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尊貴的先生們好,我叫林本堅,我是一名臺積電的一名工程師!”林本堅看著眼前的扶桑人,用蹩腳的日語說道。
“我是華夏人,不是扶桑人!”賈老板用標準的普通話淡淡的說道,林本堅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那個把他從前臺叫道這輛奔馳商務車里面的,居然是一個華夏人。
“您是臺北,還有高雄……”
“我是華夏人!”賈老板重復了一下,林本堅的眼神里面立刻就透出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語氣之中似乎還帶上一絲輕蔑的味道,他搖搖頭道“看來這位先生,您是找錯人了,請讓我下車吧,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是大千集團的董事長賈亞鵬,我可以幫助你!”賈老板心里面雖然非常的不爽,不過他也知道這年頭的灣灣人眼里面,華夏人全部都是一些窮光蛋。
嗯,也不是這年頭,哪怕到了2020年,絕大部分的灣灣人也還是這樣認為的。
“我不認識什么大千集團,請讓我下車!”林本堅搖搖頭,堅持要求下車。
看到林本堅臉上依然充滿了不屑的表情,賈老板愣了一下,然后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們大千集團?”
“怎么,華夏隨便一個小公司,我都需要認識嗎?”林本堅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
“讓他下去吧!”賈老板擺了擺手,賈老板的保鏢就讓林本堅下車了。
“你們幾個給我盯著這個家伙,一刻也不準離開視線!”賈老板對保鏢命令道,兩個保鏢就立刻下車盯梢去了。
“你去公司里面找一個演技好的,讓他這樣……”賈老板對著自己的秘書說了幾句,秘書點點頭,車子就離開了尼康公司門口。
“這群該死的扶桑人……想不到現在連大陸人都坐得起奔馳了,還在我面前擺譜,也不知道是不是租來的。”林本堅在一家居酒屋里面借酒消愁,他本來是想把自己灌醉的,只可惜扶桑的清酒根本不醉人,林本堅越喝越痛苦。
“這位先生,一個人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們兩個都是孤單的可憐人,不如一起吧!”一個中年男子走到林本堅的身邊,用日語說道。
有人陪自己喝酒,林本堅也不拒絕,兩個人就這么喝了起來,然后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著。
這位中年男人大約是喝多了,率先開始說自己故事,說他是尼康公司的一個工程師,但是不受公司高層的重視,有很多研究成果都被無視了,十分的懷才不遇什么的。
這讓林本堅深有同感,然后跟著說道“我也一樣,上面不看好我的項目,非要我自己去和那些該死的企業談判,可是他們連見都不愿意見我,現在除了去一趟荷蘭之外,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這林本堅一旦展開了話夾子,就立刻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位林本堅本來是IBM的一個研究員,在IBM干了22年時間,后來因為在IBM內部受到了排擠,于是跳槽到了臺積電,成為了臺積電的一位副研發經理,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中層了,而林本堅研究的是成像技術。
林本堅也確實想要干一番事業,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光刻機的技術卡在了70nm的級別,讓目前光刻機行業的巨頭,也就是尼康,佳能,還有韓國的三星,都卡在了70nm的級別,無法進步了。
因為此時傳統的干式成像方式,他的極限就是70nm,這是物理上的限制,想要超越這個極限實在是太難了。
而面對這個困境,幾乎所有的光刻機生產商的,都開始在干式成像方面投入巨額資金,認為只能繼續在干式成像發面進行突破。
林本堅偶然了解到了這一點,結合他正在研究的浸潤式成像法,林本堅忽然覺得,這才是繼續改進光刻機的辦法。
于是林本堅向臺積電提出了研究浸潤式光刻機的建議。
結果臺積電被嚇了一跳,他們雖然是全世界數得著的大型電子生產商之一,可他們主要工作是生產,研發是次要的,更是沒有想要研發光刻機這種國之重器的意思。
臺積電非常干脆的拒絕了林本堅的建議,甚至連研究資金也不批給林本堅,然后又給他畫了一個畫餅,告訴林本堅,他只要能夠找到愿意合作的光刻機生產廠商,讓他們全盤接受林本堅的方案,臺積電才會考慮合作設計光刻機的事情。
于是林本堅先是去了一趟韓國,找到了三星。
后來又來到了扶桑,去找尼康和佳能,推銷自己的浸潤式成像法,結果就像林本堅在尼康受到的待遇一樣,他被人屈辱的趕了出來。
尼康和佳能,還有三星,對于林本堅的設想不但沒有任何的贊許,非常狠狠的斥責了林本堅一頓,林本堅甚至聽說這兩家公司同時向臺積電施壓,讓他們開出掉林本堅這個擾亂市場的家伙,雖然臺積電沒有給回復,但林本堅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好好的搞科研,怎么大家就不認可我呢!”林本堅哀嘆道,整個人甚至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哎,我非常理解你,尼康的那些混蛋,他們根本不懂什么是技術!”這個尼康的工程師也感同身受的說道。
“朋友,你等一會兒,我去上個廁所,咱們待會再聊!”這個尼康的工程師說完,就去了廁所里面。
只不過剛才還顯得醉醺醺的他,一進廁所立刻就變得精明了起來,然后給賈老板打了一個電話,把自己從名本間那里弄來的消息全部合盤托出,告訴了賈老板。
“浸潤式成像法制造光刻機!”賈老板沉吟了一聲,前世的他對于光刻機沒有任何了解,只知道華威被光刻機給狠狠的掐了脖子,但光刻機的具體原理,賈老板并不清楚。
更不知道林本堅這個傳奇人物的故事。
不過好在賈老板本人就是一個學霸,在跟著倪光南學習的時候,或多或少的掌握了一些光刻機方面的知識,他不是一個小白,相反對光刻機現在狀況非常了解,也清楚的知道干式成像法目前的窘境。
“浸泡在水里來成像,這個方法行嗎?”可就算天才的賈老板,在聽到徹底拋棄傳統,把鏡頭浸潤到水中成像的設想,也完全沒譜。
“快點,給老師家里面打電話,讓倪老師接電話!”賈老板立刻對自己的秘書吩咐道,結果是倪光南的老伴接了電話,說倪光南現在還在實驗室里面來著。
“這個老頭不要命了!”賈老板嘀咕了一聲,然后繼續打到了實驗室,和自己的老師接通了電話,快速的將浸潤式成像法的設想說給了倪光南聽。
然后足足10分鐘的時間,電話另一頭陷入了徹底的寂靜之中。
“老師!您怎么看?”賈老板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賈老板從未聽過的,茫然的聲音“從理論上來看,這是有一定道理的,這條路或許能行,但或許就是一條死路,如果走這條路的話,可能幾十億美金砸進去,也全部報廢,沒有任何的成果!”
“那能不能走?”賈老板問道。
“我不知道……還是你做決定吧……”倪光南自己也慫了,于是將決定權丟回到了賈老板的手中。
感情這老人家也是怕背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