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一開始進入旅館的時候,王覺就感覺好幾個奇怪的地方。
從踏入這里的第一步開始,他很巧合的接觸了每一個房客,連不住在這里的律師他都正好遇到。
這就好像他所經歷的一切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之后,進入這間屋子之后,這個警察就出現了。
他出現的毫無征兆,明顯違背常理。
當時他就分析,自己恐怕不在一個正常的世界里,那么所發生的一切,他都不能信。
這就好像鬼遮眼,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看似這個警察給了自己答案,但其實這只是開始,自己得到了另一個開始。
那就是他是殺人犯,是殺了這些房客的兇手!
這是另一個故事。
分析出這些,王覺就知道自己還在催眠世界里。
面前這個警察恐怕也是假的,他是自己腦子里的人物。
“催眠?王覺,你想象力果然夠豐富的。”警察神色平淡,他指著邊上的監控道:“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制裁嗎?那些房客,都被你殺死了,你這個殺人兇手,我不會放過你。”
“好吧,我認罪。”王覺直截了當的道。
警察愣了愣:“你認罪了?”
“是啊,你帶我到這里來,不就是讓我認罪嗎?行啊,我認罪了。”王覺坦然道:“對了,聊了這么久,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警察說到這里,突然說不出來了,似乎在想什么。
“你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王覺笑笑:“對了,你作為警察,應該知道我大伯是怎么死的吧?能說說嘛?”
“當然……可以。”警察說話的時候,開始有些支支吾吾。
而王覺發現,綁住了自己的繩子開始松動。
“這就是催眠的世界啊,當我窺破了這個世界,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在瓦解,包括束縛住我的繩索。”
隨即,他發現屋內的燈光開始變亮,面前的視頻開始抖動,出現一片片雪花。
怪不得之前我也聞不到血腥味。
因為在催眠的世界里,自己一切的生理特征都發揮不出來了。
不過讓王覺奇怪的是,這個催眠世界,到底是誰創造的?
是誰,將他帶到了這里。
他是誰?
王覺將手從繩子里抽出,看著面前這個警察道:“你到底是誰呢?”
“居然被你破了催眠,你真是厲害。”對方深深的嘆氣,好像有些無奈。
“讓我猜猜,你根本不是什么警察,也許也是這里的住戶,你之所以對所發生的案件這么熟悉,是因為是你,殺了那些房客,是不是?”
王覺站起來,換做他開始居高臨下看著。
“但是看你的樣子不像是表演,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因為你忘記了,你以為自己是警察,但是你是兇手,你……人格分裂!”
警察目光呆滯的望著王覺,開始后退。
“當然了,你現在在我的腦子里,也許……你就是我。”王覺笑了,他露出暢快的笑容:“我知道這游戲是什么了,我們都是一個人,其實,我們都是人格罷了,但是我們彼此之間不知道彼此。”
說著,他果斷拿出了斷頭斧,呢喃道:“根據心理防御機制最有效的一條,那就是一旦心理出現第二人格,最有效簡單的方法就是……殺死多出來的那個人格。”
哪怕是在催眠世界,王覺發現自己的斷頭斧依舊能夠使用。
斧頭直接砍了上去,這個人馬上被砍翻在地,“不,你不能殺了我,我是被選中的,選中的……”
王覺嘗試吸收了一下精神力,隨即露出厭惡之色:“果然,在催眠世界里精神力是沒有的。”
說著,他再次砍了上去。
看著倒下的男子,王覺晃了晃腦袋,扭頭朝著監視器看去。
監控視頻中,那些房客依舊不在,房間里靜悄悄的。
“噗嗤……”
突然,屋里的燈光閃了閃。
王覺狐疑的抬頭,發現面前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
倒在地上的男子緩緩消失,自己再次坐在椅子上。
不過不同的是自己沒有被固定,在自己前面,多出了一張桌子。
“這游戲看來不簡單啊。”
此刻,王覺非但沒有感覺到奇怪,反而覺得有些有趣。
這應該是一片精神世界,怪不得一出現,天空月亮星星都看不到。
遠處的建筑物更是朦朧一片。
因為這片世界是某個人的幻想世界,這間旅館,應該是大腦中心。
他放松下來,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打量著周圍。
自己糊里糊涂的突然坐在椅子上了,雖然周圍的場景和之前監控室一模一樣,但唯獨多了一張桌子。
“恭喜你王覺,打敗了另一個你自己。”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黃發女人走了進來。
“那么……你是誰?”
“看來你又忘記了,這樣吧,你介紹一下你自己。”看起來是個醫生的女人問道。
“我叫王覺,呃……是個游戲玩家,穿越過來的。”王覺直截了當道。
女人愣了愣,緊接著,她拿出手里的錄音機,念道:“病人王覺,在進入深度催眠之后,雖然將兇殺案人格——代號警察,已經殺死,但是出現新人格,自稱穿越者,建立新人格檔案,代號:游戲玩家。”
王覺微笑著看著女人,他對心理學很了解,知道對待人格分裂病人的時候,有時候為了弄清楚一個人到底有多少人格,會對這個人所有的人格建立檔案。
“請問,你是誰?這里到底是哪里?是不是還在我的催眠世界?”王覺盯著女人問道。
女人從邊上拖來一張椅子坐著,“我是你的主治醫生,高琴,兩個月前,這幢旅館里發生了命案,一夜之間這里所有的住戶全都死亡,你是這里唯一的幸存者,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你指的是我殺了那個警察?”
“他是另一個你。”高琴搖搖頭:“我指的是,你對你犯下的案子,還記得嗎?”
“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你若是帶我下去看看,也許我能想起些什么?”
王覺露出了戲虐的笑容:“當然了,我知道你不肯。”
“這是當然了,你是危險分子。”高琴翻看著病歷單,“根據我對你的研究,你患有多重人格,其中最危險的人格,就是代號為警察的人格,他每次出現自稱警察,但是沒有名字,他認為所有人都是罪犯,要將他們殺死,為此他精心編制了一個奇怪的理由,他認為這幢旅館內的房客全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