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惡毒的詛咒一般,涂鴉的其他位置寫滿了“討厭媽媽”紅色的字體。
陳風甚至可以感受到這張涂鴉上充滿了怨念。
將手中的涂鴉放下,陳風看著其他涂鴉,無一例外,都寫滿了相同的字體。
在小女孩的房間搜索了一遍,除了那幾張涂鴉,陳風還找到一本日記。
“3月10日,雨。煩死了,又下雨了,最近天天下雨,爸爸出去了,媽媽也不管我,我都和他說過好多次窗戶破了,可是她都不理我,只顧著自己的事,棉絮又濕了,好煩呀.....”
“3月11日,陰。那個奇怪的叔叔又來找媽媽了。真煩,每次來,都要弄出很大的聲音。媽媽也真是的,總是在爸爸不在的時候見那個怪叔叔,不過那個叔叔,好像在哪里見過....”
“3月12日,我把怪叔叔來找媽媽的事情告訴爸爸了,爸爸和媽媽大吵了一架,他們從沒有吵過架,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呀....”
“..........”
看樣子是小女該的記事日記。
“3月16日,爸爸和媽媽已經好多天沒有講過話了,爸爸開始不理我,媽媽天天打我罵我,好煩啊。”
“3月17日,爸爸又出去了,他說他要去醫院一趟,讓我乖乖聽媽媽的話。我很難過,爸爸是不是生病了呀,是因為我和他說怪叔叔來找媽媽的事情嗎?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3月18日,那個怪叔叔又來了,不過這次沒有弄出聲響,是不是因為怕爸爸會生氣呀?但是,媽媽會不會怪我呢?那個怪叔叔和媽媽說了幾句話后,就走到我面前,給了我幾顆糖。真甜。”
看到這里陳風表情有些凝重。
門口的信封寫的是4月11日,也就是說這本日記本記錄的是這間木宅變成兇宅的前一個月?
這一個月發生了什么,導致木宅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帶著滿腔的好奇,陳風翻開了日記下一頁。
“3月19日,怪叔叔昨晚在我家住下了,晚上又弄出動靜,害我一晚上沒有休息好,阿明說過,睡眠不好皮膚就會變差,我才不要變成黃臉婆呢,今天我就要和媽媽說,讓怪叔叔不要住在家里,要是媽媽不同意,我就,我就,我就告訴爸爸....”
“4月3日,爸爸一直沒有回來呢,是不是病得很重阿,媽媽又不給我去看爸爸,還不讓那個怪叔叔走,討厭死媽媽了...”
“4月5日,今天我洗澡的時候,那個怪叔叔進來了,還用針扎我,好痛阿.....媽媽就在一旁看著,他為什么不阻止,為什么...我想爸爸了,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阿,我好痛阿...”
“4月8日,那個怪叔叔每天都要用針扎我,一走路就痛,媽媽還要打我,罵我,討厭死媽媽了,為什么,媽媽不生病,爸爸會生病呢?要是沒有媽媽,爸爸就不會生病了,要是媽媽死了的話,是不是爸爸就會回來了?”
“4月9日,那個怪叔叔走了,聽說爸爸要回來了,真好。只是,媽媽臉色為什么會這么難看呢?晚上,爸爸果然回來了,只是為什么爸爸頭上為什么會有一大口傷口呢,都還在流血呢。”
“4月10日,爸爸看到我了,因為太痛我沒有去抱他,他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在生我氣呀,我把怪叔叔給我的糖給爸爸吃,爸爸不吃,他看到我在寫日記,就拿過去看了,臉色超級難看的走進了廚房,不一會,我就聽到爸爸和媽媽在吵架了,媽媽似乎在叫爸爸別殺她,我甚至能聽到媽媽在哭泣的聲音,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連寫日記都要趴在床上寫。不過,要是媽媽真的死了,那我是不是就不會再被怪叔叔的針扎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媽媽死了就好了...”
日記到此戛然而止,沒有后續。
將日記本合上,陳風沉默。
從小女孩的日記本里不難看出,小女孩遭到非人的對待。
看著桌子上的涂鴉,陳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感受。
是該同情小女孩,還是痛恨他的媽媽?
不過顯然,他的媽媽應該受到了相應的懲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房間的兇靈,應該就是小女孩的媽媽。
陳風把視線移到小女孩房間右側的櫥柜。
櫥柜上方,掛著一件染血的墨藍色短袖。
短袖下面,躺在一個玩偶。
玩偶很丑,就是一個詛咒娃娃,有些破爛和黑色發霉的斑點,上面還沾上了一些血跡,讓人很不舒服。
就在陳風經過玩偶旁邊時,玩偶突然發出一陣怪叫,然后身體劇烈晃動,腦袋整個爆裂開來。
雖然說強行壓住內心的恐懼,但陳風還是驚恐的往后退了幾步。
家具的腐爛味道和血的鐵銹味不斷刺激著陳風的感官。
陳風心有余悸的打量著狹小黑暗的房間。
進入廚房
眼前再一次出現游戲提示。
按照游戲的指示,陳風退出小女孩的房間,來到廚房。
廚房的設計很簡單。
一個洗碗池,一張木質餐桌,5張椅子,外加一個神臺。
陳風走到洗碗池前,上面放著一把剪刀。
生銹的剪刀
備注;一把普通生銹的剪刀,但似乎,它給木宅內的某些東西不好的印象
雖然說上面長滿了銹斑,但尖銳程度卻絲毫不減。
他拿起剪刀,在手上戳了戳,再把剪刀尖的那一面戳向餐桌,竟然還能進去幾公分。
人在未知的環境,只要手中握著一些東西,對未知的恐懼就會有所減少。
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把剪刀拿在手中,陳風緊繃的心稍微有些和緩。
就像是這把剪刀是他的全世界一樣。
將剪刀拿在手中,陳風看著神臺上的遺像。
是門口全家福中的老頭。
不知道為什么,陳風總感覺遺像中的老頭在對他笑。
隨著他的凝視,這種感覺越來越真實。
最主要的是,看了幾分鐘后,陳風突然產生一陣幻覺。
遺像中的照片不是那個老頭,而是一個全身染滿鮮血的女人,對著他詭異一笑。
“啪。”
陳風長吁了一口氣,把遺像扣倒。
然后注意力移到一旁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