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心肝穿回來了  【番外】風沉的禮物

類別: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大佬的心肝穿回來了 | 公子如雪   作者:公子如雪  書名:大佬的心肝穿回來了  更新時間:2021-04-09
 
“世界是圓的,你不用害怕走錯方向,只要你一直向前,就一定能到達彼岸。”

這是媽媽告訴風沉的。

媽媽喜歡和風沉說話,好多事情都是她教給風沉的。

她是一個博學、優雅的女人,在風沉面前,她總是愛笑。

風沉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尤其喜歡她那對夜一般的黑眼睛。

她是一個很優雅的女人,那條洗得發白的裙子,她總是留著在鄭重的場合才會穿——比如風沉過生日。

在穿上她唯一的那條裙子之前,她會烤好蛋糕,用父親從船上帶回來的奶油,擠上漂亮的百合花。

將蛋糕擺在桌子上,她取出她那條最漂亮的舊裙子穿上,笑著將紙做的王冠戴在風沉的頭頂,唱生日快樂歌。

直到,父親踢開門,醉熏熏的進來。

他看著母親的眼睛,如鯊魚見到獵物。

母親被他推倒在桌上,生日蛋糕被擠下桌子,倒扣在地面上,白色的奶油濺了一地。

在她唯一的那條裙子被撕碎之前,她用力揮著風沉向我示意。

母親不想讓兒子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出去,快出去!”

風沉沒有出去,他抓起母親切水果用的刀,刺在那個混蛋的腿上。

父親轉過身要來抓他,嘴里罵罵咧咧地說要殺掉風沉。

母親撲過來,哭著求他。

男人抓著風沉,抬起刀。

風沉以為我要死了,便是他沒有,母親唯一的裙子染了血。

有人沖進來,將父親拉出去。

母親抬起染著血的手掌,緊緊抓住風沉的手。

“答應媽媽,不要像他那樣,離……離開……”

母親的聲音虛弱的厲害,手掌將風沉細細的胳膊抓得生疼。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完。

風沉不知道,她要他去哪兒。

但是他知道,他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替母親報仇。

只是現在還不行,他太小,不是那個混蛋的對手。

他要長大,他要變強,像母親講過的故事里的勇者一樣。

那個混蛋,有一天心情好,丟給他一把從船上帶回來的刀。

他每天都會在海邊去磨礪,練習。

他漸漸長大,到母親一般身高,手腳還很細瘦,不過已經可以徒手從海里抓回豚魚了。

那把刀,已經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可以輕易地用刀削下一片鱗片,或者……一刀割開魚腹。

島上的男人都說,他像母親。

如果他是個女孩子,一定也是個大美人。

父親卻說風沉像他,一定會成為海上讓人聞風喪膽的風暴。

喝醉的時候他還會拍著他日漸圓起來的肚子,說要從船上抓一個女孩回來給風沉當老婆。

風沉十二歲生日那天,沒有生日蛋糕,父親帶了一個女孩子回來。

她套著一件紅裙子,長頭發在海風里飄搖,大大的黑眼睛比風沉采過的珍珠還亮。

母親有時候也會給風沉講故事,故事里的天使可愛而美麗,生著透明的雙翼。

風沉覺得,眼前這個女孩一定就是天使,只不過丟了自己的翅膀。

所有人都說,那孩子是個啞巴,不吃不喝不說話。

風沉把牛奶和吃的放到她面前。

“不吃飯你會餓死的。”

她看風沉一眼,眼神里染著輕蔑與不屑,還有憤怒。

然后,她抬起她臟兮兮沒穿鞋的右腳,踢翻了牛奶碗。

后來,風沉又試了各種方法。

用刀威脅她。

“不吃飯我就殺了你。”

她無動于衷。

風沉假裝要打她,結果被她抓住,一口咬住胳膊。

等風沉好不容易甩開她的,她的唇都是血——

他的血。

風沉一整天都沒理她,上島的第三天,她終于扛不住,暈倒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死,風沉不信。

風沉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喂她水,喂她牛奶,把魚肉剔下來弄成肉泥,塞到她嘴里。

她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天亮的時候,終于醒了。

這次風沉換了一個方法,他用媽媽對他說話的語氣對她說。

“你乖乖把牛奶喝掉,以后我離開這里的時候帶你走。”

她躺在床上,一對大大的眼睛地瞪著風沉。

“騙子。”

她說。

她不是啞巴,她會說話。

“我不是騙子,我說話算話。”

“你們都是壞人。”

“我不是!”

