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老哥在干嘛？
小雪咬著吸管，走在上學路上。
時不時以余光，審視身邊周夏。
從早上起，笨蛋老哥就一直面帶不可描述的笑容。
不知原因，很是令人在意。
小雪吸了口奶，表情鄭重，遠離周夏兩步。
笨蛋，會傳染。
周夏是真的心情好。
藏鋒的進度很快，原定于周日嘗試，提前到周六。
以氣血和精神積累火強，那早一天藏鋒成功，也就早一天轉化出火強。
完成萬揮劍的希望，更大一分。
除此之外，還有件事。
算是承包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陸仁男發來消息。
那件事，成了。
高二一班。
上課鈴響。
杜莎和課桌洞里的二哈玩偶告別，聲音很低。
“乖乖的哦，皮卡丘。”
這節課是班主任的數學，杜莎在桌上擺好學習用品。
老師還沒來，她聽到周圍同學竊竊私語。
“知道么，有新同學誒。”
“好像是兩個女生。”
“嗯，昨天有人來辦轉學手續，我看到了。”
“女生嗎，好不好看……”
“聽說，超可愛誒。”
突然安靜，鴉雀無聲。
高跟鞋踏上講臺。
班主任放下教案。
身后，跟著兩人。
杜莎投去好奇的目光。
前面的女生個子比較矮，杜莎眼睛一亮，確實，看起來很可愛的樣子。
臉蛋嬰兒肥，肉嘟嘟的，可能因為緊張，一張臉繃起來，非但不嚴肅，反而更顯可愛。
注意到全班的目光，女孩臉漲得通紅，于是同手同腳，宛若機器人。
目光后移，瘦高身材，五官干凈，表情淡淡的，比起嬰兒肥女孩強了太多。
話說，不是說兩個女生么，這明明是男的吧。
杜莎眨眨眼。
而且，還好帥。
女生們亮起一雙雙星星眼，艾瑪，這是本命啊。
“好了。”
班主任拍拍手。
“今天我們有兩個新同學。”
班主任簡單介紹了一下。
嬰兒肥女孩叫徐琪琪。
帥哥則叫燕玲。
當然，女生們以為是燕凌，更加坐實了帥哥身份。
“接下來，請兩位同學做一下自我介紹。”
嬰兒肥同手同腳，走到中央，僵硬轉身。
學生們和她面面相覷。
臉%……更紅了。
而且，是錯覺么，嬰兒肥的兩只眼，好像蚊香一圈圈轉啊轉的。
有一種安靜叫尷尬。
就在杜莎準備解圍之時。
燕玲拉住嬰兒肥的手臂，往身后一拽。
徐琪琪茫然無措的雙眼，對上燕玲淡漠目光。
忽然就安定下來了。
燕玲一步上前，把徐琪琪擋在身后。
這一幕，看得女生們小鹿亂撞。
恨不得自己化身徐琪琪，被王子搭救。
“她叫徐琪琪。”
王子就連說話都格外帥氣呢。
“是個笨蛋。”
“以后，請大家多多關照。”
燕玲淡淡掃視眾人，絲毫不見怯場。
“大家好，我叫燕玲。”
可能，王子注意到女生們飽含企圖的目光。
于是強調。
“我是女生。”
一雙雙星星眼，炸裂了。
這是……心碎的聲音。
燕玲對這效果，表示非常滿意。
“我喜歡游戲，接受任何挑戰。”
“然后，就是。”
“請問，誰認識周夏。”
杜莎身為班長，為新同學派發教科書的工作，自然責無旁貸。
燕玲與徐琪琪兩個人，暫時坐在一起，成了同桌。
她們看到杜莎單手拎著一大摞書走來，輕描淡寫。
徐琪琪好奇道：“班長，你力氣好大哦，比男生還大！”
杜莎一愣。
燕玲一把按住徐琪琪的小腦袋，對著杜莎歉意道：“不好意思，別理這個笨蛋。”
杜莎拎著那一摞書，隨意擺手，輕松的樣子，令人懷疑這些書沒有重量。
燕玲瞳孔一縮，若有所思。
手下的小腦袋不停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是笨蛋啦……”
燕玲不動聲色地加力。
“嗚……”
“沒事啦，我是覺醒者哦，力氣大點很正常。”
杜莎嘻嘻一笑，隨手放下兩摞書。
頓時，課桌一顫，似乎立刻就要散架。
燕玲兩人被書堆擋住，不見人影。
仿佛是錯覺，當書本落在課桌上的時候，她們甚至覺得地面都跟著輕輕顫了顫。
徐琪琪停止掙扎，微微張嘴，不敢置信。
杜莎拍拍手，任務完成。
這么點書，她一人足矣。
“所有課程全部學年的教科書都在這里了。”
“語數英物理化政史地，還有美術音樂……”
杜莎熱心地給兩位新同學介紹道。
“選修必修夾起來，總共126本，你們兩個就是252本，全在這里，你們點一下。”
燕玲沉穩地點頭，道：“謝謝班長。”
“沒事啦……”
杜莎停頓片刻。
“問一下哈。”
“你們找周夏，有什么事么？”
“主要是，周夏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燕玲揉著徐琪琪的小腦袋，嘴邊有淺笑。
