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剛和李賢都是十分同情的看著何志軍。
“老何，你被架空了。”
何志軍：“……”
“混賬東西！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是旅長，我是參謀長！雖然秦川是你們的總教官，但我們還是你們的領導呢！”范天雷沖兩個執行教官怒喝道。
“參謀長，旅長，您們就真的不要為難我們了。”一個執行教官苦笑道：“我們真的是在聽命行事。是您們跟總教官約定好的。不管在什么情況下，均不能干擾他的考核選拔。您們現在出爾反爾，過去阻止，不就讓我們今天的選拔考核，都功虧一簣了嘛？總教官的性格您們是了解的，他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我想，他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的。”
“有個屁理由！你剛才沒聽到爆炸聲嗎？讓兩百人躺著地雷爬過去，也虧他想得出來！這么訓練下去，這兩百多人，非得死上幾十人不可！”何志軍喝道。
“旅長，無上限死亡名額，這好像也是您和軍區首長答應的。”那執行教官提醒道。
“我……”何志軍一下語塞了。
“無上限死亡名額，不代表他可以為所欲為！他這么個練法，等于將所有人送上葬場！”一邊賀剛臉色難看的道。
“總之，不管如何，我們現在是總教官下面的兵。總教官既然交代了，不能讓您們過去阻止，我們就不能違背他的命令。”執行教官說道：“總教官說了，如果你們非要過去，也可以。但是，您們只要一到，就是他主動引咎辭去總教官這職務的時候。”
“哼！他敢！再怎么說，他也是共和國的一名軍人，當戰狼總教官是上級命令，并不是他想當就當，不想當就不當的！以為這是社會的工作嗎？”一邊的賀剛冷哼道。
“沒錯，他是沒有這個權利來違背命令。但是，他有權利，退伍！當一名軍人，對這支部隊徹底失去了信心，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再在這里呆下去。”執行教官道。
“他是這么跟你們說的？”何志軍和范天雷都是臉色一變。
“他沒說。但是，以我們對他性格的了解，他絕對會這么做。”說完，那執行教官將面罩拿了下來，居然是雷電突擊隊的小蜜蜂和閻王。
“是你們兩個小子！怎么聲音都變了？！”范天雷怒罵道。
“我們這不是怕您們兩位后期找我們算賬嘛。”小蜜蜂嘿嘿笑道。
“旅長，參謀長，您們跟秦川接觸也不少了，知道這個人，不管任何事，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您們非要上去，將他這把箭給扯下來，那他絕對會順勢也將弓給毀了，我們絕對相信，他敢這么做。這也是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堅決的阻止您們的原因。因為，我們真不想失去這么一個戰友！他真的是一個難得的好兵，兩位首長！”閻王說道。
何志軍和范天雷沉默了。
他們等了這么多年，就是在等著一個機會，將二級特戰中隊建立出來。
好不容易從秦川訓練火鳳凰的成果可以看出點希望，終于可以開始創建。
如果這時候，秦川不愿意當總教官了，那他們去哪里找更合適的總教官來培養這么一支二級特戰中隊？
再者，如果真的觸及到秦川的底線，這家伙真的打退伍報告怎么辦？
那他們不就要失去秦川這個這么優秀的兵了？
那他們怎么跟軍區交代
怎么跟龍炎部隊交代？
“首長，您們應該相信秦川。他既然敢這么玩，就證明他做好了充分準備。戰狼中隊以后要執行的，可都是二級任務，危險程度可想而知。如果沒有過硬的軍事技能和勇氣、精神，那未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僅會戰死在戰場，還會任務連連失利，這是您們愿意看到的嗎？而這些東西，我們狼牙，甚至說整個軍區里面，都沒人能有把握將其訓練出來，但秦川可以！他現在的一切行為，都僅僅只是為了我們的戰友未來在戰場上，少死幾個！”小蜜蜂繼續勸道。
“行了，你們別說了，這些我們何嘗不知道？”何志軍和范天雷對視一眼，都是微微嘆息。
“或許，是我們年紀大了，反倒是看到這種極度危險的場面，過于擔憂了。”何志軍道：“你們出去吧，在這項考核結束之前，我們不會走出這座監控室。”
“謝謝首長理解。”小蜜蜂和閻王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氣，轉身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你們相信秦川嗎？”賀剛臉色凝重的看著何志軍和范天雷。
“相信歸相信，但這小子做事，向來挑戰人的心跳。再怎么相信，也會被他玩出心臟病來。”何志軍苦笑道：“再看看吧，希望，這項考核，他真能把握住，盡量少死幾個人吧。”
