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讓秦林認識到,方濤的眼光還是差了點。
先不說這群人能不能真的同心協力,就說雙方的身份,占主導地位的明顯是麒麟雞排連鎖才對。
這年頭,渠道為王,哪有渠道商被生產商卡住脖子的?
簡直笑掉大牙,這些人不供應原料,秦林分分鐘就能從其他人那里拿到,說不定價格還能更低。
麻袋,要不麒麟雞排連鎖大批量采購雞胸脯肉,以前這玩意根本就賣不出去,都是虧本處理的東西!
現在都特么漲價了,還想威脅秦林?
“惹火了我,全把你們換掉。”
秦林心中有些惱火,本來就是端我的飯碗,現在還想占我便宜?
門都沒有!
秦林越想越氣,干脆撥通方濤的電話:“你跟那群供應商說,重簽合同,以后所有的原料,貨款從月結改為壓一個月再結,不同意就讓他們滾蛋。”
秦林之前沒經驗,跟供應商簽訂的合同都是一月一付,后來才知道,不管是餐飲行業還是零售行業,但凡稍大一點的企業,對供應商都是壓貨款的。
正常一點的大概要壓兩個月左右,過分的有壓三個月貨款甚至半年的,哪怕好一點的也至少是一個月或者45天!
也就秦林是個傻憨憨,老老實實地跟他們月結,之前秦林還有些不好意思,找不到借口重簽合同,現在這群人竟然還有威脅的念頭?
簡直不可原諒!
“秦總,這樣是不是過分了點?”
方濤有些不安,他也知道秦林對他有些不滿,但該說的還是得說,畢竟秦林也明白,自己同樣是公司的股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公司著想,不可能背叛。
“沒事,你就這么跟他們說,語氣記得強硬一點。”
秦林不容方濤反駁,想也沒想地說道,“你要是做不來,我就讓高翊去做。”
(沒啥手感,我越來越墮落了。)
秦林握拳,第一次,他似乎發現了重生之后的追求,至于掙點小錢,當個首富什么的,那都是次要的,重生一回,畢竟,不能光為了享受不是?
也許是比前世強十倍,但也有可能是強上百倍千倍乃至萬倍億倍,區別僅在于,自己的切入點是什么,目標又是什么。
除非是真的很有錢,或者是真的很有背景,可以強行插手分一塊蛋糕,否則的話,這種撿錢的行為,在秦林真正強大起來之前,是不可能發生的。
更何況,一個更加殘酷冰涼的現實擺在面前,如今的秦林,一沒錢,二沒名,三沒途徑,四沒權!
所以,別想太多。
“所以,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當前的關鍵是怎么撈這第一桶金!”
記憶力什么的根本沒有增強,或許唯一的優點就是多出十幾年的閱歷,能讓他在理解能力上比其他同學強點,再加上畢竟曾經學過,還是有點似是而非的印象的。
但是毫無疑問,這并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幫助,想因此而考好一點,基本不可能。
當然也不是說毫無機會。
畢竟曾經學過,哪怕忘記了,但是以他多出十幾年的理解能力自然能更為輕松地將這些忘記的知識拾起來。
而且哪怕真的被看進去了,恐怕最終的結局也只不過是給其他作者們提供一個靈感,然后人家火的一塌糊涂,還不用付你半毛錢版權費!
畢竟想法這個東西,你沒辦法給它注冊專利。
由小及大,腳下的海天市在最近這幾年中,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人能知道,作為幾乎完全被忽視了的五線城市,號稱沿海城市之恥的海天市,竟然和全國的大部分地區一樣,火速開始給房價換擋踩油門,以F1方程式賽車一樣的速度,開啟了在高房價的路上狂飆猛沖一去不回頭的進程。
“不,不對!不是沒人知道!”
秦林嘴角閃過一抹嘲諷。
“在這個時間點的話,那些二代和開發商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并且,正在磨著刀。”
于是那一年,推特和油管上出現了一位以瘋狂而聞名的“蝗蟲”。
他可以用最標準的英倫腔調夸獎下水道工人,也可以用德克薩斯最惡毒的俚語詛咒華爾街大亨。
他可以給路邊的乞丐點贊祈禱,也能夠給宮里的政客們點蠟上香。
封了一個賬號就換另一個,但是那熟悉的吐槽方式卻能讓人很快知道這就是他。
更可怕的是,他有了粉絲,也可以說是信徒。
有的人或許是真的想要發泄不滿,但更多的則僅僅只是覺得這樣活著很酷。
他們在網絡上聚集到一起,收購匿名賬號,請人偽造ip,然后一個賬號一個賬號地挨個攻陷。
這種行為很像當年的帝吧出征,又有些像網絡上的那些水軍,卻遠比他們瘋狂,遠比他們團結,也遠比他們隱秘,他們自稱“蝗蟲”,過境之后,寸草不生的“蝗蟲”。
重生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確認重生的地點和時間節點。
不然你好不容易重生了,興高采烈之際,結果發現自己重生到了一分鐘前,那有啥用?買彩票嗎?那也得重生到彩票店門口才行。
或者萬一重生到了撒哈拉。
嗯,基本上那種情況下也就不需要判斷是不是重生了。
就比如說秦林的這次重生,萬一不是在路邊,而是在路中間,那估計也就不需要考慮接下來要干嘛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坐在輪椅上寫了。
曾經秦林就好奇過一個問題。
一個人,如果他的精神力極度強大的話,可以憑空在自己的記憶中勾勒出一個十年前的世界,一個十年前的自己,并且能夠將世界的演變和發展完全固化的話。
那么在那個十年前的自己擁有了另一條成長方向時,這是否就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重生了?只不過那時就是另一個多元宇宙的故事了?
現在的自己,又是否是上輩子的某個自己勾勒出來的?
從第一個月只有寥寥幾個同伴,到短短一年后,一次集結就有上千號人同時出動,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無關乎什么正義和邪惡的立場,或許就跟阿甘想跑就跑那樣,他同樣是想罵就罵,前者是某種堅持,后者也是某種堅持。
其實在心底,這個瘋子又何嘗不知道,這種瘋狂的行為更像是一種無能為力后的惱羞成怒,是一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