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白澤學院。
時間,恩...
我算算,好像已經二十多天了吧,到底是二十幾呢?算了,實在記不清了。
來到‘克拉通’已經這么久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從小河邊回來已經過了三天了。
奇宿沒有再去查看那群金魚,每天就是宿舍-圖書館-食堂,再到宿舍這么一條線,無趣中帶著充實,相比于荒原時候的日子,現在簡直就是天堂。
可這樣的生活真的很無趣啊!
從大地深處傳來的脈動越來越強了,只是好像還是缺了什么東西一樣,始終沒能形成質變。
不知道等它質變的一刻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真是期待啊!
“出去轉轉吧。”奇宿這樣想著。
白澤外面的城市就叫白澤城,可以說就是依附著白澤學院建造的,整個學院就好像幽州的皇城一樣被包圍在城市中央。
奇宿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看著周圍人來人往。
每個人的神色都是麻木的,低著頭腳步匆匆,只是在經過奇宿身邊的時候會看一眼他身上穿的白澤校服,隨后又低下頭繼續走著,不過這回就離得他遠遠的了,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搞得他怪怪的。
感知中也是死氣沉沉的,整個世界就仿佛一張灰白的照片,沒有任何鮮活的色彩。
奇宿靜靜地走著,白澤中的活躍與眼前灰白的城市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樣的世界讓奇宿很不適應,他不喜歡這樣的死氣沉沉。
有點懷念荒原的日子了,至少那里很生動,生命與生命都在那里演繹著原始的色彩。
不得不說賤人就是矯情。
腳步不知不覺的來到一個游樂園,是那種隱藏在城市中的小小的游樂園。
小小的秋千,滿是風雨痕跡的蹺蹺板,還有那堆在一起的小小的沙堆。
小小的游樂園里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耍,歡聲笑語的姿態充滿著活力,給這個灰白的世界增添了不少光彩。
小孩子總是沒有多少煩惱的。
奇宿坐在游樂園的椅子上,看著小孩子們的玩耍,內心也不禁輕快起來。
風吹拂著,攜帶著別樣的信息。
奇宿聳動著鼻頭仔細分辨,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有意思,去看看吧。”
一個魚躍跳下椅子,離開游樂園跟隨著那若隱若現的氣味。
兩邊是高聳的大廈,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復雜嗆鼻的氣味沖擊著鼻腔,讓奇宿不禁打了好幾個噴嚏,使勁揉了揉鼻子。
那股特別的氣味已經越來越濃了。
只是...周圍的氣味分子太雜亂了,實在是有點不好分辨。
奇宿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的人群。
這時遠處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怪人吸引了奇宿的注意。
怪人身形高大,寬大的衣服把整個人都遮住了,頭上還帶了個帽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里的地下臥底呢!
怪人緊靠著街道墻壁走著,不時還躲避一下來往的路人。
整個街道就怪人最顯眼。
奇宿看著怪人,稍微往前走了走。
逐漸濃郁的氣味讓奇宿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
奇宿深深地看了眼怪人,隨后走向了街邊的衣服店。
不一會兒等他再出來已經形象大變。
手里提著個包,衣服換成了城里流行的潮流衛衣,帶了個帽子,看起來就和那些普通青年沒什么兩樣。
奇宿低著頭走在大街上追尋著殘存的氣味,腳步匆匆,神色麻木,融入人群中毫無違和感。
遠遠地跟著氣味走在城市里,不時拐入一些狹窄的小巷。
這些城市樓房與樓房之間的夾道雖然狹小可還在還算干凈,也沒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在里面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當然,也沒有埋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巷。
這讓還有點期待會發生什么的奇宿有點小失望。
說好的什么撞破隱秘事件然后慘遭追殺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什么的呢。
來到小巷深處,那股特別的氣味在走進小巷后進了一個看起來就黑洞洞的幽深樓道中。
沒有在這里停留,目光稍微掃了一眼就離開了,看起來就像一個偶然路過的路人。
這次出來只是為了到處看看,本來沒想做什么,遇到這種突發事件純屬意外。
會跟著也是因為對方的味道有點類似荒原上那些野獸,所以才想跟著看看。
既然對方已經進了大樓里,那也沒必要再跟著了。
不過就在奇宿即將走出小巷的時候敏銳的五感察覺到了一陣窺伺。
借著轉身的一刻微微一撇發現三樓的窗戶上隱約有個人影,但很快就隨著腳步隱沒在了墻后。
——
三樓。
昏暗的房間里一個打扮怪異的男子靠在窗邊看著奇宿離開小巷。
“怎么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房間角落響起,沉悶的像個石頭。
沒有回答的聲音,男子自顧自的將身上那包裹嚴實的大衣脫下。
一片片灰黑的羽毛逐漸顯露,在男人的胸膛上整齊的排列著,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微光。
隨著男人脫下大衣完整的形態也徹底顯露。
兩雙翅膀上滿是羽毛,卻又像蝠翼一樣折疊著收在兩側,將兩肋包裹。
男人舒展了一下羽翼又收了起來,隨后一言不發的走向黑暗,坐在另一個男人對面。
黑暗中的男人身形瘦削,看起來沒二兩肉,卻莫名的讓人聯想到石頭,仿佛它就是一個沉悶的石頭一樣。
石頭一樣的男人開口詢問到:“想好了嗎。”
長了翅膀的人沒有回話,只是坐在椅子上,弓著腰,臉埋在手心,無聲。
微弱的光,模糊了他的身形,像塊死掉的雕塑。
石頭樣的男人沒有催促,只是沉默的等待。
良久之后,雕塑動了。
“我加入。”
他沙啞的嗓子像填了砂礫,赫赫的。
石頭樣的男人在黑暗里站起身,走上前。微光照亮了它的輪廓,漆黑的身影像個地獄的惡魔。
“我叫殷別,殷殷相盼的殷,離別的別。”他頓了一下,伸出手繼續說道:“歡迎你加入新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