賀剛：“……”
范天雷：“……”
“怎么？害怕了？”
秦川看著眾人那呆滯眼神良久，微微笑道：“那我就再說點讓你們更害怕的！”
秦川說著，指著兩百米外中終點處的兩架并排的固定高速機關槍，“等會考核開始，我將會蒙著眼，同時操縱那兩把機關槍，對你們進行無規律的掃射。希望，你們有足夠的運氣，在躲過了身下的地雷之時，也能祈禱上帝能夠保佑，我胡亂射出的子彈，不會射中你們。否則，你們的遺書，就要派上用場了！不要質疑我的話，你們對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我說到做到！”
“什……什么？”
所有人都驚呆了！
瞪大眼睛看著遠處的兩把挨得比較近的機關槍，怔怔出神。
尼瑪，你用兩把槍，沿著鐵絲網的高度，在上面射擊來考驗我們不能抬頭也就算了。
特么你這是干什么？
直接無規則的亂掃射！
而且，還是蒙著眼睛的！
特么你這是要把我們當成人肉靶子來射擊嗎？
不僅是何晨光他們震驚錯愕，就連火鳳凰五女，都微微驚訝。
秦川這個程度的訓練，連她們之前，都沒有經歷過。
周圍那些帶著面罩的教官，以及高中隊雷戰等人，也都是相互對視著，帶著震驚。
顯然，秦川的這一行為，之前并沒有跟他們提及過。
“總教官有跟你說過，要蒙著眼睛胡亂掃射嗎？”雷戰沖高中隊問道。
“沒說過。他只是讓我們埋地雷，在地雷旁邊，放上無限接近人體肉體的模擬道具和爛肉、血液這些東西，以此來引爆地雷后，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讓所有參選人員以為，真的炸死人了，從而來挑戰他們的極限恐懼心理！說實話，那些人類模擬道具，簡直跟真人一樣，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一旦引爆，我都絕對會相信，有戰友被炸死了！可是，他一直沒有跟我提及過，他還要蒙著眼睛拿機關槍對參選人員無規則掃射啊？！這種方式，可是比埋地雷，真正讓他們躺過去，更加瘋狂而危險啊！”
高中隊聲音極為沉重的道。
“要不，去問一下？或者勸一下，這樣真的太危險了，子彈無眼，何況，他還要蒙著眼睛，這特么不死人才怪！”雷戰說道。
“沒用的。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中隊苦笑道：“他都敢安排小蜜蜂和閻王去‘軟禁’四位首長了，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雷戰聞言，也是一陣著急。
這時，秦川繼續說話了，“或許，你們以為，我會像平常你們部隊的那些教官選拔你們時一樣，給你們一個所謂的參照物，子彈只會在你們頭頂四五十公分高的水平線上射出。不，我不會那么玩，那太小兒科了。真正的戰場，敵人是不可能這么傻來按照水平線來射擊你們的。要是對面的敵人身處高地，或者乘著武裝直升機呢？那他們的子彈就會從高往下，對著你們一頓掃射！而你們要想活命，就只能拼命快速的往前爬，躲過前方和頭頂上的敵人的子彈射擊！”
“現在，你們有十分鐘時間考慮，是繼續參加考核，還是選擇放棄。放棄考核的人，直接脫下你們的鋼盔，拿到那邊的國旗下擺好，有人會送你們離開。”
秦川大聲說道：“記住，你們只有十分鐘考慮，一旦決定參加考核，那么進入考核場后，就不能中途退出。我的子彈也絕對不會因為你喊退出而停止！現在倒計時開始！”
說完，秦川已經朝著終點處走去。
“這特么也是真的？”監控室內，賀剛四人聽到秦川的話，再次臉色大變。
“這小子絕對瘋了！這樣瘋狂的訓練都想得出來！他這是將訓練考核場，完全當做是戰場來考核啊！”何志軍驚顫道。
“這樣也不攔著嗎？”賀剛急了。
“這……”何志軍和范天雷再次猶豫了起來。
看到秦川這種一樣比一樣危險可怕的訓練方式，說他們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
“我們不否認，按照秦川這種練法，的確很危險，非常危險！可是，我們也必須承認，如果戰狼是按照這種方式培養出來的話，我敢保證，我們這支二級特戰中隊，用不了多久，絕對會成為未來全軍首屈一指的二級特戰中隊！這是毫無疑問的！”
“想想，為什么參加過大型戰爭的老一輩前輩們，在凱旋而歸后，各種軍事實力和精神氣勢以及心理抗壓能力，都是我們這些常規特種軍人無比相比的？因為他們經歷過的戰爭，比我們所經歷過的，要遠遠殘酷得多。在他們接受過那種真正大型戰場的洗禮之后，他們的心態、精神、氣勢，自然也會發生質的改變！而秦川，就是利用這種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來練兵！讓訓練考核場，無限接近真正危險至極的大型戰場！”
