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離開后,短短七日時間,秦政一行人已然走過半個青州,這日路過一個集鎮,再往前兩百里就到豫北道。
“父親,我去賣點東西。”
秦風嘴饞了,想去賣點東西。
好吧,是顧十七想喝酒。
“小風,速去速回。”
秦政示意讓張標虎和顧十七跟上,他自己駕駛著馬車,停到一邊,觀察起這個小集鎮。
“嘶我頭痛。”
走著走著,顧十七突然蹲下,一副腦袋被撕裂的模樣。
“姜姑娘,你沒事吧?”秦風著急問道。
“沒事,就是要休息一會兒。”
說著她捂著頭,找了個大石頭坐下。
“姜姑娘身體有恙,你看著她,我去去就回。”秦風緩緩道。
“秦公子,這不好吧。”
張標虎為難地看著秦風,秦政讓他跟來未必沒有監督秦風的意思。只是,他也怕秦風給他穿小鞋呀。
“嗚嗚啊啊”
他跟著秦風就買不到酒,秦風買不到酒她就沒得喝。
于是,顧十七哭的非常起勁。
她這幾天,對這個技能掌握已然突破了天際,半息便能擠下眼淚。
她自創的無上級圓滿武學,姜氏震天大哭咒。
“咦,好的。”
面對如此拙劣的演技。
張標虎不知道要說什么,最終也沒有阻攔,反正也不管他的事。
秦政叫他跟上,又沒說跟誰。
“嗯,找個酒館之類的。”
甩掉了那個大尾巴,秦風哼著小曲,歡快地走在街上。
秦政不讓他喝,盡管那玩意說實在的也不好喝,但每次偷喝,他總有種刺激的感覺。
“老伯,請問一下,這邊最近的酒館在哪?”
秦政讓他快去快回,秦風可不敢耽擱,在路邊找了位賣包子老伯問起路來。
“嗯。”
頭花發白的老頭輕哼了一聲。
見他沒反應,秦風以為是他年紀大了,耳朵不好,沒聽清,秦風重復道:“麻煩老伯,我問個路?”
“不麻煩,兩個包子是嗎?”
“啥?大爺,我問路的。”
“三個包子?”
半柱香后,賣了十個包子的秦風總算問到了路。
集鎮的酒館不算大,很簡單的裝飾,只有一層。
走進酒館,里面大都是路過的江湖武者,走南闖北的商販,當然還有不少康家和巡天殿的耳目暗樁。
生意還算不錯。
秦風走著,不經意和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是位持劍的白衣少年,身材不高,但是一臉的冷峻,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身上有著淡淡酒氣。
“哼。”
那少年沒有說話,徑直走出大門。
“掌柜的,你們這都有些什么酒?”
秦風走進來,也沒人招呼,他到柜前一喊,總算有人出來。
“喲,這位少爺,別看本店雖小,酒類可多了,有女兒紅,還有二十年上好的”
掌柜的熱情介紹,秦風卻沒有聽進多少,滿腦都是剛剛那位少年的眼神。
那種眼神他很熟悉,他在一個臉上看到過,康伯成!
他殺過人!
很多人!
沒多久,花了一百多兩,賣了二十壇老酒。
其實這酒的確不錯,但秦風起碼被坑了大半價格,不過,沒事。
他爹錢多。
秦風緩緩走出酒館,去集鎮上的其它地方買東西去了。
出來這么久,不帶點東西回去可蒙混不了秦政。
至于剛剛那個少年,則已經完全被他拋到腦后。
另一邊,顧十七仍舊抱著腦袋坐在地上呻吟哭泣。
“姜姑娘,差多了,你的頭疼該好了。”張標虎善意地提醒,他又沒打算跟上去看看秦風到底去干什么。
您說您哭的怎么賣命干什么?
他瘆得慌。
張標虎想站的離顧十七遠遠的,生怕路過的行人把他當做欺負小姑娘的流氓。
咦雖然他的確干過這事。
“哦,啊?額,是嗎?”
聽到他這么說,顧十七輕輕一笑,正準備站起身來,耳邊停到一聲高喊,差點沒把她笑死。
“無恥淫賊,竟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良家少女!拿命來!”
是位白衣劍客,還未到弱冠之年。
未等臉上表情異常精彩的張標虎回話,他手持四寸長劍,真氣離體附于其中,一劍刺向張標虎的腦袋。
“臥槽!”
這白衣少年的劍速度極快,張標虎倉亂之下也刀都來不及拔出,只得躲閃。
他心里那個苦啊,我就我就
爺爺我招誰惹誰了
“嘖嘖,又是一位奇葩。”
顧十七懶得阻攔,誰讓張標虎礙事呢?可是費了她不少眼淚。
“姜姑娘,你與他說清楚啊!”
這白衣少年劍術不錯,也有凝脈境的修為,有占了先機,張標虎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一拔刀,那瞬間就是個大破綻。
他可不敢賭是他的刀快,還是這人的劍快。
于是,一時間逼得他只得倉皇逃竄,根本沒有反手之力。
“多謝少俠,他欺人太甚。”
顧十七不嫌事大,反正張標虎又死不了。
別看他現在險象環生,等過會他緩過勁來,輸的絕對是這少年。
“哭了這么久,口渴了,那小子怎么還不回來。”
萬里之外,德州,華陽山主峰。
今天是華陽劍派的三年一度內門弟子大比,平時莊正嚴肅的主峰之上,熱鬧非凡。
山巔之上,兩位男子俯瞰著下方。
“你覺得這代弟子如何”一位黑衣白發的蒼老的男子問道。
他身旁是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正是華陽劍派本代劍君韋笛。
“老祖。”韋笛恭敬地拱手,透過云層,望了眼下方一眾比斗著的弟子緩緩道:“俊才輩出,傳承有望。”
“哈哈。”于東弘大笑兩聲,“小韋啊,我就不喜歡你這種說話方式。俊才輩出?卻是沒有一位真龍,這個時代,僅僅有天賦是不夠的,我們需要一位絕世天才。”
“老祖說的對,江湖開始動蕩了,現在還沒開始,是在醞釀。現在越平靜,以后就越亂。”
韋笛眼中有著不安,老祖說的沒錯,這個時代,他們需要位天才。
“這次名劍大會,你怎么看?”于東弘問詢道。
“亂。各大勢力借此角力,實為互相試探。”韋笛嘆了口氣,“弱者,滅宗。”
“萬道武宗的野心太大了,希望有人能將其打破。”
“難啊”于東弘搖搖頭,“我要閉死關了,看看那一步,能否踏出。”
“可是老祖”
言罷,于東弘憑空消失,任憑韋笛怎么呼喊,都沒有回應。
韋笛輕輕揮手,兩位黑衣武者現身行拜禮。
“吩咐下去,三年后開啟第二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