“你怎么證明?”

風沉不知道怎么證明,最后只能把她帶到母親的墓前,當著母親的面兒向她發誓。

“這里面是我媽媽,在媽媽面前我從來不說謊。”

她捧起牛奶碗,一口喝了一個底朝天。

她說要做她的朋友,就要當個好人,和媽媽說的一樣。

她很聰明,父親從船上搶來的箱子里,不是珠寶,是書,那里面的好多字她都認的。

有一天,他們在沙灘上聊天的時候,她在沙灘上寫了一個字,告訴風沉,這是風沉的名字。

“這個字念風,自由自在的風,想去哪兒就去哪。”

風沉一向討厭自己的名字,他不想做風暴。

可是因為認識了這個字,他突然就喜歡上了小風這個名字。

她越長越高,頭發也越長越長。

男人們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有一天,一個混蛋甚至悄悄溜進他們的房間,將她壓在桌子上,像當年父親對母親做的事情一樣。

時隔十年,風沉再一次用刀刺人。

他沒有再犯十年前的錯誤,鋒利的刀準確地刺入男人的后腰。

男人死了。

那是風沉第一次殺人。

“我現在是壞人了。”

“你不是。”她說,“殺壞人的人是好人。”

父親知道后沒有生氣,反而端著酒杯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我的兒子是和我一樣的人。”

風沉覺得,他不是。

他們一直在悄悄做著離開島上的準備,把魚風干做成魚干,收集很多瓶子用來裝淡水……

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去環游世界。

他要賺錢,給她買裙子、買書、買鋼琴,買一個又大又漂亮的房間,所有的房間都鋪上比沙灘還柔軟的地毯,她哪怕光著腳,也不用擔心被硌到。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殺掉那個混蛋!

機會終于來了。

十三歲生日那天,父親給了風沉一把槍。

“今天,我要給你準備一個特別的成人禮。”他說。

然后,他帶著風沉上了船。

她站在沙灘上,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等我回來。”

風沉在站在船頭,兩手攏在嘴邊,對她喊。

女孩用力點頭,跑到海水里還在向他揮手。

“小風,你一定要回來啊!”

船漸行漸遠,她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風沉以為他會很快回來,可是他沒有。

父親將風沉帶到一艘運油船上,讓他打死那個花白頭發的船員。

他跪在地上救他,說家里有妻子,還有一個女兒。

風沉想到輕輕,沒有開槍。

父親狠狠地罵他、打他,奪了他的槍踢了他一腳。

風沉走到船角,角落里有細碎的聲音。

一個臉色蒼白的船員握著槍直起身,風沉看到他握槍的手都在哆嗦。

他想要告訴船員,他不是海盜,他是好人,他可以幫助對方藏起來……

但是對方沒有給他機會,子彈射進他的身體,燙得嚇人。

他摔下船,掉進海里。

海水好冷,他好累好困,好想就這樣閉上眼睛。

他看到母親,看到她倒在血泊里,還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套著她那件已經短得只能當襯衣的紅裙子,用力向他揮手。

“小風,你一定要回來啊!”

他答應過她要回去的,答應過她要帶她離開島環游世界,答應過她要賺很多很多錢給她買來世界上所有漂亮的裙子……

他不能死,他要回去。

風沉拼命掙扎,可是海水里像是藏一只看不到的手掌,想要將他拖向海水深處。

“哥……哥!”

風沉從亢長而深的夢里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風暖擔心的眼睛。

抬起手掌,幫他抹掉額角的冷汗,她語氣溫柔。

“又做惡夢了?”

夢里的一切太過真實,真實在讓他以為他又重新回到以前。

風沉坐起身,環視四周。

四周是明亮的艙房,有陽光從窗外投進來,隔著紗簾將房間映亮。

他還在船長,昨晚剛剛參加完君輕的婚禮。

大家都喝了太多酒,他也不例外。

“幾點了?”

“現在……下午兩點。”風暖接過一杯水遞給他,笑著提醒,“你昨天忘了給輕輕禮物喲!”

