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剛才楊林以五指囚猴勁殺席應之時,那不死印法運用之妙,早就今非昔比。
楊林嘴角含笑,突然之間雙手之上佛光大盛,禪音梵唱,皮膚成淡金色,不僅如此,楊林體內功力綿長而又悠久,顯然是正宗的佛門功夫。
智慧大師心中吃驚不已,他發現對方的掌勁早已達到臻首尾相銜、圓滿無瑕之境,雄渾的真氣透掌攻入,令他真氣逆轉,眼看小命不保,智慧大師急智生,不但放棄防守,還引導對方入侵的真氣往左右腳底的涌泉穴泄去,錯非有百年的功力,佛門功夫又最為注重根基,恐怕僅僅就這一掌,智慧大師就要吐血而亡。
不過就算如此,智慧大師也是倒飛而出,跌落在地上,他嘴角含血,目露驚恐之色望向楊林,指著他顫聲說道:“你……你怎么會我佛門的功法?”
楊林聞言哈哈笑道:“佛門功法?這世上豈有本王不會的功夫?想不到佛門的功夫需要到了本王的手中,才能發揮的淋漓盡致,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無恥!”道信大師怒道。
道信大師已經近百歲高齡,但他卻從未見過如同楊林這般無恥之人。
楊林聞言嘿嘿的笑道:“說本王無恥?大師此言差矣!你說本王無恥不就是因為本王學了佛門的功夫嗎?但佛門不就是來普渡眾生的嗎?學一點功夫算什么?武者之間的事怎么能說無恥呢?”
“石之軒,任你口舌如簧,也難以掩飾你的丑惡嘴臉,你乃魔門邪王偷學我佛門功法,難道你還有理嗎?”智慧大師斥責道。
楊林聞言不答反笑道:“智慧大師,你乃是天臺宗宗主,難道天臺宗最為厲害的就是你的心佛掌嗎?”
心佛掌乃是智慧大師的獨門功法,也是他持之橫行天下的資本,楊林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智慧大師根本就不屑于回答。
楊林暗嘆一聲,說道:“如此說來,三論宗、華嚴宗、禪宗最為厲害的當是枯禪玄功、一指頭禪,大圓滿杖法及達摩手?包括慈航靜齋最為厲害的可能就是那名傳天下的慈航劍典了。”
這話說的沒錯,所有人都微微點頭。
“魔頭,你究竟想要說什么?”帝心尊者問道。
楊林微微搖頭,然后失望的說道:“四位圣僧乃是當世大德,本王原以為必有高見,沒想到卻與普通人一樣,也只是這粗鄙之言。”
“想我佛門傳自釋迦摩尼,會又有達摩祖師東渡傳法,立禪宗佛庭,入主中原已有百多年,原本以為我佛門必然已經融入中原武林當中,沒曾想你們卻我佛門祖師的微言法語、歷代高僧的語錄心得,一概棄如敝屣,卻將那些殺人的伎倆奉為至寶。昔人買櫝還珠,貽笑千載。四位圣僧乃當世高人,卻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無益,我佛門為何今日式微,這皆是你們重武而不修法的緣故。”
道信大師不悅的說道:“你這魔頭竟然想做我佛門弟子,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還有若是沒有雷霆手段,怒目金剛,老僧等人如何降妖伏魔?”
楊林搖頭說道:“大師,你又錯了,中土佛門的武功大多傳自達摩祖師,達摩祖師之所以了留下神功絕技,乃是讓佛門弟子強身健體,至于護法伏魔也需要以佛法化解,而不是殺戮,這才是佛祖師本意,誰曾想后輩弟子卻將佛門根基棄若敝履,反而……唉,若祖師知曉,恐怕會痛罵我們這些不肖弟子!”
“再有無論是心佛掌、一指頭禪等等,每一項功夫都能傷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厲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項絕技,均須有相應的慈悲佛法為之化解。這道理佛門中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因此我佛門的功力練到深處自然而然的就會受到障礙,在我佛門,那便叫做‘武學障’,與別宗別派的‘知見障’道理相同。須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于殺生,兩者背道而馳,相互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絕技才能練得越我,但修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卻又不屑去多學各種厲害的殺人法門了。”
“然而無論是已經故去的了空還是四位圣僧,盡皆走錯了路,佛門當以佛法為主,至于武功修為不過是微末之流,了空為了修煉強大的功法,不惜數十年如一日強修閉口禪,這實在是本末倒置,包括慈航靜齋既然已經是佛門中人,那就要好好的打坐參禪,這天下大勢與我佛門又有什么干系?既然走錯了路,自然就無法窺至無上的境界,這也是為何天下三大宗無佛門高僧的緣由。”
“至于道信大師說我想成為佛門弟子是癡心妄想,你又錯了,我根本就不是佛門弟子,因為……”楊林說道這里的時候,手上微微用力將囚龍棒插進了華山頂峰之上,堅硬的石頭猶如豆腐一般,脆弱無比,毫無遲滯之感。
楊林背負雙手,舉目遠眺,目光平和柔靜,回身上下全是梵音禪唱之聲,后腦勺上更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光暈,莊嚴而又神秘,只聽楊林吐字如雷,猶如暮鼓晨鐘的聲音傳來,“因為我早已成佛!”
四大圣僧、碧秀心、梵清惠等佛門弟子聞言先是一愣,想要辯解卻無法辯解,臉上盡皆露出頹然之色,無論多么華麗的預言與佛法都無法解釋,因為有一句話不禁人盡皆知,更是深入人心,那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是佛門的理念,更是佛門勸人向善向好的口號……
楊林手中的屠刀為囚龍棒,他放下了囚龍棒自然就已經成佛了。
今日聚集在華山絕頂之上的不僅是各門各派的宗師高手,更是天下喉舌之所在,若是佛門敢食言而肥,恐怕日后……呵呵!
殺人誅心,楊林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既見我佛為何不參拜?”楊林眉頭一皺,說道。
四大圣僧、碧秀心、梵清惠等人都在遲疑,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