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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雖然并不明晰危險來自于哪里,可是只要姜守正的分魂還存在,那么在分魂回歸的時候,自然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得到了分魂不要接引回歸的警告,那么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小師弟姜守慧的力量提升一些。
念及至此,姜守正體內的法力涌動,手掌朝著下方一壓,涌動的法力噴薄而出
‘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
身后突然傳來的危機,直接讓魔的身影在海底定住,不過它并不是那種甘于坐以待斃的性子,它還有機會,它還有后手,它還可以:
“不要啊!!!”
魔的吶喊從海底傳出,濃濃的求生欲和眾多海底涌出的負面情緒格格不入,讓姜守正感覺一陣新奇。
“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我只是想要把下面的力量接引上來。”
姜守正歉意地沖著魔笑了笑,法力在海底與空中的交織,并沒有任何的滯澀,繼續按照某種既定的軌跡運行著。
“沒事沒事,我就是剛剛精神壓力有點大,這里的負面情緒實在是太多了,我有一點吃不消,并不是嚇著了。”
魔臉上尷尬的表情一閃即逝,振振有詞地對著姜守正說道,“不過您以后動手的時候,能不能事先稍稍和我說一下,我雖然現在是你的俘虜,但我覺得我也應該有人權。”
“呃你不是人吧?”
面對姜守正的疑問,魔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的許多力量來源于人的負面情緒,我也是有人格、人性的,雖然我的表現形式并不是碳基,但是您作為一名在高等學府接受教育的大學生,我相信您應該不會對于不同種族之間有著歧視,您應該是開明的。”
對魔開明?
姜守正聳了聳肩,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老師沒有教過。”
看來并沒有辦法轉變姜守正對于自己的警惕,哪怕現在自己以這種近乎休閑的方式,也不能轉變他對于自己的看法。
不過沒有關系,誰叫自己剛剛騙了他呢?
在蘇醒的這段時間,魔有了解到,現在有一部分人是三觀跟著五官走的,只要自己現在的樣子、表現什么的合乎姜守正的審美,說不定對方對于自己的警惕,會有所下降呢?
雖然魔心里清楚,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萬一呢?
它已經是完全沒有辦法了,只能賭一把了。
‘對了,還得留一部分力量打開對了,他可以自己接引的,用不著我了’
在感覺自己清理出來的力量,被姜守正二次篩選灌輸到他身旁的姜守慧體內,魔表示自己一點都不羨慕。
依靠別人,不如依靠自己我就是自己最為強大的依靠靠山山會倒,靠海還會跑
一邊給自己安慰,一邊繼續梳理各個成神令之間的羈絆。
說實在的,現在剩下的二成不到的成神令,梳理起來有一丟丟吃力了,不過魔并不敢輕易停下,它寧愿自己辛苦一點,也不希望姜守正的目光落在它的身上。
難受。
它可是一尊自覺的大魔頭。
‘不過這剩下難搞的成神令,為什么只有讓我感覺舒服的負面力量?’
魔表示奇怪,按道理來講,哪怕是邪惡的神靈,祂的信徒中也會有善念的存在。
手中沾滿淋漓鮮血的屠夫,或許會小心翼翼地避開草坪;
滿口惡言的鍵盤俠,也會在明媚的清晨和家人道一句早安
純粹的惡人,是很罕見的,總不會這些已經亡故的神靈的信徒,都是一些純粹的惡人吧?
這和它這尊大魔頭有毛線關系?
再說了,這些神靈已經死翹翹了,都成為小牌牌在水中飄了,再追溯曾經的過往,并沒有一點現實的意義。
自己還是踏踏實實地把它們的力量給剝離出來,比較符合實際。
神藏之地,不知道多少年近乎妖異平靜的天空,開始逐漸發生變化,與四周的環境交融。
一片原本一目了然獨立的空間,因失去了某種力量的支撐,開始逐漸收縮
‘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好累啊’
魔在剛剛蘇醒的那段時間,它最為經常去的地方,就是夜幕降臨還燈火通明的公司。
那里面的社畜,提供給了他諸多的養分。
在吸納了那些養分之后,原本以為它懂了他們,現在才發現,不是的,沒有切身體會過他們經歷的事情,又怎么能算懂他們呢?
