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
模糊的念頭,它開始消耗本身的養分。
努力往上,在養分耗盡前,見到了光。
“...長...大...”
光、空氣、水、營養。
它繼續努力往上。
“...疼...”
“...舒...服...”
軀干被不斷拍打,似乎有什么東西涌入身體,讓它的身軀更為堅固。
越來越疼,越來越舒服。
這是一種特殊的養分,越來越多,讓它的思緒愈發清晰,可是因為量大,導致思緒完全被壓制。
“...還...我...”
養分,被奪走。
它很生氣、很生氣。
失去了營養,它的軀體開始變弱。
哪怕自己吃不了、消化不掉,那也是自己的東西,誰都不能剝奪!
成長,是自私的。
“...疼...疼...”
營養被人搶了,它的思緒又恢復了清晰,但因為長期的壓制,很是遲鈍。
直到自己受傷、它感覺到了“劇痛”。
第一次,它非為了成長,消耗了屬于自己的營養。
它很生氣。
營養已經越來越少了,消耗了這么多,很生氣、生氣。
好久沒有營養了,它覺得......得找。
“...旁...邊...”
它發現,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很多營養。
可是,它過不去,從來沒有動過。
它想要那些營養,它覺得那些營養應該都是它的。
它,越來越生氣。
光、空氣、水、營養。
空氣,似乎突然間多了很多和它生氣時候類似的氣息。
可以吸收,這也是營養。
“...吃...吃...吃...”
它怕人和它搶,吃得很快、很著急。
可是,這種營養,吃起來很不舒服,好像又和原有的營養沖突。
它,略微有些“鬧肚子”了。
它,飛了起來。
調整方向,落在了旁邊。
‘...哇...營...養...’
一落到地上,它瘋狂開始扎根。
汲取依照本能最讓它舒服的營養。
越吃越多,越吃思緒越被壓制......
最后,思緒完全靜止,徒留下生長的本能。
姜守正的身影出現在了道觀門口,推開門,他皺眉四下看了看。
剛剛那種讓他不舒服的、厭惡的氣息,憑空消失了。
“奇怪,怎么哪里有點不對勁?”
姜守正四下看了看,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可偏偏卻說不上來。
“我去!!!”
姜守勤的驚呼在道觀后響起,姜守正小跑過去。
姜守勤聽見聲響,指著身前的大坑,對著姜守正說道:“師兄......樹不見了。”
小白也是在坑旁不斷繞圈,驚訝莫名。
那顆經年累月被姜守正拍的樹的位置上,只留下了一個坑,偶見蚯蚓在打著轉。
姜守正腦海中靈光一現,終于明白了道觀里哪里不對......
在靜室旁,™多了一棵樹!
“怎么來的?”姜守正看著樹蔭給靜室一抹陰涼的樹,訥訥道。
“不知道。”姜守勤。
“乳aw?”小白。
“...我知道。”谷登神在一旁,舉起了手。
姜守正順著聲音望去,疑惑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好歹自己也是一名正神,不生氣!
谷登神抬起手,一名司管下水道清潔的神靈出現在祂身旁。
谷登神的心情舒暢了,而那拍完后腦勺的神靈則一臉懵逼地消失在了原地。
聽完谷登神的講述后,姜守正摸了摸那棵樹的軀干......
“剛剛這棵樹......放屁把自己給崩飛了?”
奇怪的知識,增長了。
而距離臨江南部千里的山峰上,一只猴子用尾巴掛在樹上,倒著身子、拿著特質的單筒望遠鏡瞧臨江方向。
“不錯,雖然我們沒辦法再進入臨江,但教訓還是要給的。”
猴子吹了一聲口哨,尾巴松開樹枝,在空中翻騰一下。
落地,如果沒有那條不斷搖擺的尾巴,便是一名體面而紳士男子。
為了讓自己更加體面,他把尾巴給塞回褲子。
“小!小!小!”
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在他的言語之下,不斷縮小。
當大小縮小成約莫兩個指節,他捻起那段金屬,湊到耳旁。
它仿佛“活”了起來,首尾相“咬”,扣在了他的右耳垂上,看起來像耳環。
啪啪啪啪
身后,響起了稀稀拉拉地掌聲。
“我宣布,魔術師正式成為庭長,有異議的,請在一分鐘之內舉手。”
大地之下,傳來悶悶的聲響。
觀眾們靜默,沒人應聲。
“我有異議。”
有“人”舉手提出了異議,他似乎要站出觀眾的隊列。
可惜,大地上裂出了一道豁口,他被“吞”了下去。
而原先的地方,多出了一個土包。
觀眾中嘴唇翕動的眾人,抿緊了嘴,屏住了呼吸。
“很好,沒有異議,全票通過。”
話音剛落,空中飄蕩的塵土,開始匯聚凝成一塊令牌,別在了魔術師的腰間。
觀眾們紛紛面無表情地鼓掌表示祝賀,魔術師摘下令牌,細細把玩一番。
“小!小!小!”
這枚縮小令牌,被他嵌掛在了右耳垂的環下。
“感謝大家參加我今天的晉級儀式。”
“今后,就是同事了,有機會一起搞事情哈~”
煙霧散去,魔術師退場。
山腳下,流動馬戲團的帳篷群。
“該死的!該死的!”
“我的魔術師行頭呢!!!”
“肯定又被那個臭小子給偷了!”
一名帶著臉譜面具的、披著風衣、穿著花褲衩的老頭,趿鞋快走,不停彎腰地掀開帳篷。
他唯一的、昂貴的正裝不見了,肯定是被他的那個魔術師學徒給偷走了!
當初就不應該收留那個小子的!
要不是把猴子丟了,他內心悲愴,才不會收留那來路不明的小子!
整天不學好好跟他學習手法,光偷穿他的衣服出去把妹!
越想越后悔!
“師傅,你在找我嗎?”
老頭轉身,剛想開罵,就發現那小子端著托盤,上面正是他的衣服。
“我剛剛去幫您熨了一下,希望晚上的時候,您能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水平,把奶奶給拿下。”
“胡說、胡說八道。”老頭的臉紅了紅,上前捧起托盤,走了幾步,又后退,“把帽子還給我。”
青年摘下頭上的魔術師帽,給老頭戴正。
“咳咳。”老頭咳嗽幾聲,端氣臉,叮囑道,“今天晚上好好跑腿,多在經理面前露個臉,這樣我才好給你申請工資,從實習轉為正式員工,這樣才有機會成為正式的魔術師。”
“欸”
青年歡喜地點了點頭,他右耳垂上的吊墜,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