝的聲音傳來,然后不愧是擁有八級妖獸的見識,只轉眼間便明白了石開此刻面臨的最大問題,立刻便又問道:“既然如此,那這冥界的鬼氣侵蝕肉身,主人你又如何抵擋的啊?”
石開聞言,略微猶豫一下,這才含糊地道:“我有一種煉體秘法,具有逼出體內部分鬼氣的功效,不過,也只能跟鬼氣進行拉鋸戰,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不知道魂離前輩可有什么方法解決鬼氣侵蝕嗎?”
“逼出鬼氣的煉體秘法?”魂離顯然意識到了這秘法的價值,見石開不愿多言,便頓了一頓才到:“既然主人修煉煉體秘法,那么想必是煉體有成的,若如此,我倒有個方法,應該是可行的!”
石開聞言立刻來了精神,連忙語氣恭敬地請教道:“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主人千萬不要客氣!”魂離連忙先應了一聲,之后沉吟片刻后才道:“不知道主人可曾聽說過血煞嗎?”
“血煞?好像聽過,那不是一種邪氣嗎?”石開眉頭一皺答道。
“那只是一種偏見,這血煞可算不上邪氣,煞者,乃殺氣也,殺氣怎么能算邪氣呢?而若這殺氣凝結不散,便能生出血煞之氣來,而這血煞之氣簡直就是萬法辟易,諸邪不侵啊。就連冥界的鬼氣也是絕對不敢靠近的,這要是能練到極處,那簡直是神擋殺神、魔擋殺魔啊!”魂離越說越激動地道。
不過石開卻反而很冷靜,只“哦”了一聲之后,便切中要害地問道:“魂離前輩,這血煞既如此了得,那為何在修仙界中少有聽聞呢?”
魂離剛想繼續渲染這血煞的厲害之處,卻突然聽到石開的疑問,便知道這主人很冷靜,便只能訕笑道:“嘿嘿,這不是還有個弊端嗎?”
“那是什么?”石開平靜地問道。
魂離先嘆口氣,然后有些惋惜地道:“這血煞素能亂人心智,等這修煉血煞功法之人練到及高深之處,就會被煞氣沖腦,這要是抗不過去的話,就會淪為只知殺戮的煞魔了!”
石開聽罷,卻并未接話,而是等著魂離跟自己解釋:為何有這種弊端你還讓我修煉?
果然,那魂離見石開沒有接茬兒,便不賣關子,立刻解釋道:“其實這血煞功并非不能修煉,只要別修煉得太高深,然后再多練練神識,也就沒有大礙了,而這剩下的就都是些小問題了,就不值一提了,不值一提!”
石開見魂離話未盡,如何能安心,便笑道:“你還是提一提吧,這樣我也好安心!”
見石開打破砂鍋問到底,魂離也無法,便只能輕描淡寫道:“也就是會經常頭疼一下,或者偶爾精神有些不正常,除此之外,便真的再也沒有什么別的弊端了!”
也就是魂離身在九龍陣圖之中,否則,定能看到石開此刻想殺人的眼神,你這混賬家伙,居然把頭疼和精神不正常說成是小問題?你等我哪天真不正常了,我第一個就是先捏死你這始作俑者。
不過石開又轉念一想,這修煉血煞功再不濟也是一種選擇,還是算問得詳細一些為好,于是緩了口氣問道:“魂離前輩,你之前好像還提到需要我煉體有成才行,這不知具體指的是什么?”
“哦,是這樣的,這煉煞必先開竅,只有完全打開的肉身穴竅才能儲藏得住這血煞之氣,所以,若是主人煉體有成的話,那么必定已經有幾處打開的穴竅了吧?”魂離痛快地解釋道。
石開聞言心中一動,自己已經修煉的上古獸皮功法,不正是開竅之法嗎?看來自己還真有修煉這血煞功法的先決優勢啊!于是石開終于有些心動了,便繼續問道:“魂離前輩,這血煞之氣在人界似乎難覓,不知道在冥界如何?”
