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伸出手指點到消耗品欄后，一則提示出現在紀白面前
是否使用消耗品：虛空投影記憶體（一）？
紀白直接選擇了是，就像是當初使用武道入門指導時一樣。
視線一片模糊，周圍的家具如潮水般退去，紀白眼前一黑，再睜開就來到一片霧蒙蒙的空間。
灰色的空間中什么也沒有，只有眼前似乎自開天辟地開始就恒古流動白色霧氣。
紀白有些新奇的踩了踩腳下的白霧，他像是憑空站在空氣中一樣，腳下沒有任何支撐帶點。
“好玩嗎？”
突然一個有些沙啞的男聲從身后傳來，紀白轉身一看，一位穿著白大褂，鼻梁上架著厚厚鏡片的男子。
“你是？”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紀白退后一步說：“你是誰？這里是那里？”
面對紀白的提問，帶著眼睛的瘦弱男人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語氣溫和的開口說：
“.....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我要向你傳遞的信息。
在系統傳遞給我的相關信息里，我得知你所在的地球應該還處于非常初級的狀態，匱乏的靈氣，還在使用電能的科技水平，以及還處于初級結構的社會體系。”
紀白：(—ェ—;).....
看到紀白臉上的表情，瘦弱男人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恍然，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請不要誤會，我并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甚至.......在我眼里這里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因為這代表在你所在的地球和人類還都是一張白紙，而白紙恰恰是可塑性的象征。
這很重要，可塑性便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和活力，也是一個文明能長久存在的最重要因素。”
說到這里瘦弱男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當一個文明失去可塑性，即便這個文明再強大，再先進，也不過是腐朽的枯木，只能隨著時間逐漸凋亡。”
紀白：“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抱歉，我只是突然有感而發罷了。”瘦弱男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你應該已經見識過高維生物了吧，有什么感想？”
“高維生物？你是說真理死靈？”
紀白想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的確毋庸置疑的強大。”
“如果我告訴你，對方只是龐大族群中極為不起眼的一員呢？”
瘦弱男子語出驚人：“你碰到的真理死靈，戰斗力在它們的族群中只能算剛會走路的小娃娃。”
“什么？！”紀白有些無法接受：“你是說我在李師傅的幫助下，九死一生殺死的真理死靈，戰斗力只算的上一個小娃娃？”
“不僅如此，對方應該只是幼年體，好奇之下所以才會響應那種三流巫師學徒的召喚，真正的戰斗裝備幾乎沒帶過來。”
瘦弱男子接著打擊道：“如果不是地球能級過低，隨便召喚過來一個成年體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把你解決掉，不過我在這里不得不夸獎一句，你的意志力還是挺堅定的。”
紀白：“.........”
這種好像小學數學考試考了十幾分，然后被人夸獎‘成績先不說，你的名字還是寫的挺漂亮’的感覺，紀白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高興好，還是該生氣比較好。
當然，也許更多的是無力吧。
想到對方只是族群中小屁孩的水平，還是那種什么裝備都沒帶的幾乎手無寸鐵的小屁孩，紀白就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咱們還是回到正題吧。”
瘦弱男子表情一正，提出一個深刻的問題：“你覺得現在的人類如果遇到真理死靈的族群，會是什么結果？”
紀白幾乎沒怎么思考就回答道：“很慘，非常慘，兩方文明相遇，其中一方如果存在力量上的碾壓，那被碾壓的一方幾乎不存在幸免的可能。”
隨即紀白有些緊張的提問道：“你的意思是人類會和真理死靈的族群相遇？”
瘦弱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又拋出一個問題：“如果讓你掌控人類族群，你要怎么防備對方？”
紀白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最終還是搖搖頭說：
“沒辦法，科技方面的實力太差了，光一個高維生命立場就沒有解決的辦法，而且對方肯定還有有不可思議的手段，除非給地球幾百年的發育時間，否則我想不到對抗它們的辦法。”
瘦弱男子對紀白的回答并不意外，或者說只要是一個稍微理性的人，都會誕生如此無奈絕望的想法。
“你對電腦系統應該不陌生吧。”瘦弱男子話鋒一轉：“地球現在就像是一個剛剛建立的完全不設防的大型系統，身上有無數可以利用的漏洞。
而你遇到的真理死靈就像是另一個早已建立，技術成熟的黑客，面對脆弱的地球系統，只要他想，瞬間就可以將其摧毀殆盡。”
“等等。”
紀白發現對方話里的漏洞：
“之前李師傅明顯是見過真理死靈的，說明對方曾經在地球上出現過，既然對方知道地球的存在，為什么沒有行動？
按照你說的，對方應該早就能把地球玩弄于鼓掌之中，地球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發展。”
“為什么李師傅知道真理死靈的存在，這里面的原因，就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在我這里你是得不到答案的。”
瘦弱男子微微一笑接著說：“所有文明都生活在虛空之中，當你注視著虛空的時候，虛空中的人自然也會注視到你。”
“虛空？注視？”紀白似乎回到了大學里聽報告會的日子：“你總得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是什么意思吧。”
“當然。”瘦弱男子點點頭：“你可以把不同的文明理解為一個自帶系統的大型服務器，而虛空就是網絡，是連接所有文明的橋梁。”
“你的解釋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會有別的文明順著網線來打地球？”
“你這么理解完全沒問題。”瘦弱男子贊許的說：“現在地球就像是一臺斷網的服務器，其他虛空中的文明暫時無法通過網絡準確找到地球的位置。”
“那一直斷網不就好了？”紀白疑惑的說：“這樣別的文明不就找不上門了？”
“沒用的，人類不可能永遠躲在自己的小窩里不出去。”
瘦弱男子抬頭望著天上的霧氣，意味深長的說：“任何文明，任何族群，都無法抵擋生命維度上升的誘惑，無法停下前進的腳步，只不過是時間快或慢，程度高或低的問題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