“玻璃片、鐵三角、鋒利碎石、躺雷、無規則機槍掃射，這些，不都是最為原始的戰場狀況嗎？渡海登陸、叢林作戰等等，不都是這種模式嗎？這小子考慮的問題，比我們要深遠要全面得多啊！到現在，我才真正了解他這種考核訓練方式的真正意圖！剛才，還好我們沒有過去阻止他，否則，就讓那些兵錯失這么一次寶貴的實戰體驗了！”
范天雷看著三人，沉聲道：“所以，我愿意賭一把！相信秦川這小子一次！”
何志軍聞言，沉吟一會，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老賀，這樣吧，你要是擔心你的兵會出事，不想他們冒險，我可以跟秦川說，允許你帶著你的兵離開，不參加考核。”何志軍轉頭沖賀剛沉聲道：“我們都理解，誰都不想看著自己手下的兵命喪訓練場。但是，我們也比誰都想，他們能夠真正的提升自己的作戰實力，能夠在未來戰場上，活下來！”
“狗屁！”賀剛看著何志軍，怒罵道：“我們都是共和國的指揮官，我的兵，就是我的兵，難道你們狼牙的兵，其他部隊的兵，就不是我的兵了？再說了，你們狼牙的兵都敢躺這趟火海，難道的我兵就是孬兵，不敢冒險不成？這要是真正的戰場，那我的兵，豈不是成了逃兵了？你看我賀剛像是干這種事的人嗎？”
“沒想到你這老東西還有這種覺悟。”范天雷笑道。
“滾你媽的！說得你覺悟比我高似的，也不知道剛才誰嚷嚷著要去阻止秦川來的。”賀剛冷笑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么定了！讓秦川繼續這么折騰吧。大不了出現大的訓練事故，我接受軍區司令部的處罰，擔著就是！”何志軍看著畫面里的秦川，語氣堅定的道。
“總教官，之前你沒說，要蒙著眼睛掃射啊？”雷戰走到秦川身邊，皺眉問道。
“哦，我臨時幸起加的。”秦川笑道。
雷戰：“……”
“這樣，會不會太過了？用我們偽裝好的人肉道具嚇唬嚇唬他們得了，再玩這出，就真的要鬧出人命來了！”雷戰滿是擔憂的道。
“不鬧出人命，怎么讓他們感受到真正戰爭的殘酷？”秦川反問：“一旦發生大型一點的戰爭，那所要面對的，就是我剛才說的這種情景了！雷戰，我了解我們軍區所有特種部隊所執行過的任務，最大的戰斗，也是面對一支幾十人的武裝販毒部隊罷了。你們有誰，真正的經歷過幾百人，甚至千人以上的大型戰斗嗎？”
雷戰搖了搖頭，“沒有，畢竟，我們只是三級常規特種部隊，那個級別的戰斗，不是我們所能接觸到的。”
“可我接觸過，并且多次瀕臨絕境！我比你們清楚，那種被幾千全幅武裝暴徒四面圍剿的感覺，是什么樣的！我不敢說未來戰狼中隊也會遇到這種大型戰斗，但必須得提前做好準備，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如果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沒有孤注一擲奮死一搏的勇氣，一旦發生這種大型戰斗，單單依靠基本的軍事技能，是遠遠不夠的！最后，只會被敵人打成篩子！”
“越高等級的特種部隊，就必須要有更高要求的心理素質。連你們這些狼牙最精銳的兵王，都沒有經歷過大型的戰場戰斗，何況他們這些大部分都沒有經歷過實戰的菜鳥？如果不將他們的心理素質和勇氣徹底激發出來，快速提升上去，你們有何信心，去期待和相信他們能撐起一支二級特戰中隊，去執行更加危險的二級任務？”秦川反問道。
“我懂了。”雷戰深深思索了秦川這一番話，終于點頭。
“監控室里的四位領導，現在是什么狀態？”秦川笑問道。
“剛才小蜜蜂打電話來說，四位領導想要過來阻止你，被他們勸住了。我想，現在他們肯定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著呢。”雷戰苦笑道：“敢軟禁四位特種部隊的最高級領導，秦川，你絕對是華夏軍史上，第一位！”
秦川一笑，頗為欣慰的道：“至少證明，咱們這四位領導，還擁有一點大局觀。”
“那你，真的要蒙著眼睛，對他們亂掃射？”雷戰再次確定的問道。
“你見我什么時候在訓練上，開過玩笑？”秦川看著雷戰，微微一笑。
雷戰：“……”
秦川轉頭，看著兩百米外的兩百多名處在驚恐焦慮、是冒險一搏，還是選擇放棄的參選人員身上。
咔嚓！
咔嚓！
這時，秦川直接將身前的兩把機關槍子彈上膛。
噠噠噠
秦川接連開了十幾槍，均是打在那兩百多人幾米之外。
瞬間，那兩百多名參選人員嚇得紛紛后退，一臉驚恐。
秦川拿起喇叭，大聲喊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你們是不是在想，我這兩把槍的子彈，是不是真的！現在，你們看到了，這小子彈，到底是實彈，還是空包彈！”
兩百多人看著地面，哪怕是天色有些灰暗，但是，他們還是能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的彈孔。
這是實彈！
真真實實的實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