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的小心思開始慢慢泛濫起來,這夢要是早做幾天該多好。
不過他現在并不想做文抄公,畢竟已經有工作了,說相聲。
說相聲算文抄嗎?不算,雖然是從另一個世界學會的,但兩個世界相聲的本質是相同的,同樣一段相聲,同樣一個包袱,兩個世界都說,同樣都傳承了幾百年,說過的藝人不下千百人,你能說都是文抄嗎?
每個藝人對相聲的理解不一樣,同樣一段相聲不同的藝人處理方式也不一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風格。
舉個例子,小岳那種耍賤賣萌的風格他用就能逗樂觀眾,換個人用可能觀眾就覺得惡心或者厭煩。模仿馬三立侯寶林的人很多,可沒有一個成為第二個馬三立或侯寶林的,因為每個人對笑的理解不一樣,人家用這個表情這個語氣說出個笑話你覺得可樂,可你要再用同樣的方法同樣的語氣說出來可能就不可樂,所以每個人要找到自己逗樂別人的方式。
張奕在夢里學了三年,在小劇場摸爬滾打了近十年,他有一套自己對相聲的處理方式。
張奕記得在夢里,同樣一段傳統相聲黃鶴樓,小辮說過,小孟也說過,基本上所有得相聲演員都說過,不同的表現手法受眾于不同的觀眾。有的人就覺得小孟說得好,有的人覺得小辮兒說得好,有的人還認為張奕說得好,每次官錄之后在視頻網站上放出來,你去看彈幕去吧,能氣死人。
張奕也有自己的風格,相聲演員大體被區分為四種風格“帥賣怪壞”。
老郭是典型的壞,但他早期的風格是賣,“賣”不是指賣票賣錢,是指賣力氣。
“怪”這種風格最好的繼承人是小岳。
對!
不要懷疑!
你沒有聽錯,就是那個大屁股臉!
“怪”是指在表演時搞怪,耍賤賣萌出洋相都是在搞怪,所以,大屁大屁股臉的風格準確來說屬于“怪”!
張奕的風格在帥與壞之間,這是張奕在平行世界時后臺老先生的評價,表演時灑脫飄逸,有種小先生的范,時不時還愛使壞。
現在不像以前,每個人的風格很明顯,現在的藝人都不怎么細分了。
張奕將紙折起來,這上面都是他的資源啊,一定要收好。
張奕的房間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書桌,一把凳子。
這書桌是他初中時他爸從學校搬出來的,據說當時學校換新桌子,舊桌子誰想要都可以搬走,這張桌子就是張奕的父上大人搬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學校的老師注意保養,搬回來時還是嶄新的呢。
張奕拉開書桌最頂層的抽屜,抽屜最里邊有個小鐵盒,鐵盒里有把鑰匙,是書桌最底層抽屜的鑰匙。
為什么要藏的那么隱蔽?哪個小男孩兒中學時,不藏些關于生理健康方面的書籍或者漫畫什么的,底層抽屜就是他當年的秘密藏寶庫啊!記得那時候家里還有DVD……
張奕的藏寶庫已經空了,但作為承載他少時回憶的地方,還是值得留戀的,他想把這張代表了無數資源與財富的紙保存在里面。
插鑰匙,擰開,把抽屜拉出來,拉出抽屜的那一剎那張奕愣住了……
本來應該空空如也的抽屜里面放著幾把扇子,手絹,醒木,玉子……下面壓著疊好的黑色大褂。
張奕驚呆了,揉了揉眼睛,懵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做夢啊!
伸手拿出扇子,展開。
熟悉的扇骨,熟悉的扇面,這就是夢里拜師時師父送給他的。
張奕輕撫著扇子,思緒萬千,眼眶慢慢濕潤,總歸他在夢里過了十幾年啊!
看著抽屜里的熟悉的物件,張奕不禁想到。
平行世界這一理論是成立的!
我會不會是主角?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父母會不會有事兒,聽說起點孤兒院還在招人。我女朋友會不會離我而去?然后等我紅了以后再對她裝逼打臉!
人有的時候會犯神經,張奕此時就是,剛剛還在懷念夢中世界的他不知不覺間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
這或許就是受到網絡小說的荼毒太大了。
神經兮兮的他掏出手機,播出了一個號碼。
在一陣鈴聲過后,電話被接通了。
“喂!璐璐,干嘛呢,有沒有想我?”
袁璐,那個陪張奕參加好聲音海選被選上的女朋友,后來加入了王力洪戰隊。
袁璐雖然在好聲音上沒得太高的名次,但也憑借著美麗的外表和動感的聲音收貨了一批粉絲,好聲音結束后被被一家娛樂公司看中,特招成為了那家公司的藝人。
自從參加了好聲音,兩人就開始聚少離多,上一次兩人視頻還是在上個禮拜。
電話里傳來袁璐疲憊的聲音,“當然想了,好想回去找你!”
“怎么樣,累不累?”
“當然累啊,這個月要公司要給我錄一首歌兒,八月份在網易上發行,之后還要宣傳,九月份還要參加好多活動,差不多這半年的行程都要滿了。”
雖然嘴上盡是抱怨,但張奕還是能聽出來她的潛在意思。
老娘現在是事業上升期,姐妹兒我要紅了!
張奕也不是那種離不開的人,女朋友事業要發展,當然要支持啊。但你說要是半年見不到面他也不敢保證接下來兩人的發展會怎樣,不是他不自信,而是當今這個社會就不是讓人自信的時代。
“好吧,那你一個人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袁璐道:“必須的,等我年底回去你去見我父母吧!”
“啊?”張奕小心臟跳動忽然有些加快,“真的假的?”
“假的!”袁璐沒好氣道:“本來還想給你個機會,你還不樂意了?”
“滾,說過的話不許反悔,多前兒回來給我一準信,我好提前準備。”這算是意外驚喜嗎?
袁璐在電話里笑了笑,“呵呵,男人!”
“對了璐璐,你老公我現在也找到工作了。”張奕有必要顯擺一下。
“是嗎,什么工作?”袁璐問道。
“先保密,等我有了起色在給你一個驚喜。”
“嗯。”手機那邊停頓一下,隨后袁璐道:“先不聊了,經紀人叫我練歌去了。”
“嗯嗯,去吧。”
“嗯,記得想我!”隨后電話掛斷。
袁璐一邊往錄音室走一邊在想張奕,他們倆從大二開始談戀愛,她太熟悉張奕了,知道他啥德行,有點小心眼兒,所以才許諾年底帶他見父母,要不然這半年他不定有啥想法呢!
哼!老娘在外面拼死拼活,你竟然還不放心我!
掛斷電話的張奕若有所思,看來今年是轉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