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最為主要的是他這具身體不是原來的那具,不知道為何魔龍都能身穿,而他卻只能魂穿,若非身體承受不住龐大的力量,他又何止于此呢?
這一世的他叫做鄭一夕,乃是河陽城內的一名號稱書劍雙絕讀書人,喜好四方游蕩,前些日子想要穿過幽暗小道,欲往南疆一行,誰曾想與鎮守幽暗小道的焚香谷門人起了沖突。
焚香谷畢竟是大派,弟子有些傲氣是很自然的,這一點從日后的李洵、燕虹遇到張小凡等人就可以看出來。
鄭一夕被對方打傷,逃到了南疆,結果他在南疆當中寸步難行,后來他踩死了一個不知名的毒蟲,毒素由腳底傳遍他的全身,令他七竅流血而死,這一點可以說與逆央仙帝一樣倒霉。
鄭一夕死后,鄭強借尸還魂來到南疆,體內功力暴漲,再加上鄭一夕內心的執念,所以才會有他劍迫焚香谷一事。
鄭一夕可是正道中人,典型的翩翩君子,雖然他因焚香谷弟子而受傷,乃至最后身死,但他認為對方是職責所在,所以并不曾怨恨對方。
就算在他死后的執念當中也不過是想要教訓梵香谷的地方一般,完全與那種你瞪我一眼,我殺你全家的貨色不同。
鄭強非常欣賞鄭一夕的這一點,因為他感覺他們兩人是一路人,他鄭強也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不過鄭一夕竟然還有一個外甥,他的姐姐嫁到了河陽城西北方,五十里外的草廟村,這個外甥的名字正是叫做——張小凡,也就是誅仙的豬腳。
果然是父母親戚祭天,法力無邊。
若非鄭強鳩占鵲巢,恐怕鄭一夕早就死了,而張小凡轉職完成孤兒的設定,從此走上苦情悲情慘淡的一生。
在鄭強看來,張小凡與狄云是同一類人,都是那種老實憨厚的人,他們最大的夢想并不是練成什么蓋世神功,張小凡不想求什么仙道,只想與父母及伙伴無憂無慮的到老,狄云也是一樣,只想與他師妹在鄉間一起終老,做一個鄉間泥腿子。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命運無常。
而鄭一夕最為牽掛的就是外甥張小凡了,所以鄭一夕默默的念叨了一下,表示自己會照顧好張小凡的,然后鄭一夕的執念就消失了。
鄭一夕面色肅然的抬頭望天,心中默念道,天道在上,從此世間沒有鄭強,只有鄭一夕,呃……貌似串臺了,這里不是洪荒,而是誅仙……
這個世界的閉關是以百年計的,端的是厲害無比,鄭一夕怕自己一個閉關過去,張小凡都已經通關,開始打獸神了,那可就麻煩了。
雖說此時鄭一夕功力并不強橫,在這神州天下也排不上號,若不是云易嵐被他鎮住,看不清他的虛實,誤以為他是萬劍一,但就一個呂順之流就能輕輕松松的收拾他。
但這并不妨礙鄭一夕行走天下,畢竟就連這句身體那半吊子的書劍雙絕都敢孤身闖蕩南疆,他一個行走了好幾個世界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鄭一夕想了想,感覺自己可以去青云門,順便學一學神劍御雷真訣、斬鬼神、太極玄清道、大梵般若等功法,若是不學的豈不是白來一場?
不過南疆這里陰月皇朝的架子也要搭起來,自己要在南疆圖謀一件大事。
南疆邊陲之地,壯、苗、土、黎、高山五族,分地而制,或因部族不同,也就各自信仰不同神明宗教,但在各族之中,都有專門祭祀神靈祖先的地方,便是祭壇。
祭壇在南疆一帶部族之中,實是有著崇高的地位,在大部分的部族人民眼中,大多數時候,祭壇里巫師說的話,和偉大神秘的神明說的話,其實也沒什么區別。
往昔五族爭斗最激烈的時候,每次戰爭一樣是要先請示過祭壇里的巫師,向神明說明情況,得到神明——也就是大巫師親口說出的允許,如此部族族長才能發動新的戰爭。
由此可以看出,祭壇和里面的巫師,在南疆這里有什么樣的地位!
而這些巫師據他所知,向來是很少接見外人的。
后來化名鬼厲的為了給碧瑤還魂,曾親入南疆請苗族的大巫師相助。
南疆地廣人稀,有的部族甚至是與妖族為伍,但也正是這些部族有些愚昧。
大巫師的實力神秘莫測,就連鬼王宗的那位鬼先生也十分的忌憚,此時的鄭一夕更不敢掠其鋒芒了,不過鄭一夕這家伙也賊壞,大巫師弄不了,巫師及普通人,他是弄得過的。
于是在高山族的棲息之地,趁著大巫師閉關之時,在睡夢之中,許多高山族人都夢到墨云翻滾,天地間剎那無光,無盡黑暗籠罩而下,像死亡的幕簾垂落了下來,陣陣森然恐怖的氣息瞬間彌漫于天地間。
突然,天空中下起了血雨,落在他們身上如同火焰般灼熱,他們凄慘的叫著。
在這死亡的威脅之下,一座仙蹤縹緲的宮殿在天邊若隱若現,然而這仙氣當中卻透露著一些血痕,仿佛有著不詳的意味。
天地間靜的有些可怕,除了他們的哀嚎之聲,半絲聲響都沒有,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一句震撼人心的話語響起,“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名金甲神人騎著神龍突然升空,他戰天斗地,無所畏懼,仿佛是要屠了蒼天。
他沖入宮殿當中之后,仙音霧氣漸漸消失,高天之上卻變得陰森恐怖,宮殿的周圍漂浮著無盡的骸骨,茫茫白骨鋪就成一片死亡骨海,森然的宮殿就矗立在雪白的骨海上空,說不出的恐怖與死寂。
就在眾人心驚膽戰之際,金甲神人滿身鮮血的沖了出來,天空上的宮殿也消失不見,只聽對方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陰山天尊,皇朝圣君,天降石碑,永鎮南疆!”
浩大無匹的石碑從天而降,直接沒入他們祖地的四周,震得地面動蕩不已。
第二日,看守祖地的巫師醒來,他走出屋后,瞳孔當中充滿了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