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10:00。
梁星打了打哈欠,開始了一天的準備工作,昨晚睡得太遲了,所以今天開業晚了點。
咖啡店里除去吧臺外,都整理的差不多了。
梁星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工作有點像是保潔員,每天都要先來打掃一番,不過對于輕微強迫癥的他來說,這沒什么大不了。
“叮鈴鈴”
門鈴聲響起,想必是有客人來了。
只是讓梁星驚訝的,是誰那么早來?他還沒有收拾好吧臺,如今只好隨意的整理一番。
當他看向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只是比以往的黑了點,臉上的胡渣多了點,變得愈發的剛毅了起來。
“歡迎光…阿明?”
“阿星,好久不見”
相比于梁星的驚訝,阿明則平靜許多,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出去走走的人都這樣,歸來時總帶著些許滄桑。
可能這不是他的本意,也許這是見得太多了,心不再浮躁了。
阿明朝著梁星微笑著,隨后坐在吧臺邊上,臉上的愁容仿佛消散了一樣。
“怎么?不認識我了嗎?”阿明見梁星呆愣著的樣子,咧著嘴打趣道。
“不是不過,回來就好。”梁星拿著掃把掃了幾下,隨后將其放到一邊,接著走進吧臺里,伏在吧臺上,問:“回來打算待多久,還要繼續走嗎?”
阿明沖著他笑了笑,然后說道:“也許之后會出去走走吧,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
“嗯?那個是”阿明看向了照片墻其中的一張照片,起身徑直走了過去。
“啊,那是陳沫兒她們貼在這里的。”
“嗯”
看著仿佛在回憶中的阿明,梁星知道他這一趟旅程應該遇到了什么事情,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阿明確實不一樣了。
“梁星,一起吃個飯嗎?”
“啊?可是現在”
思索了一會,他然后說道:“好吧,老樣子嗎?”
“老樣子。”
下午的時候,咖啡店又熱鬧了起來,不單是阿明的歸來,更多的還是他旅途上的一些故事,一些普通人的故事。
阿明講了他在大草原旅游的一些事情,草原上的蚊子很大,夜晚的溫度很低,有些地方的草是枯萎的,當地人確實很好客,當然是在尊重別人的情況下。
游牧名族的馬術真的很厲害,即便是女人。
晚夜篝火旁,他獲得了一名當地少女的青睞。
“啊哈,阿明,那你有接受那個小姐姐嗎?”莫莉咬著叉子,一臉我想知道的表情。
“笨,要是接受了他還回來嗎?”陳沫兒輕輕的拍了下莫莉的腦袋,要是不提醒下,這家伙可能就放飛自我了。
“那個小姐姐漂亮嗎?”陳沫兒也有些好奇的問道,果然,八卦是女人們深入根底的天賦。
梁星見狀沒有出聲,眼前的這一幕他非常樂意看到,因為男人在吹噓的時候,往往會多了幾分夸張。
突然他感覺手臂被人碰了碰,扭過頭一看,原來是陳小蘭。
“怎么了?”他問道。
“這是你的朋友?”陳小蘭眼神撇了撇,示意道。
“嗯,走遍了大半個國家回來的。”
“哦”陳小蘭若有所思,接著便撇下了梁星,加入了群聊。
她的加入讓聊天更有意思了,而阿明也了解到她那個一碗面的故事。
于是他問道:“對了,小蘭姐,那你們之后結婚了嗎?”
很突兀,卻也又在常理之中,這件事情似乎無關男女,是對那份感情結局的好奇。
“臭小子會不會說話,什么叫結婚了嗎?”
“我現在孫子都上大學了!”
陳小蘭聽后,頓時吼道。
“啊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你們從戀愛到現在都沒分開過嗎?”
說完這句話后,阿明便突然有些后悔,因為陳小蘭有些沉默,也沒有回答,陳沫兒兩人也覺得陳小蘭突然安靜了很多。
梁星的出現打破了此刻的僵局,他抱著老薛,坐到了陳小蘭身旁,淡淡的說道。
“來幫我看著它,剛才又跑去偷吃了,不知道自己胖了很多。”
“謝謝。”接過老薛,將其放到懷里,它是否感覺到身下之人心中的憂傷,蹭了蹭腦袋。
“怎么可能,那家伙可什么都沒說就消失,明明答應的事情都還沒做完。”
陳小蘭低著頭,有些沉悶的說,“呵,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大豬蹄子?很好吃啊!爽滑嬌嫩,嘶溜”莫莉一聽到吃的,眼睛都要放光了。
“是啊,明明答應的事情都沒有做完,就自己先走了,可真是大豬蹄子啊。”
阿明仿佛感覺是在說自己,不禁感慨道。
只不過生活還要繼續,所以只能將其深埋心底。
“好了,不要再這么傷感了,你們看看,這兩姑娘都不敢插話了。”梁星見氣氛突然變了變,有些不快的說道。
莫莉聽梁星說她,直瞪著眼過去,好像眼神可以嚇住他一樣。
然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那張可愛的小臉蛋,不管怎么樣都沒辦法顯得兇惡。
在梁星的提醒下,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笑了起來,之前熱鬧的氣氛逐漸恢復了起來。
接著阿明便繼續說道:“這次我是從西藏飛回來的,她說一直想去那邊看看,可是我們都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纏著。”
現實生活就是這樣,你總會被各種各種的麻煩和事情纏著,想出躺遠門,也要再三考慮著,等到規劃的時間到了,卻又沒了那個心思。
要想做的說走就走,真的很需要勇氣。
“哇喔,之前有個老師就是這樣,扔下一句話就辭職去旅行了。”莫莉有些羨慕的說道:“說走就走啊”
“你羨慕什么,等你什么時候說服你媽,你也可以說走就走。”陳沫兒促狹的一笑,然后開玩笑式的說道。
“算了算了,路上沒有吃的,我會瘋掉。”莫莉甩著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
“那你有發生什么故事嗎?”梁星好奇的問道。
陳小蘭也豎起了耳朵,因為那個地方在她心中占了很大的位置,不禁如此,那里曾有個人讓她牽腸掛肚。
“還真有一個故事,那是一個郵寄員的故事。”
在阿明的示意下,梁星拿出了那瓶波本威士忌,倒了四分之一杯,加了少許冰塊,以及一片薄荷葉。
“那一年,西部大雪”
咖啡店里非常安靜,只有阿明一個人在說話,沒有人敢打斷這段故事的敘說,昏黃的燈光,仿佛那一年,大雪封山的早晨。
沿途的風雪中,只有郵寄員騎著的那頭驢脖子下的鈴鐺,在叮叮當當的回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