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陽和灰原回到了神社，卻在正要回屋時發現走廊盡頭的一個小房間還隱隱透著光。
二人對視一眼，然后躡手躡腳過去看了下，發現是神婆正用蠟燭照著亮。
“你們來了？”看到來人，神婆笑了笑，請二人到自己的跟前坐，“是換了個地方睡不著覺嗎？”
“嗯。”毛利陽搶先一步應了下聲，“我有點戀床，之前求學的時候就有這毛病，現在還沒徹底地改過來。”
“求學？”
聽到這兩個關鍵詞，神婆挑挑眉毛，“你是去國外念的書嗎？”
“對。”
“大學？”
“……嗯。”
“年少有為。”神婆嘆了嘆，她摸著自己手中厚厚的相冊，有些懷念地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去過國外，直到我母親病重，怕這個神社沒人經營才又回到這里。如今算來，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說著，她抬頭看了眼灰原，又迅速將落下，“那個時候，我在國外交了不少朋友。可能是上了歲數吧，就愛懷念過去。特別是對優秀的人，便格外記憶猶新。如果我沒記錯，你旁邊的這個小姑娘說自己叫愛蓮娜是吧？”
毛利陽看了灰原一眼，發現她一直沒有應聲，便替她答了遍是，而神婆毫無所覺。
只見神婆從手邊拿過了兩個杯子，分別倒了濃茶還有咖啡。
在看到灰原十分自然拿過咖啡時，她才笑出了聲，“你和你的母親真的很像。對濃茶她雖然說不上討厭，但如果有咖啡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喝濃茶的。”
聽到這話，毛利陽和灰原哀都愣住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灰原強顏歡笑，“我有些不太明白。”
“世良愛蓮娜是她的本名。我當時在美國留學，正好碰到了同來美國留學的愛蓮娜。她學的是制藥，我進修的是繪畫，本來不該有交集的，但還是聚在了一起。”神婆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唇角雖然是彎的，可目光卻莫名泛著苦意，“也是在那時，我和她提起了人魚的傳說。”
“人魚的……傳說？”
“沒錯。”
誰能想到，只是一個無心之舉竟然連累了那么多人。
“從很久以前，我們這便流傳一個傳說。傳說中一個漁女因為一次意外救了一條擱淺的人魚。人魚為了報恩，便從自己的魚尾割下了一塊肉送給了漁女。漁女吃了人魚肉后竟返老還童，重獲青春，甚至長生不老。”
聽著這個故事，灰原愣住了。
這個故事乍一聽雖是平平無奇，但返老還童、重獲青春、長生不老何嘗不是aptx4869的初衷？
“然后呢？之后怎么樣了？”
“之后啊……”
灰原的語氣顯得有些急切，而神婆則是娓娓道來——
“這只是一個故事。和大多數傳說一樣，有頭無尾。但從古時候起我們這個島便靠著這個有頭無尾的傳說養活著自己，甚至連現在都是。”
“那我母親呢？后來她怎么樣了？”
“后來艾蓮娜便碰到了她那位丈夫，宮野厚司。”
說起愛蓮娜那位丈夫，神婆難得咬了咬牙，“宮野厚司是個瘋子，但不得不說他是個天才。可能是因為天才間的惺惺相惜，他們很快便結了婚，甚至還生下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明美。而另一個便是你，志保。”
“…你認識我姐姐，還有我？”灰原聽了神婆這些話雖說激動，卻也并沒失去理智，“但我不記得見過你。”
“你不記得是正常的，因為你我也是今天才正式見面。”神婆翻來了相冊，并將相冊遞了過去，“這是你母親艾蓮娜，旁邊的便是我。”
“那這個呢？”
灰原指著照片右側那個戴著帷帽看不清臉的女子問了問，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個女人格外熟悉。
可神婆在看到那個人時卻臉色大變。
毛利陽在旁觀察得仔細。他看得出來，神婆在看到那個女子時眼神里竟帶著份歉疚——
“那是我曾經的朋友。但很可惜，我們不一定能再成為朋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