風沉轉過臉,視線落在床頭柜子上的禮盒。

這是他特意為君輕選的結婚禮物,一對生著雙翼,由藍水晶雕刻而成的小天使。

“昨天只顧著喝酒,忘了。”風沉站起身,“我先去洗個澡再說。”

“我給你拿點吃的。”

風暖站起身,走出客房。

風沉站在洗手間內輕應一聲。

手指下意識地伸進口袋,襯衣胸口的口袋里,那顆扣子還在。

他摸出扣子,燈光下,紅色的紐扣閃動著光芒。

將扣子放到洗手臺上的首飾盒里,他轉身走進沐浴間。

片刻,洗完澡出來,將頭發和兩手擦干,他習慣性地將紐扣握在指間,走進衣帽間。

換上干凈的襯衣,很自然地抬起手準備將紐扣裝進去。

裝到一半,又拿出來。

這么久了,這顆扣子也該物歸原主了。

拉開抽屜,他翻出一個盒子,將里面放著的袖扣隨手倒在抽屜里,將那枚鈕扣鄭重地放在盒子里的黑絲絨上。

合攏蓋子,他捧著盒子出來,取下禮盒上的包裝和絲帶,認認真真地包好。

房門被人敲響,他起身開了門。

門外,站著風暖,手里托盤上捧著熱騰騰的午餐。

“吃飯吧!”

將東西放到桌上,注意到被他打開包裝的盒子,風暖怔了怔,落在那個小盒子上,若有所思。

風沉并不太餓,只是吃了幾口就站起身。

“走吧,我們去送禮物!”

他捏起那個小小的盒子,握在掌心。

風暖猜到什么,沒說話,靜靜地跟過來,將大衣外套披到他肩上。

一路行向君輕和帝臨所在的頂層客航,他的手指還在禮盒上輕輕摩挲著。

這枚扣子,帶上身上已經十年,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他的一部分。

現在突然要送走,心下其實是不舍的。

站在君輕和帝臨的門前,風沉幾次猶豫,到底還是抬起右手將門扣響。

開門的是帝臨,男人隨意地套著一件襯衫,衣扣還沒扣好,看樣子應該是剛剛起床。

“我……來給輕輕送一個禮物。”

風沉抬起右手,手伸到帝臨面前,猶豫一下,到底還是將手伸過去。

“新婚快樂。”

“謝謝!”

帝臨鄭重接過,沒有讓二人進去。

那位還在床上沒起來,現在不是能見客的時候。

“不打擾你們了,晚上見。”

風沉轉身,大步向前。

帝臨看看手中的小盒子,目光落在二人的背影。

他聽得很清楚,對方說的是給輕輕的禮物。

“誰啊”

臥室里,是君輕的聲音。

他關上門,走進來,將手中的小盒子送到她手里。

“風沉給你的。”

君輕坐起身,小心地解開盒子上的紗帶,將盒蓋翻開。

看到那枚躺在黑絲絨上的紐扣,她怔了怔,小心地將扣子捏到手里。

女孩子抿著唇,沉默了。

帝臨抬起手掌,幫她理了理亂發。

“等回家以后,我幫你把扣子縫好。”

君輕抬起臉,回他一笑。

“好。”

甲板上。

風沉右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手指有些無聊地在口袋里握緊又放開。

少了那枚扣子,好像……

一下子少了什么東西。

手,空落落。

心,也空落落。

一只手掌,輕輕地伸進他的手掌,頑皮地貼上他的掌心。

他側臉。

視線里,風暖縮在紅圍巾里笑。

“手有點冷,借你的手暖暖。”

合指,握住女孩子纖細的手指。

他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凝視著起伏的大海,他輕聲開口:“你不是一直想要乘船環游世界吧,這個寒假,我們先去南半球航法,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風暖抬起另一手指住他的臉,“不許反悔!”

抬起自己空閑的另一只手,將她發涼的手握在掌心,也塞進自己的口袋,風沉輕輕點頭。

“不反悔。”

“太好了,到時候我要帶上我的相機還有畫筆,記錄下我們的航行日記,說不定,我們還能發現一個新小島,到時候我要以你的名字命名……不過……”風暖有些擔心地抬起臉,“哥,萬一……我們迷路怎么辦?”。

“沒關系。”風沉注視著她,語氣溫柔,“只要一直向前,肯定能找到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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