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電話很快就追過來,我知道,他一定是很生氣的罵我一頓,可是就算被罵,我也不愿被那人欺負。我接起電話,我爸竟然沒有罵我,讓我去他家。我有些奇怪,但既然沒罵我,也許是有些心疼我吧,畢竟是我爸呀。我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來到他家。
剛一進門,就被他一腳踹的坐在地上起不來。他一邊打我,一邊罵我。后來我才明白,原來那個劉總答應我爸,給他一個兩千萬的業務,結果被我這么一鬧,我爸什么都沒了,還得罪了人。他當然生氣,我和他的兩千萬比起來,一文不值。
不知道他打了多久,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也累了,才停下手。他的那個小三和他兒子,就在那看著,嘴里還不清不楚的說著什么。再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已經在醫院里輸液,奶奶在身旁照顧我。我爸,早已不知所蹤。奶奶看我醒過來,一邊嘆氣一邊埋怨,說我應該聽他的話,不要鬧事,也不會受這樣的苦。我看著奶奶,知道她是心疼我的,但她的心疼,卻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瀟瀟,我講完了。”
此時的我,早已淚流滿面,眼淚止不住的噴涌而出,泣不成聲。
“瀟瀟,別哭了,我又沒死,只要我活著,就有希望。這一鬧,也好,雖然我受了點疼,但至少以后,不再會被我爸用這個人來威脅我,這件事兒,就這么過了。瀟瀟,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跟著我流淚的,而是想讓你知道,我不再被這件事所束縛。走吧,我們去吃飯去。”
我用手抹了抹眼淚,“小潔,你還疼嗎?”
她搖了搖頭,“不疼,當時挺疼的,但是一想到這疼挨的值,也就不覺得疼了。瀟瀟,這一次,我爸很生氣,我奶奶說,以后我爸不給生活費了,讓我自生自滅,所以,我以后也不能請你吃飯了。”
她一邊說,一邊拿紙巾給我擦眼淚。
“小潔,這時候你還能這樣開玩笑。走吧,以后有我的一頓飯,就有你的一半,說吧,今天你想吃什么?我請。”
她笑了笑,“老地方,排骨飯!”
“嗯,給你加排骨。”我也學著她的樣子,讓自己笑起來。笑容,果然可以讓悲傷離開。我的心情隨著臉上的笑,也好了起來。
這一次,李潔沒有囑咐我不要把這件事兒告訴王峰,她大概是覺得對我的信任更上一層樓,不用說,我也該明白吧。
這家店的排骨飯一直是學校附近賣的最好的,排骨燉的特別入味,而且輕輕用筷子一夾,骨肉分離,排骨鮮甜咸香,配上香噴噴的大米飯,青菜,和湯,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我們來的晚,人已經沒那么多了:“老板,排骨飯,兩份,加排骨。”
“好嘞,稍等。”
很快,兩份加了排骨的飯就拿上來,香噴噴的味道瞬間就撲鼻而來。
“小潔,快吃吧。”我早已餓的顧不上形象,大口大口的咀嚼這盤中美味。
“瀟瀟,我沒來的這幾天,王峰有什么事情嗎?”
我頭也沒抬的對她說:“嗯?沒有啊,他能有什么事情?”
“那就好。”李潔一說完,我才反應過來,她是擔心她爸爸找王峰的事兒。
“小潔,王峰沒什么,但是,我忘了你請假的第一天老師讓我代表班委問候你,我忘了……對不起啊。”
“你呀,心里根本就沒我,哼!”她假裝生氣的樣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可愛,看來,我不用太擔心了。
吃飽喝足,我和李潔慢悠悠的往學校走。
“龍瀟瀟?龍瀟瀟?”
聽到有人叫我,四處張望,看到了我的初中同學,她叫袁曉榕。
“哇,袁曉榕,很久不見了,你在哪里讀高中?”
“我在六中,你呢?就在這兒?”她指著我身后的學校問。
“嗯。”我點點頭,指著身邊的李潔對袁曉榕說:“這是我現在的同學,她叫李潔。”
李潔和袁曉榕相互打過招呼,我們三個就一邊往學校走,一邊聊。
袁曉榕說,時間還早,想和我一起多聊聊,老同學見面,總是想多說說。
以前在初中的時候,我和她的關系,其實不算特別好,但現在,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親切了許多。
她對我講了很多同學的現狀,我很佩服她竟然可以了解的如此清楚,而我,對已經分開的同學,卻一無所知。
我帶著她,和李潔一起來到學校的欒樹下,李潔看我們聊的起勁兒,就先回教室,把空間留給我們。
其實,我內心是想和李潔一起上去的,可是架不住袁曉榕的熱情,不好意思冷落她,只得在這里陪她一陪。
“瀟瀟,你們學校好漂亮呀,比我那學校好多了,果然是窗口學校,就是不一樣。對了,我聽說陳英捷也在這兒,和你還是一個班嗎?”說著,她到處亂看。
“當然沒有了,他在重點班,我可沒那么好。你在看什么?”
“我看看能不能看到陳英捷,哈哈。”
“這怎么可能,你也太花癡了,哈哈。”
我們倆個笑的很開心,她在初中的時候,對陳英捷簡直就是崇拜的不得了。
“瀟瀟?”
“劉偉哥哥,你好。”
“這是你的朋友嗎?你好,我叫劉偉。”
袁曉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偉,我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她才緩過神兒,對著劉偉說:“你好,我叫袁曉榕,是瀟瀟的初中同學。”
“哦,那你們先聊,我先走了,拜拜。”
袁曉榕一直看著劉偉的背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曉榕,你怎么了呢?”
“你們學校怎么有這么帥的帥哥,簡直比陳英捷帥多了。”
“他是我們的校草。”
“怪不得,瀟瀟,我好喜歡他,他有沒有女朋友?你能把他介紹給我嗎?”
“我說姐姐,你什么時候才能改了你這一見帥哥就變傻的勁兒呢?人家是校草,我們學校的女生排隊都排不過來,怎么輪得到你一個外校的女生吶!切,你想多了。”
“說的也是,我排隊也不行,瀟瀟,那我干脆沒事就來找你玩吧,哈哈。”
“我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呀,還是放棄吧。”
我和袁曉榕正在說著,一個人走過來。
他叫胡文剛,是學校里名聲特別不好的人,很壞,一天到晚的吊兒郎當,打架斗毆,欺負同學的那種,據說沒人敢惹。
平時,我從來沒有和他有過任何交集,要是我一個人,遠遠的看見,我都繞著走,誰知他今天怎么會迎著我和袁曉榕而來。
我心里開始忐忑,希望他只是路過我們。