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
李秋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愣,不一會兒又道:“馬媛?她來過?”
“對呀!”
對于他的異樣,二牛也沒有在意,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道:
“她是專程來看你的,沒多久就離開了!村長在私底下還說她是一個好姑娘,讓俺們不要埋怨呢!”
“埋怨?”
李秋眉頭微蹙,但很快臉上又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杏兒村的這行人興沖沖跑來玉門關,原本還打算建功立業,不曾想卻被編入到了火頭軍,留在了大后方,這誰遭得住呀?
畢竟這一次投軍的又不是只有杏兒村的村民...
眼睜睜看著鄰村的大兄弟手持環首刀、或是長矛,背著大弓,還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跑到了沙場上,又怎能不羨慕?
況且這十里八鄉的,大伙兒本就低頭不見抬頭見,彼此間也比較熟絡,到了這邊關,偶爾三三兩兩的也會聚一下。
也好確定是不是還活著...
而那些在戰場上存活下來的愣頭青,也會趁機大肆吹噓一波:自個一共殺了多少蠻子,又是如何如何了不得!
往往在這時候,二牛他爹等人就只能裝孫子!
杏兒村的名聲都給敗壞了!
“她長得好看不?這練武的女子會不會很兇?平平無奇?”李秋也來了興致,還對某個字咬音比較重。
好歹也是未過門的妻子,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好...好看!比小翠好看多了!”
二牛撓了撓頭,還傻乎乎笑了笑,讓李秋看得也是一陣無語,隨即又手指頭點點:
“哦吼?你竟然敢說小翠的壞話,膽子肥了呀?回去了我就告訴她去!你完了你!”
“別...別呀!秋哥兒,你這就不夠意思了!”
二牛的求生欲十足,忙不迭道。
玩鬧了一會兒,李秋又猛地想起了什么,一臉狐疑之色,上下打量起了在不遠處趴著的瓜娃子。
這家伙的審美究竟靠不靠譜的?
小翠...
長啥樣來著?
他有點懵!
二牛雖說呆了些,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逼數的,道:“俺娘還說你小子艷福不淺哩!馬家好好的一顆白菜,偏偏讓傻子給...咳!”
他本來是想說幾句好話,沒想到嘴快一禿嚕兒...
這不就尷尬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秋也是滿腦門黑線。
他忽然覺得...
方才老孫下手還輕了些!
這瓜慫就是欠收拾!
兩人又再閑扯了一會兒,夜色漸深,外邊的寒風還在不斷呼嘯著,李秋也沒了出去溜達的心思,索性就早早爬回被窩。
二牛興許是被他老子給攆了一晚上,又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揍,也有些累了,趴在那兒直打盹兒,懨懨欲睡。
李秋也樂得清靜,陷入了沉思。
馬媛?
這丫頭貌似小時候來過不少次村子里,自個還帶她玩耍過的...
就只有那么一點印象: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喜歡跟在屁股后邊,卻不怎么愛說話。
嘶!
這個記憶也太過模糊些!深究下去反倒覺得有點腦闊疼!
無奈之下,李秋也只能試試還能想起什么,順便將記憶整理一下,慢慢的也進入了夢鄉...
又過了兩天。
一大清早的,好不容易能夠下地蹦跶的二牛,便迫不及待拿了兩根長棍,興沖沖把李秋拉到了一片小林子中。
“二牛,你變了。竟然把我拉到小樹林,還帶上了細長的玩意兒。”李秋伸了伸懶腰,隨口就道。
昨晚睡了一個飽覺,神清氣爽!
“啥?”
這瓜娃子眨了眨眼,那鼻涕又耷拉了下來,一臉迷茫。
“得了!教你幾招先!”
李秋也沒有多廢話的心思,拿起一根棍子就耍了起來...
不得不說,二牛實在是太笨了些,一個招式重復了十幾遍,始終都能以得其要領,不過好在還算是勤勉。
十幾遍不成,那就幾十遍,上百遍!
他在一旁當起了練習生,李秋就在這白茫茫的雪地中烤起了火,并且還抽空去弄了只類似野雞的獵物回來。
拔掉皮毛、掏去內臟,再用水清洗干凈,又馬不停蹄跑回大營中,偷偷鼓搗了一些姜、蔥、茱萸等東西,搗成汁,一并放進罐子中腌制。
約莫過的一個多時辰,李秋便將野雞拿出,再用木棍串了起來,架到了火堆上。
“可惜就只弄來了粒鹽,這玩意兒吃了會不會中毒的?”
盡管很是嫌棄,但他還是將那鹽巴盡可能弄碎一些,再小心地將那為數不多的雜質清理干凈,最后均勻地撒在了野雞上。
很快,被火這么一烤,那油就在不斷往外冒,滋滋作響,香味撲鼻!
已經快到中午,練了一早上、早已饑腸轆轆的二牛也聞到了香味,撒開腿丫子就跑了過來,垂涎欲滴:
“好...好香!秋哥兒,你這是弄的啥哦?”
“行了行了!離遠些,莫挨老子!”
李秋一臉嫌棄,還翻了個白眼。
小兄弟也不注意下你那鼻涕!
過分了!
不過他手也沒停著,又往雞上面撒了一些胡麻,再烤了一會兒,便撕下了一條腿,遞了過去:
“快試試,嘗嘗味道如何!小心點燙。”
“好哩!”
二牛憨憨地笑了笑,拿過那只熱騰騰的雞腿,也顧不得燙,張嘴就咬,很快就眼前一亮,狼吞虎咽了起來。
李秋也頗有些無奈,再啰嗦多幾句,也撕下一塊肉放到嘴中,頓時只覺得汁水四溢...
妙呀!
兩人坐在雪地中,大快朵頤!
在吃飽喝足后,二牛才打了個飽嗝,還舔著手指,道:“秋哥兒,明天再吃一次**?俺去給你抓!”
李秋嘴角一陣抽搐:
“成天就想著吃!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看你那槍法,都練成什么鬼樣子了?”
提及這茬,二牛也有些不好意思,又支支吾吾道:“秋哥兒,你讓俺在出槍的時候喊的那...那什么‘哈撒’,‘哈撒給’的...能不能不喊?”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還是覺得好羞恥的感覺!
“我只是逗逗你,誰讓你真喊了?”李秋沒好氣道。
“這樣啊...”
二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又神秘兮兮道:
“嘿嘿,秋哥兒!你不是一直想要見見你那媳婦兒嗎?跟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