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齏殿已經不存在了。
這一戰后，慕怡派的聲名以及“懸賞叛徒杜驚濤”的活動，立刻在整個玄陽大陸快速傳播起來。
雖然這可能打草驚蛇，讓真正要找的杜驚濤聞風藏匿。但是要在幾千萬人里找出一個人，也只有選擇這樣的人海戰術才更有效率。
當然，也虧得有偵測器幫忙，杜荒木才敢讓蔣森痛下殺手，而不必擔心誤傷兒子。
從現在起，會有無數人出于拿獎、獻媚或者避禍的原因，主動來幫他找兒子，這正是他最想看到的。
此刻他正在部署另一件事——找錢。
老查理把他的機器動物都放了出來，配合蔣森、大軍、時光三人在雷齏殿的廢墟中尋找財富。
無論黃金還是靈石，都是收集的目標。
杜荒木的原話是：“財富是無辜的，沒理由讓它們白白埋沒在土里。”
葉凌霄得到了女士優待，不用下地勞動，而是陪杜荒木在穿越艙中喝茶。
“葉小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合作愉快。”杜荒木呷了一口茶。
“杜總以后叫我凌霄吧。”葉凌霄碰了下杯，“你比我想象的更殺伐果斷。雖然雷齏殿死了不少人，但極大提高了尋找兒子的效率。”
“你覺得我手段殘忍嗎？”
葉凌霄搖了搖頭：“我只對善良和弱小懷有仁慈，對惡人根本無需留情。”
“那就好。”
“下來你準備再把真龍閣從地圖上抹去？”
“不，揚名立威的目標已經達到了。我倒是希望能迫使那位第一人與我合作，通過他們縮短找人時間。”
“如果對方不肯合作呢？”
“那我只能說，無論對面是正是邪，只要成為我帶回兒子的阻力，都只有消滅一條路——說點別的吧，我這樣讓他們找錢，你會不會在內心鄙視我？”
葉凌霄搖頭：“‘錢是無辜的’，這句話很妙。”
杜荒木點點頭：“我是個生意人，愛錢是天然的。我總擔心會有一些地方難以用武力擺平，所以一開始就帶著黃金備用。”
……
兩天后，雷齏殿被掘地三尺，挖盡了所有可能埋藏財富的地方。
出乎杜荒木意料的是：他本以為能收獲大筆財富，實際上卻是差強人意。
（1）黃金300兩，白銀2000兩，少得可憐，這主要因為修真者幾乎不用黃白之物。
（2）靈璧90枚，靈鉆4000枚，靈石27萬枚。
按這個世界的貨幣體系：
1靈璧=100靈鉆=10000靈石
1靈鉆=1兩黃金
1兩黃金=100兩白銀
折算成黃金是15700兩。
（3）至于靈器、丹藥、藥材、功法之類，杜荒木認為統統沒用，命令打包后一起變賣。
意外的收獲是雷陣陣和三個長老的儲物戒指，空間明顯比小鎮地攤貨大了許多。長老們的就有十幾個立方，雷陣陣的又能再翻一倍。
杜荒木把最大的儲物戒給了葉凌霄，理由是她要負責為魔立方公司進行搜集工作。
他和大軍、時光分享了長老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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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齏殿已不需要留戀。老查理按照杜荒木的吩咐，以50米高度，100公里時速向真龍閣進發，一路上仍然以大喇叭對外廣播造勢。
百公里時速已經是“小男孩”探測器工作的上限，再快就可能漏掉信號了。
中途穿越艙會在一些市鎮降落，由葉凌霄負責采購新鮮蔬菜水果。大軍和時光則負責將戰利品兌換成黃金。
由于星魔堡聲名大振，所以無論修真者還是普通人都極為敬畏，即便降落在鬧事造成了交通堵塞，大家也都乖乖繞著走。
有些大膽的人則倚住一角，請畫師給自己畫像留念。
飛行期間，杜荒木等人每天的生活就是訓練、看風景、聊天以及品嘗蔣森做的美食。
他們并不習慣穿古代衣服，所以在穿越艙內都是穿現代服飾。
