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趨利避害的動物,高尚的有,像蠟燭一樣從頭到腳全綻放光明的也有,相較于人類群體的基數而言,終究還是少部分的。
是故對于出家這樣高大上的詞匯來說,那么不是所有的人出家的理由都是濟世,那也是說得通的,但求心香一瓣,得片刻安寧,這也是大部分出家人的選擇。
但其中有少部分的出家人,他們的六根并不算那么清凈,在金目法寺中就會擔任一些外執類的工作
現在被金目法寺主持“喝令”沒業務就滾蛋的年輕和尚,他出家前就是某公司的銷售,跑業務的,不是做辦公室的,他出家的原因就很簡單,只是想讓旁人給他的稱呼稍微變那么一變,從“那個賣東西的”,改為“大師”!
可是現在來說,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嘿!老子還不干了!誰稀罕啊!我辭職了!”
把身上的袈裟丟掉,年輕的和尚從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頂假發,自然且熟練地套在了自己的頭上,接著便離開了。
沒什么需要帶走的,也沒什么能夠帶走的。
離開金目法寺的他叫了一輛拼車,目的地選擇——“京都化材大學”
“師傅,師弟這是第幾次丟袈裟啊?”
“貧僧掐指一算,這是第八次了。”
“那師弟還會回來嗎?”
“這就得看佛祖的意思了。”
“不是得看主持的意思嗎?”
“不,主持代表不了佛祖,我們這可是清凈之地”
“他們還在這里舉著橫幅啊?”陳遠叼著一根山楂糖葫蘆,看著舉著橫幅鬧事的人們。
“當然了,他們沒有得到一個答案之前,肯定不會走的。”林清閑舔了舔手中的蘋果棒棒糖回應道。
“可是他們也呆不久了,我聽我爸說過,這種因為家里人橫死舉橫幅的,叫來的大多是親朋好友,人少一些還好說,但是人多了,財政方面吃不消熬不了的,吃喝拉撒睡,都是開支,而且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在這里呆上一天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他們如果真的想要維權的話,那就應該去有關部門或者司法機關,現在又不是按鬧分配的時候了。”周權贊同地點了點頭,咬了口草莓棒棒糖。
因為這不是第一天了,看熱鬧的人也就少了很多,再說大學城里面晃悠的大多數是還沒有正式踏入社會的學生,多數人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也會稍微避一下。
況且現在正有一批管理治安的警官來進行交涉呢
可是這樣的熱鬧,吸引的不僅是警官,同樣似乎也有生意人混入其中:“大姐,我給你推薦一下金目法寺的超度流程,絕對是標準化、流程化、可視化的,那絕對是保質保量的,頂好的,讓生者安心,讓死者舒坦,而且還有第二人優惠半價的活動,這個活動是沒有時效性的,永久!你看看你們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大熱天的,還是應該入土為安不是?”
“死人的錢也賺,呸!”
陳遠把口中的核“精準”地吐入距離他至少有一米的垃圾桶內,引得旁人側目驚嘆。
“少顯擺,會翻車的。”在前頭扛著冰糖葫蘆插桿的姜守正小聲叮囑了一句,話音直接落入陳遠耳中。
“放心吧,我操控的絕對符合拋物線,我數學和物理也是很好的好吧。”低聲回應一句,陳遠卻也沒有再“顯擺”他的能力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用出自己力量的同時,警官中有一位女性回了頭。
“朱警官,怎么了?”
“沒什么,老談,我現在有點事,先打個電話。”
朱警官找了個樹蔭處,撥通了“老弟”的電話:“我在學校里,發現了生面孔,待會我回警署把監控調出來給你看看,是不是備案登記過的。”
“好嘞姐,保證完成任務,對了,今晚吃羊肉火鍋,你來么?”
“有王非在嗎?”
“當然,王哥肯定是在的呀,他組的局。”
“那我今天晚上要加班。”
說完,不由分說地給掛了,與此同時,在這條道上的所有監控的“紅點”全都一閃,接著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變得正常了起來
不過其內的錄像內容,都有了些許變化。
“鋤禾日當午,晚上在吃土。”
“粒粒盤中餐,和我又何干?”
“離離原上草,拔了就能抄”
被封號的姜守勤覺得很無聊,有一丟丟想師兄了。可是師兄現在是在上學,去打擾他總是不太好的。
這樣的思念,讓他晚飯都不怎么吃得下,看著有點倒胃口。
“啪。”
“不吃就不吃,不要這樣叨叨,你不知道你這樣讓姚倩姐姐很尷尬的嗎!”姜守姬拍了姜守勤的腦袋后,叮囑道。
姚倩連連擺手,說著自己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老觀主看著帶有黑斑的雞丁、黑斑的魚肉、黑斑的土豆絲,他也覺得下不了筷子。
可是想姜守正的法子已經被姜守勤這死小子用了,自己能用什么辦法來開脫呢?
“姚倩姐姐,我中午吃了好多零食,現在肚子不太餓呢”
姜守姬的話,讓老觀主“贊許”地點了點頭,他剛剛也想到
誒誒誒!
‘這倒霉孩子,怎么把我想要說的話給說了?!’
老觀主的表情有一丟丟的惆悵,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笑意。
他抖了抖自己的肩膀,活動了一下關節后伸出手,就開始閉眼掐算。
表情嚴肅認真,嘴里似乎念叨著什么,姚倩瞧了瞧,口型好像是——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
嗯,肯定是看錯了,他肯定是在算什么很高級的東西吧?
能教出姜守正這樣的徒弟,老觀主肯定不會差的
不一會兒,老觀主猛地睜開眼,朗聲道:“貧道掐指一算,現在不能吃主食,適合吃零食!”
說著,老觀主捧著一袋薯條就起身離開了,姜守勤縮著腦袋緊跟其后。
姜守姬也想走,但終究還是坐下了,沖著姚倩低聲道:“姚倩姐姐,你真的是按照教程做的嗎?”
“真的是按照教程做的,我都開了秒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
有些話,不說出來就會少一份尷尬,常在姚根民身旁帶著的姚倩自然是懂得,可是她也沒辦法啊,她也不是故意做出這樣的菜的呀。
“那教程沒有說煮魚的時候要把肚子剖開,把內臟拿出來嗎?”
“說是說了,就是我沒有殺過魚”姚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那個買魚的地方不可以幫忙殺嗎?”姜守姬問道,她記得有些時候師兄買魚,都是殺好的那種。
“我買的時候本來想拿回家殺,或許能夠新鮮一點,買回來之后我才發現我不會殺就是看了教程也不敢,就用刀背把魚拍暈了,然后丟到鍋里了”
姜守姬想象了姚倩做魚的畫面,太美,再瞥了眼那只繞著姜守姬轉圈的魚魂
‘難怪小魂沒有順嘴把你吃了,實在是太慘了吧。’
同情地搖了搖頭,姜守姬便起身了,離桌前特地說了句:
“姐姐,以后你殺魚、殺雞、殺鴨之類的說一句‘一路好走,切莫回頭’吧,讓它們這些畜生死得有點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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