現在才算是真的懂了
‘只剩下最后半成的成神令了’
魔現在清理成神令的速度,已經是明顯慢了下來。
真·心有不足且力不足。
哪怕它現在很想很想,也很難推進,比清潔工刷公廁的馬桶還累和糟心。
好在姜守正并沒有催促它,只是默默地在提取它分離出來的勞動成果
魔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點在負面情緒中呆到懷疑自己。
剛剛清理神藏之地,正面情緒和負面情緒都是差不多的,越往后,負面情緒越多,讓它越感覺舒服。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正面情緒完全沒有了,只剩下負面的情緒。
它雖然是魔,喜歡這方面的力量來源,但是就像是完全喜歡吃肉的人,天天吃肉,那也是吃不消的啊。
尤其是到了現在,本來還是雞肉、鴨肉、牛肉、鱷魚肉、鴕鳥肉等等可以稍微互相調劑一下的,現在倒好,全是豬肉了
絕望、絕望、絕望、
現在所有的負面情緒,只剩下了絕望。
‘我去你的,哪來的那么多絕望啊!這些神以前是怎么搞的啊!’
現在每一縷絕望的純度,和寫下遺書站在天臺上人的相差無幾了,這些神靈的信徒難道天天都是去玩無安全措施的蹦極的嗎???
‘好累、好累、我好像休息一下啊。’
心中這么想,可是不能說。
魔對于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有著非常清楚的認知。
階下囚。
在姜守正沒有把自己當作一點點“人”來看之前,魔可不敢放松警惕。
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可以找村委會、街道辦、矛盾調解中心等等進行處理,再往后,有暴力機關可以主持正義。
魔能咋辦?
干不過、被抓了,不好好表現還敢叫苦叫累,那不是找死么?
忍得苦中苦,方才能活命,有命才有燦爛的明天。
魔不斷給自己打氣,并且時不時在自己的后腦勺的毛發中長出一顆眼睛盯著姜守慧,加強對于姜守慧的厭惡,給自己堅持下去的信念。
‘早晚有一天,我要干翻你!讓你嘗嘗我現在經歷的事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
魔現在累死累活的成果,在姜守正的幫助下,基本上被姜守慧給吸納了。
祂現在的神力,有些抑制不住地從體內散開,在空中循環一陣之后,從口鼻中再次匯入.
看起來神圣不可侵犯。
至于對幫助者姜守正的怨憤?
不敢想、不敢想,想多了怕被感覺到。
憑著現在姜守正展現出來的力量強度,它作為魔,還是等著姜守正老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明明能夠穩健地發育,那就不應該過分激進。
“呼!”
在把最后兩枚成神令之間的羈絆消除之后,魔的身影心累地在海底靜靜定住。
完成了清掃成神令的工作,讓它的思緒一下子放空了,甚至在它的心頭,涌起了一陣開心
開心?
魔的身子抖了抖,趕緊掐斷了自己的開心情緒。
有什么好開心的,自己險遭遭罪,都怪那尊神靈!自己應該是堅定對于那尊神靈的厭惡才對!
在魔下定決定,在這一世的有生之年,要把姜守慧給干掉的時候,它聽到了海面上方,姜守慧的聲音:
“師兄,那只魔頭對我有很強烈的惡意,你幫我干掉它好嗎?”
“冤枉啊!冤枉啊!”魔一下子沖出海面,收斂自己全部的惡意,滿臉委屈地出現在了姜守正與姜守慧的身前,刻意讓自己的身子稍微比他們飄得低了一些:
“兩位大人啊,我真的冤枉啊,我對您二位,那是絕對沒有一丁點惡意的!我敢對天發誓,如果我對您二位有惡意的話,天打五雷轟!”
轟隆隆!
不知多少歲月沒有降過雨水的神藏之地,在雷鳴聲中,降下甘霖
“那個這是自然現像而已,您二位瞧,只是打了個雷它沒有劈我呢!”
剛剛振振有詞的魔,縮了縮脖子,聚起自己最后的力量和剛剛揩下來、還沒消化的一點負面力量,準備跑路,做最后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