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看到方謙臉上那頗為遺憾的表情,頓時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少頃,李規奇道:“兄長,你為會來守義皇侄這里?還當上了梁上君子?”
李文忠長嘆一聲,還未說話,方謙微微一笑道:“王叔,你有所不知,忠叔他之所以來這里,恐怕與他那位得意弟子于風脫不了干系。”
李文忠聞言默然,顯然是承認了方謙的話,誰知道方謙頓了頓又嘿嘿的笑道:“不過,我估計現在忠叔殺了于風的心思都有。”
李規聞言不悅的瞪了方謙一眼,方謙訕訕一笑,李文忠嘆了口氣說道:“他說的不錯,我是替我的徒弟報仇來了。”
“仇?”李規疑惑的問道。
于是方謙將幽州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李規聽完之后,勃然大怒道:“兄長你為何如此不智?金木蘭不過是一個女子,也只是長樂親王之女,她有什么德行?竟然敢覬覦至尊之位?”
“還有你的徒弟于風是非不分,黑白不清,這等徒弟若不能迷途知返,還要他作甚?”
李規將李唐江山的正朔視為禁·臠,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簡直就如同一個道學君子一般,喋喋不休的說著李文忠。
這下別說李文忠了,方謙都有些頭疼了。
于是方謙急忙說道:“忠叔,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李文忠也有些厭煩李規的念經似說教,急忙問道:“什么事?”
方謙意味深長的說道:“于風的主人金木蘭,包括殺手蝮蛇都沒死,而且蝮蛇還成為我鐵拳團、唐門斗羅坐下崇慶七鷹之一的虎頭鷹!”
李文忠聞言愣住了,他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這豈不是說他不僅做了無用功,還把自己給搭上了。
李規則不解的問道:“唐門?鐵拳團?”
方謙笑道:“王叔想的不錯,對外稱鐵拳團,對內自稱為唐門,皆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那唐門斗羅莫非是?”李規試探的問道。
“王叔,您猜得不錯,正是皇侄我。”方謙說道。
李規點了點頭說道:“合該如此,除了你之外無論是其他任何人當這個唐門之主,王叔我都不會同意,既然唐門是咱們的,那我加入其中,略盡一份綿薄之力。”
方謙聞言頓時大喜道:“若王叔肯加入,那真是太好,王叔無論是學識人品,還是能力皆是上上之選。”
“雖說王叔肯定不在乎些許的虛名,但王叔必為崇慶七鷹之一,代號……佛祖割肉喂鷹!”
李規聞言蹙眉思索了一會兒,輕聲笑道:“佛祖割肉喂鷹,這個代號好,守義皇侄,王叔就送一場大的造化。”
方謙心中一動,雖然他明白李規說的是什么,但他還是說道:“王叔能幫助我就已經是守義之幸了,守義又豈敢有其他的奢求?”
李規搖了搖頭,啞然失笑,但他并未解釋什么,反而是目視李文忠,李文忠無奈也只得抱拳加入唐門,代號……加藤鷹!
李文忠不同意不行,因為方謙留了一手,雖然恢復了他的自由,但他一身的功力還被封著。
李文忠不知道加藤鷹是什么意思,但總歸比什么佛祖割肉喂鷹這種不倫不類的名字好吧。
三人又談論一會兒之后,李規執意要走,方謙自然知曉對方是要去干什么,但他不放心李規一人前去,可是李規卻非常的執拗,方謙拗不過他,只好將他送到門外,依依惜別之際,對于這位一心匡扶李唐社稷的王叔,方謙也毫不藏私,直接將暴雨梨花針送給了李規,感動的李規熱淚盈眶。
想他李規在太子李顯府上住了很長時間,結果呢?
因一句賭氣的話,他負氣出走,李顯竟然都沒派人來找他,要知道他可是偽周朝廷通緝的要犯,李顯名字里不愧是帶著一個“顯”字,這是明顯不關心他的死活啊!
再看他的守義皇侄,噓寒問暖不說,甚至送他保命的神器,兩相對比之下,李規心中的天平已經徹底的倒向方謙了。
李規走后,方謙回到屋內,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李文忠,雙方也不再掩飾,臉色極其冷漠。
李文忠首先開口說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方謙喝了一口茶,說道:“你的功夫很高,萬一出去給我惹麻煩,或者告發我,你說我豈不是很冤?所以小侄只能請忠叔在府上多住些日子。”
李文忠聞言眉頭一挑,沉聲說道:“你不信我,準備囚禁我?”
方謙輕笑道:“忠叔,何必說的那么難聽?我說信你,你相信嗎?”
“為何不信,難……”
李文忠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方謙截斷道:“信?大名鼎鼎的蛇靈七大蛇首之一的閃靈,也是蛇靈排名第一的殺手,你說我會信嗎?我敢信嗎?”
“你可是袁師他老人家最為得力的助手!”
李文忠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我的身份十分隱蔽,你是如何知道的?”
方謙心道,看電視劇知道的,你那張臉我一看就知道……
“第一,我知道于風的老師就是閃靈;第二,天下間能與我打成平手的沒有幾個,閃靈、鐵手團宗主等,也就有限的幾個人;第三,蛇靈七大蛇首各有千秋,閃靈定然是應在閃字上,僅僅是一個閃字就足以讓人膽寒,而你的身法以及忍術讓我望塵莫及,綜合以上三點,你不是閃靈還能是誰?”方謙輕笑道。
李文忠長嘆一聲說道:“我敗在你手上不冤!”
方謙輕唾了一下,將口中的茶葉渣子唾了出來,隨后說道:“忠叔,你就安心的在這里靜養吧!我知道忠叔你很自負,可是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若是讓我發現你有逃跑的跡象,我會把你吸干!”
“我李守義說一不二,說到做到!”
李文忠眼皮一跳,他是了解掛靈為人的,掛靈喪心病狂,不能以常理度之,若是他冒然喝破對方的身份,對方很有可能惱羞成怒之下,對他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