魂離聽完立刻大笑道:“主人,這可是冥界啊,又怎么會少了血煞之氣呢,甚至你都不用去尋那血煞凝結的寶地,想必只要抓上幾個蠢笨的鬼族,直接抽取其身上凝繞的初級血煞之氣,便足夠主人修煉初級的了!而且,對于那些被抽取血煞之氣的鬼族來說,主人您可幫了他們的大忙了!”
石開奇道:“這是為何?”
魂離“嘿嘿”一笑道:“主人有所不知,這冥界中的血煞之氣就跟咱們南疆的瘴毒一般,這多了可是要命的!”
石開聽后終于下定決心,便誠懇道:“那就請魂離前輩賜予血煞的修煉之法!”
魂離聞言,直接一愣道:“老奴沒說自己有啊!”
石開聽罷,竟突然感覺一股涼氣從后槽牙直竄入頂門,然后剛想開口,卻仿佛嘴巴都有些歪了,但幸好還剩下幾分理智,便不斷勸說自己不要跟這老家伙一般見識,等榨干了之后,多得是機會收拾他,于是,石開在深呼吸了幾次之后,終于,不那么牙疼了,可卻聽那魂離的聲音從魂契中急促傳來:“主人,你怎么不說話了!主人!”
石開壓制著怒火,心道,你還有臉問我,于是便冷冷地道:“你還想讓我說什么?”
魂離聞言一愣,然后立刻明白自己剛才的話讓石開誤解了,便連忙解釋道:“主人,你誤會了,老奴的話還沒說完呢,老奴是想說,這血煞在這冥界如此之多,想必那修煉之法在冥界也是不難找到的!”
石開聞言,心中的怒火頓時熄了一半,然后奇怪道:“十分普遍,那他們不怕變成煞魔嗎?”
石開問完后,突然聽到魂離的一陣笑聲,就在石開更加疑惑之時,便聽到魂離道:“看來主人是因為自己資質絕佳,所以便以為旁人也是如此了!這即便是想變成煞魔,又能有幾人能練到深處呢?”
石開立刻撫額苦笑一聲,自己還真是糊涂了,這功法又豈能人人都能練到極處呢?看來自己也沒必要現在就杞人憂天,現在第一件事還是先去那有靈氣產生的冥界禁地吧。
石開想定后,便將自己的打算和從鬼犬那里得到的冥界信息,分別傳給了魂離和寶爺,寶爺對這些信息沒有什么概念,只是默默接受,不過魂離卻發出一聲感嘆道:“沒想到此處僅是冥界下界,可惜啊,我竟不能一睹冥界諸神了!”
石開沒有理會亂發感慨的魂離,而是騎上已經恢復了大半元氣的鬼犬,朝它記憶中的冥界禁地行去,天上的星辰出現了三十多次后,一人一犬終于行出了這一片貧瘠的沙地,而是進入了一片漸有河流山川,部落聚集的區域。
石開先是會有意避開,可在一次避之不及之時,那獸頭人身的中族在見到石開的樣貌和胯下的鬼犬后,居然立刻恭謹地站在一旁。
石開素有急智,便趾高氣揚地喝問對方,這是何地?
那獸頭人身的鬼族立刻答道:“回稟上族大人,此地無名,不過再行千里便是多羅礦山!”
“多羅礦山?說的具體些!”石開很有技巧地問道。
果然,那鬼族也不知道這位上族到底要問什么具體的,看來只有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于是那鬼族道:“這多羅礦山坐落在一條中品冥脈上,幾乎每個冥日都有萬名鬼族在此挖掘冥石,當然多數都是從蠻荒抓來的下族,另外便是戰敗的陰兵俘虜了!”
石開心中嘆了口氣,看來又要繞大了,便又向那鬼族打聽四下的路徑,那鬼族聽完后,便面帶疑惑的將一副粗糙籠統的地圖獻給了石開,石開展卷一觀,便找到了那鬼族所說的多羅礦山,然后更在礦山不遠處,發現了那尋覓已久的冥界禁地,竟是惟有從礦山一穿而過了。
石開又問了那鬼族幾個問題之后,便讓那鬼族離開了,然后在那鬼族背對自己之后,以魂契對鬼犬傳聲道:“這鬼族是什么級別?”
“二品下階!”
