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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宇智波富岳的復仇之旅終結的時候,彌漫了六赤陽陣結界空間內一角的濃密煙塵中,一直斷續傳出的怒吼聲,也終于停止了。
那滾動的煙塵隨之寧靜了下來,開始逐漸沉淀下降,仿佛一切喧囂都將落下帷幕。
但就在這時,煙塵被擠得擴散開來的地方,一個詭異的臃腫的畸形的怪物,突然仿佛被戳破的氣球迅速收縮,重新回到其最初的模樣。
蒼白之人抬起頭來,緩緩睜開雙目,一紫一紅的眸子明亮,已是恢復了理智的清明。
宇智波帶土目光平淡,抬起手掌,霍然握緊,瞇眼輕哼,低語道:“我還有使命沒有完成,等我將這個殘酷的世界終結,或許會順手幫你達成渴望的。”
這話他似乎是在說給十尾聽,只是作為聽眾,十尾沒有任何回應,就仿佛在這段關系里,十尾竟才是被動的那一個。
“真是不可思議,你竟然馴服了它!”
一道沙啞陰沉的嗓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濃濃的訝異和震驚。
宇智波帶土沒有回頭,卻已知道說話的是誰。
“你的事完成了?”他頭也不回地問道。
“完成了。”黑絕嘆息道:“我將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岳引導來到了這里,作為一名復仇者向木葉進攻,結果卻失敗了。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在意這個?”
宇智波帶土從地面飄起,黑底白袍飛揚,語氣平淡道:“我會終結這個殘酷的世界,這是飽經悲痛的我的使命。”
黑絕仰頭望著那道緩緩向上的背影,漆黑的他,就像是永遠匍匐在地上的陰影,從來都躲在人們看不見的角落里,千年以來始終如此。
但就算是這樣的他,也向往能立于天空,而這樣的向往,距離現在的他已然不遠。
他高聲喊道:“帶土,你想知道嗎?”
飄浮上半空的背影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異色的雙眸投下目光。
這種故弄玄虛的話本不能讓他停下來,可不知為何,他卻停下了,而且還生出好奇心,隱隱預感或許對方將要說的,就是之前其神秘行事的答案。
黑絕裂開鋸齒狀的嘴巴,或者是牙?他沙啞地笑了笑,似乎很得意,道:“這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久遠到已無人記得,但她終究要被揭示出來,這才是注定的,可以被稱為使命的事。”
帶土看著這個古怪但弱小的“斑的意志”,眉頭微皺,他不喜歡對方此刻的語氣和姿態,明明站在地上,卻好像在俯視他。
同時,他已意識到,對方口中的“使命”,是在對應他剛才的話。
于是,他冷漠地道:“或許,你可以保持安靜。”
“保持安靜?我會的。”黑絕沙啞笑道:“畢竟,我只需要保持安靜。”
聽到這話,宇智波帶土神色微變,立刻就要轉身,然而已鎮壓了十尾意志,已是真正的雖然少了半只九尾但仍是十尾人柱力的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而就在這時,一股熟悉但已極為久遠的查克拉,突然闖入他的感知里,緊接著他就被其從背后用胳膊鎖住了脖子,對方的另一只手則更快,按在他的腹部,瞬間透過封印術式切斷了他與十尾之間的聯系。
“帶土,鬧劇結束了。”宇智波斑在帶土身后探出頭來冷冷道。
“不!”帶土神色慌亂起來,怒吼一聲,萬花筒寫輪眼急轉,就要發動瞳術神威。
虛空倒卷出黑色的漩渦,一如往昔他以“斑”“阿飛”等名行事時,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時出現的連接神威空間的漩渦卷動的速度,似乎比從前慢了許多。
斑冷笑,竟不阻止,也不必阻止。
仿佛泡沫炸裂,倒卷的深邃空間漩渦突然恢復如初,空間褶皺被生生抹平,帶土悶哼一聲,頓時張口吐出一口血。
斑按在封印術式上的手掌亮起微光,輕笑道:“十尾已經成為你的不可承受之重了,帶土。寫輪眼的力量是寫照心靈之力,無論是多么強大的力量,都不該失去控制,可你現在卻連自己的瞳術都無法使出。”
帶土咬牙道:“那是因為十尾的力量太過沉重,神威空間難以承受,而不是我無法使出。”
斑邊從帶土的封印中拉出十尾,邊不無傲慢道:“寫輪眼的力量與十尾的力量不存在沖突關系,不能掌控只是你受才能所限罷了。現在,退場吧!”
這聲低喝落下,斑猛地發力,一股龐大的查克拉光團被他從帶土體內拉出,化作一顆猙獰的頭顱,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
“啊!!——”帶土發出痛苦的吼叫,仍試圖掙扎,試圖奪回十尾。
然而封印十尾的術式是斑交給他的,即使斑從未料到帶土會背叛,可就像他在帶土心臟設下的咒印,也絕不會不留半點可趁的破綻。
十尾的意志能夠透出封印,干擾帶土,并不只是十尾過于強大。
于是,縱然能以自身意志鎮壓十尾,帶土依然無法抵抗宇智波斑,只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十尾一點一點被奪走。
十尾龐大如山,但轉而就再次被封印,斑發根變白的瞬間抬手一抹,因為失去十尾之力氣若游絲的帶土左眼一痛,當即陷入無盡黑暗,輪回眼已被奪了回去。
斑松開了胳膊,一股嶄新的旺盛的力量從他體內深處勃發而出,被稱為忍界修羅的他,都忍不住有種沉迷其中的舒泰之感,對于失去尾獸必然會死的帶土,實在沒有予其致命一擊的念頭。
畢竟,除去背叛以外,帶土也是整個忍界中唯一理解他想法的人了,就讓其在生命的最后,見證新時代的降臨!
發絲盡白,六道之力自動凝聚,化成漆黑的求道玉飄浮在身后,抬手握住一端太陽一端月亮象征陰陽之力的六道錫杖,隨手一揮,便掀起呼嘯狂風,驟然橫推開彌漫的煙塵,將六道斑的身影,暴露而出!
“那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