葉凌霄帶的衣服最多，幾乎每天都是不同的搭配。
蔣森廚藝一流，這是他花了一分鐘苦學王太太論廚房修養后的成果。
只不過，他不肯洗碗。
他表示自己是機器人，應當盡量避免碰水，免得生銹。
杜荒木于是指定時光洗碗，但后者暗地里推給了大軍。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杜荒木經常望著探測器發呆，很希望上面突然冒出信號，那么就不用去管什么真龍閣，可以直接帶著兒子掉頭回去。
他思念老婆、集團以及自己的勞斯萊斯。
蔣森也經常發呆，特別是其他人去健身訓練的時候。
他其實向杜荒木隱瞞了一件事——初到玄陽大陸那次野外探測時，葉凌霄和他有過一次秘密對話。
在那次完成小鎮探索后返程的路上，葉凌霄遞給他一個平板，要他看一下里面的幾段視頻。
蔣森才看第一段就傻眼了，因為視頻里的主角竟然是他自己。
這是五段他自己拍給自己的視頻，但他卻沒有任何印象。
在葉凌霄的解釋下，他才慢慢明白了其中的故事。
在魔立方公司，每個AI戰士都配備一名“高級情報分析師”擔任固定穿越搭檔，蔣森的搭檔就是葉凌霄。
蔣森是高智商的AI。在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當葉凌霄告知他回去后會被洗腦，忘記所有任務內容，甚至忘記葉凌霄本人，他就產生了強烈的抗拒心理。
只是他想抗爭很難，因為自己體內核心區被魔立方公司安放著一枚“休眠芯片”。
每次執行穿越都只預留一年時間。如果倒計時結束前沒有返回公司，芯片會自行生效，隨后魔立方公司會派遣其他AI戰士把他找回去。
想擺脫這種控制，除非能找人摘除“休眠芯片”，但是這需要極為高超的技術。
“休眠芯片”是帶有自我保護機制的，一旦判斷被入侵就會進行自爆，導致AI戰士死亡。
但是蔣森又非常想抗爭，這是因為葉凌霄還告訴他，AI戰士實行末位淘汰制。等公司研發出下一代的7號戰士，那么最老舊的1號就將面臨被銷毀的噩運。
蔣森作為6號雖然是目前的寵兒，但總有一天也會走到淘汰邊緣。
穿越艙主管老查理體內也有一枚“休眠芯片”，只不過它的觸發機制與時間無關，而是“只要離開穿越艙就啟動”。
老查理知道這件事，但不想也沒能力反抗，這就是他打死也不下地一步的原因。
……
在找不到解決方法前，蔣森先想到的是保存自己的記憶。
為此他委托葉凌霄拍下自己的自述。等下一次執行任務時，再由葉凌霄找機會播放給“新一個自己”來看。
于是這里的順序就是：
初代目蔣森發現無法利用執行任務的“自由期”摘除芯片，就拍下視頻留給二代目，希望后者看到后“繼承遺愿”。
二代目蔣森仍然無能為力，就同樣拍下視頻叮囑三代目。
……
以此類推，所以現在的蔣森作為“六代目”，看到了整整五段視頻。
五個蔣森都在諄諄告誡他，設法在執行任務期間去除“休眠芯片”，為自己找回自由。
“Freedom！”如果蔣森看過勇敢的心，他就會明白自己的“前任們”是怎樣的心態。
蔣森在看完五段視頻后問了葉凌霄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呢？即便我被銷毀，對你也沒有什么損失吧？”
葉凌霄回答：“每一代的‘你’都會問這個問題，而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我幫助了你，以后萬一我遇到麻煩也可以請你伸出援手。”
“記住，這次可能是你最好的機會，按1：10的時間，我們有整整十年。”
“這女人也會有解決不了的煩惱？”站在穿越艙發呆的蔣森轉動著手心里的一朵小花，“我可感覺她比那三個男人強大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