石開心道,那就跟我的法力修為一樣了,原來這鬼族計量級別乃是分階,這二品,可對應筑基,這下階,則是初期。
然后石開又對鬼犬問道:“那以你二品上階的修為,能對付的了他嗎?”
那鬼犬立刻告訴石開,道:“可以!”
石開便跳下鬼犬,然后沖鬼犬發出一道,殺了那鬼族的命令,只見那訓練有素的鬼犬立刻如魅影直奔那鬼族,只兩個起落,便在對方完全沒有反應之下,一爪掃過那鬼族的脖子處,然后便見那獸頭直接落地,從腔體中竄出一道黑氣,那鬼犬立刻張口一吸,竟就將那黑氣吸入腹中,然后這才露出了一副滿意之態。
石開先是驚訝于鬼犬的戰斗力,心道,那是若不是以神識攻擊,正好擊中了鬼犬的弱項,恐怕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啊。
石開又詢問了一下鬼犬那黑氣,這才知道那黑氣就是鬼族的靈魂精華,而鬼族素有吞噬精華,增加戰力的本能。
石開命鬼犬將尸體處理好,然后便朝多羅礦山行去,果然,三個冥日之后,石開和鬼犬便進入了那片礦區,再往前去,怕就會被礦區的鬼族發現了,于是石開和鬼犬便找了一處山溝處,先隱藏起來,然后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子后,才緩緩前行,那鬼犬依靠強大的天生嗅覺不斷的在空氣中四下聞著,而石開則將神識放到最大的探索范圍,這經過之間“蘊神冥水”的滋養,石開的神識居然已經能夠延展到了二十多丈,真不知道那“蘊神冥水”究竟是個什么寶貝,這以后有了實力,一定要再去找找。
這一人一犬,不斷地向礦山中心接近著,也不知道是這礦山素來沒有外敵,還是這礦區本身就不被重視,石開都能看到百丈外干活的幾十名礦工了,居然除了幾名提著鞭子的獸頭人身的監工之外,都沒有發現這礦區有任何守備力量。
不過,素來謹慎的石開還是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擔心這礦區是外松內緊,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于是在石開觀察好了這礦區的大體地形之后,石開便打算先以鬼犬為誘餌了。
然后石開以魂契對鬼犬吩咐道:“一會兒你先進入礦區,而且能不發出聲音,便不發出聲音,如果萬一被發現了,你能殺幾個就殺幾個,若是對方出現了高階戰力,你千萬不要硬拼,直接就往右邊的山上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聽明白
了嗎?”
這石開給鬼犬交待的戰術,對于人間來說,不過是個簡單的“調虎離山”而已,但這冥界的鬼族卻直來直去的拼殺慣了,又有哪個有使用詭計的意識,所以,對于鬼犬來說,這主人簡直是交待給了自己一件頂級難度的任務,于是,只能咽了口口水,迷茫的點了點頭。
而石開見鬼犬點頭,便沒有多想,他哪里能想到,這么簡單的吩咐,這鬼犬竟然沒有完全理解。
于是,見礦口的幾名監工已經有些疲憊之態時,便抓準時機,以魂契對著鬼犬吩咐一聲,上。
那鬼犬果然忠誠,在得到命令之后,只幾個晃動之間,就已經將身法開到極限,竟如同一道鬼影一般迅速的朝一名監工撲去,而那監工居然絲毫沒有發現危險已經降臨,這剛打個哈氣,便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然后狠狠落地,竟然是直到被鬼犬斬落頭顱,都沒有發現有敵人。
而就在這名監工的頭顱還在半空之時,離它十幾丈外的另外一名監工,已經被鬼犬直接咬在脖子上,而這第二名監工終于來得及發出了一聲嘶嚎。
這一聲嘶嚎直接劃破了整個礦區的天空,那洞口的幾十名礦工和剩下的幾名監工,這才看清楚鬼犬的樣子,有那戰敗被俘的陰兵,立刻認出了鬼犬,居然立刻腦補了自家陰兵來襲的場景,然后大吼道:“弟兄們,援軍來了,跟這些監工們劈了!”
于是,跟這被俘陰兵一起的幾名陰兵,立刻舉起開礦的工具,齊聲大吼著朝身旁的監工撲去,這一時之間竟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