“我們想當面謝謝他。”
“哦，這樣子。”
杜莎明白了。
“要不，課間操我帶你們去找他，怎么樣？”
“好呀好呀。”
徐琪琪瞬間來了精神。
燕玲無奈。
對杜莎點頭。
“那，真是麻煩班長了。”
“哎呀，都是同學，這么客氣干嘛。”
杜莎笑起來。
“你們理一下書，我先走了哈。”
杜莎回去座位。
燕玲看著面前三百來本的書山。
輕輕出了口氣。
這就是覺醒者。
真是，夸張。
鷹山是臨江唯一教導覺醒者的學校。
燕玲之前，壓根沒見過這樣的人物。
職業者覺醒者，從來都只是出現在電視和傳說中。
近距離接觸，尚是首次。
難怪電競比賽禁止覺醒者參加。
一邊，徐琪琪開心地整理教科書。
分門別類地放進課桌里。
“燕玲燕玲！”
她興奮而小聲地開口。
嬰兒肥滿臉興奮，正在課本封面上，寫著自己名字。
小手握著筆，很是認真，一筆一劃。
同時，對于嶄新的教科書，更是非常珍惜，甚至都不舍得弄出折痕。
“真是太好了！”
她把歷史書放進課桌，微微側頭，對著燕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自從被開除，徐琪琪就一直哭，就算得到能來鷹山念書的消息，這姑娘還是一直哭。
這還是燕玲第一次看到徐琪琪露出這么燦爛的笑容。
嬰兒肥的小臉肉嘟嘟的，臉型是可愛的圓。
她手上動作不停，繼續認真而珍惜地對待下一本教科書。
仿佛這些并不是學校里隨處可見的教科書，而是記載了通往志高五階道路的秘籍。
嘴上不停。
現在徐琪琪太興奮了，嚴重需要與人分享心情。
“真的太好了！”
“能繼續念書……”
“能繼續念書，真的太好了！”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暗暗叮囑自己，千萬不能哭。
這兩天已經哭得夠多了，現在是該開心的時候，怎么能哭呢？
燕玲默默聽著，也開始收拾起面前的書山。
她嘴角微微上翹。
為了好友的開心而開心。
也為了能來鷹山念書而開心。
“燕玲，我真的沒想到，能來這里念書！”
“我本來以為只能去打工了……”
燕玲伸出手，捏了捏徐琪琪肥嘟嘟的臉頰。
“好了。”
“如果真的那么開心的話，就好好感謝一下周夏吧。”
“還有好好念書，不要浪費他的好意。”
徐琪琪被捏著臉頰，也不氣也不惱，聽見燕玲的話，很認真很認真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
她做出肯定的回答，只是臉頰被捏著，聲音有些變形。
傻丫頭。
燕玲松手，無奈地看著徐琪琪。
徐琪琪臉頰微微泛紅，并沒有留下痕跡，畢竟兩人這么好的朋友，燕玲怎么可能真的用力。
“還有，以后上課不能喝水，記住了。”
燕玲逗她。
卻看到徐琪琪煞有介事地點頭，像是真的聽了進去。
而后想到什么，又委屈巴巴地道：“可我真的渴怎么辦？”
燕玲頓時無語。
她又是沒忍住，捏了下徐琪琪臉頰，沒好氣道。
“跟你開玩笑呢，好好念書，別想這些。”
“嗯！”
徐琪琪繼續快樂地整理書本。
“對啦，燕玲，等下我們課間操結束后就去找周夏，當面感謝哦。”
燕玲應和地點點頭。
“你準備禮物了嗎？”
燕玲剛想回答，就聽見徐琪琪興致勃勃地道：“我就知道你沒準備，放心吧，有我在，幫你一起準備拉！”
她驕傲地聳了聳小鼻子。
燕玲默默把要說的話吞回口中。
徐琪琪打開書包，順便還給自己配了個音效：“鐺鐺鐺鐺！”
她笑著從里面拿出兩只大玻璃瓶子，外面是好看的星空圖案，呈現多邊體，十分驚艷。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徐琪琪笑著打開瓶蓋。
沒有發光沒有背景音樂。
甚至于，瓶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徐琪琪的笑容，僵硬了。
燕玲默默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瓶子，然后默默地看了眼徐琪琪的臉。
“不對啊，我折了好幾天的千紙鶴哇，一共一千零一只，昨晚數了好幾遍，一個都不少哇！”
徐琪琪都快哭了。
燕玲簡直太了解她了。
于是靈魂發問：“你最后數完了，有沒有裝回去？”
徐琪琪震驚地看著燕玲。
她沉默了。
她陷入沉思。
然后她熱淚盈眶。
看著自閉中的好友，燕玲無動于衷，甚至勾起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